看過這張臉的人只有當(dāng)時城門的守衛(wèi),因此靈泉易容八分像就行。
“是不是挺難的?”沈宴見靈泉仔細(xì)端詳了她許久,自己訕訕摸上臉頰,說。
她的易容術(shù)學(xué)得粗淺,這張臉的大致走向還是與原本的臉相似的,靈泉的骨相與她不同,因此對于沈宴算簡單的易容落在靈泉的臉上便有些難度。
“并不是,帝姬的骨相長得好,易容術(shù)也學(xué)得好?!膘`泉在王煥之面前不敢多言,只是夸了夸她。
心中有了大致走向,靈泉便拿出身上一個小包,快速易容成沈宴現(xiàn)在的模樣。
“我要為帝姬改幾筆,換張臉?!?p> 沈宴頷首,靈泉便取過石粉將她的眉眼改了幾筆,她的手法巧妙,雖沒有銅鏡,但見王煥之點頭的模樣,效果顯然不錯。
現(xiàn)在,英勇救主的侍女便是靈泉。
“回到別苑就不要出門了,安心等我的消息?!?p> 沈宴臨走時,王煥之鄭重說道。
“我等你?!?p> 她回頭看向王煥之,窗外微光落在他身上,他站在那里便是清風(fēng)舒月般的存在,眼眸中似是星河,說這句話便是說給了沈宴,沈宴聽了,便記住了。
她既然說等他,便真的等他。
……
回到別苑,庭院深深,日子過得緩慢,除了看書便是坐在院中發(fā)呆。如今消息閉塞,她便只能通過小星來了解外面的事情。
小星近來與之前為松鼠做小屋子的木匠走得近,每每與沈宴說起來都是一臉笑意,藏都藏不住。
瞧著那一臉少女心的模樣,沈宴當(dāng)下明白也不拘著她,甚至松了她在身邊侍奉的規(guī)矩。
這院子沒了靈泉,沒了王煥之,便沒了拘著她的人。
孤零零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散漫地晃著,她抬頭看向秦王府的方向,心想,王煥之這時候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經(jīng)找出了幕后之人?車夫安平現(xiàn)在是否平安?
對于古周的一切,她都是看客心,直到那次刺殺。血是熱的,安平的血是熱的,刺客的血是熱的,王煥之的血是熱的!
她心中的血也是熱的!
沈宴明白,自此之后,她再也不能散漫地對待這里的一切。生命的重量不論在哪里,都是千萬斤重,由不得人輕視!
“帝姬帝姬,你看這個東西好玩嗎?”
小星從別苑外進門便看到沈宴坐在秋千上發(fā)呆,笑著將手中的魯班木遞給她,想逗她開心。
魯班木,九連環(huán),魔方,都是沈宴上學(xué)時玩剩下的。拿到小星手中的魯班木突然有股熟悉的感覺,拿在手中,不過幾下便拆解開。
“帝姬好厲害!”
小星發(fā)出由衷的贊賞,自己擺弄了好久也不過拆了兩三塊,帝姬這么快便拆解完。見她滿眼羨慕,沈宴不由撲哧一笑,“今兒嘴可真甜。對了,有秦王的消息嗎?”
“額……帝姬,你別急。殿下重傷,現(xiàn)在全長安的精貴藥材流水般送進去。別擔(dān)心,殿下一定能好起來的?!?p> 這次的計劃只有王煥之身邊的親信知道。小星前幾天知道的時候哭了許久,還是打起精神,將別苑打理得井井有條,耐心安慰著沈宴,有什么消息也立馬告訴她。
小星算是看明白了,帝姬對殿下情誼深重,但如今茶飯不思,總是坐在院中發(fā)呆也不是個事兒。
“小星,這個魯班木,可是那位木匠先生給你的?”
沈宴知曉她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只能等。她不想讓小星擔(dān)心,便轉(zhuǎn)移視線,卻一愣,隨即牽起一絲微笑,晃了晃手中的魯班木調(diào)侃著。
說完這話,小星的臉便如火燒云一般,紅了大半,在沈宴探究的目光下,支支吾吾說:“他叫公輸玉,是個傻子……他送我這個,居然還問我會不會玩,分明是看不起我?!?p> “哦?這樣,的確是個傻子。若是你不會玩,他的這番情誼豈不是就要藏起來了?”沈宴笑著說,將手中的魯班木遞給小星,示意她看木塊上的字。
小星接過來,仔細(xì)一看,最里面這一塊魯班木刻著四個字,‘靜女其姝’。
“這是什么意思???”小星雙手攥著魯班木,臉紅著恨不得埋到地底,低聲問。
她家世不好,未曾讀書,卻也覺得這四個字含義非常。
沈宴清亮的聲音回蕩在寂寥的院中,“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這四個字是說你嫻靜又可愛?!?p> 仿佛一朵煙花猛地炸在小星耳邊,聽到沈宴的解釋,她想到公輸玉的臉,想到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結(jié)結(jié)巴巴問:“他個傻子,說這個干什么?”
“嗯,不知道啊。畢竟我們小星的確是嫻靜又可愛呢?!鄙蜓巛p輕捏了捏小星的鼻子,調(diào)笑道。
小星這姑娘活潑灑脫,嫻靜不足,可愛有余。
“帝姬你笑我!”
兩人打鬧間,嬤嬤面色慌張急匆匆趕來。
“大事不好啊,秦王府外和宮城外現(xiàn)在集結(jié)了一大批流民,說,說殿下專橫霸權(quán),目無尊上,此次遇刺是俠客替天行道。今日早朝更有言官逼著陛下徹查秦王這些年的政事!”嬤嬤的話越說越快,聲色俱厲。
沈宴猛地坐起來,快走幾步,焦急如焚,“秦王呢?陛下怎么說?金吾將軍呢?有流民怎么不管?”
縱然知道計劃圖的是主動示弱,絕地反殺,但現(xiàn)在處于被動糟糕的局面時,她還是會慌亂!
嬤嬤急得直跺腳,哎呀哎呀著說:“殿下情況危重,流民暴亂,金吾將軍已派人將王府層層保護起來了?!?p> “層層保護?”
沈宴啞然,頓時反應(yīng)過來,愣在原處嗤笑一聲。保護?這怎么會是保護?。?p> 流民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一個順理成章將秦王府圍起來的局!他們以為這樣的手段便能挾持秦王,控制四十萬鐵甲軍?真是可笑!
沈宴這般模樣將小星和嬤嬤嚇到,兩人對視一眼,此時都不敢勸說什么。
“嬤嬤,小星,你們隨時盯著外面的消息。尤其是宮中和王府,一旦異動,立馬通知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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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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