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迦禾阿嬤,兩人走在路上,而一路上熾陽變得很安靜,只是閃閃發(fā)光的金眸赤裸裸的盯著掛在幸年身上的獸皮包。
“我們餓了?!?p> 餓了?我們?突然意識到陳景兒餓了,熾陽一把抓向幸年的手臂,一個轉(zhuǎn)身,“去我家山洞。”
突然,他好像又意識到了什么,再次轉(zhuǎn)身,“去你家山洞?!?p> 陳景兒:回山洞吃土。
“去野炊?!毙夷隃睾偷穆曇魝鱽怼?p> 山澗里,有一段落差很大的小瀑布,水柱垂落后浪花飛濺。
耳邊落入水柱擊打著石塊的聲音,似乎心也像那塊石塊一樣在無形的顫動,一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清涼,舒適。
穿過直插云霄的古樹,靠近溪邊,空氣更涼了些。
幸年停了下來,觀察著四周,具備野炊的條件。
“幸年,不會在這里吧?”熾陽看了眼四周,除了樹,就是水。
幸年淡淡點頭,望向前方,潺潺流水,綠意匆匆,還有那大片的萱草,在風中像及了橘黃色的浪波。
手不自覺的撫上獸皮包,他想:小景一定會喜歡。
“那我們吃什么?”熾陽湊了過去,不要是水里的刺刺獸就行。
幸年看了眼他暼著水里滿是嫌棄的眼神,只好說:“你去捉幾只你喜歡吃的獵物回來。”
如果幸年非要他吃刺刺獸的話,他只能委曲自己了,幸好,他臉上終于沒了那絲委屈,“好嘞,那你喜歡吃什么?”
“不挑。”
“我也不挑,遇到啥捉啥,我很快就回來。”
熾陽走后,幸年才向幾根小竹子走去,手伸進包里取出骨刀,就砍了十幾根,一端削得尖銳,放回骨刀,一手拿了五根向溪邊走去。
站在溪潭最高處,盯著碧綠的潭水,閉眼,耳邊,是潺潺流水,風帶起水珠跳入潭,透過層層蕩漾的漣漪,水下是一陣陣長長的涌動。
雙手微抬,向前揮動,十根竹子同時插入水中,劃出十條向下疾飛的銀線。
幸年睜開墨眸,唇角顯露溫和之笑,隨后轉(zhuǎn)身向潭水的下游走去。
一根一根的竹子收攏后,將魚鱗刮去,再將內(nèi)臟取出,清洗干凈后放于水中涼著。
暼了眼前方溪邊凹進去的小水洼的那片綠色,踢起一根竹子插入溪中再向竹端踩去,竹子一挑,一串連接著的蓮藕就浮了出來,將其清洗,切片備用。
再從林里撿了些木柴,順便摘了幾顆果子。
一聲響動,幸年向著左方望去,微瞇著眼眸,鼻間的血腥味越發(fā)濃厚。
“救命?!?p> 是熾陽的聲音,幸年起身,快速奔了過去。待看清時,淡定的轉(zhuǎn)身。
“哎,搭把手啊,別走啊,幸年,你回來……”熾陽灰著臉,好吧,反正也不差那幾步了。
踉蹌著一步一步走來,終于,他一把將身上的獵物都抖落,隨后倒在石塊上,粗喘著,眼睛累得不想睜開。
幸年笑了,起身走過去,看著滿地的獵物,他挑了幾樣比較滿意的就往溪邊去。
當熾陽緩過來后,便自覺的跑到溪水下游清洗身體。
一個抖頭,直拉拉向下的發(fā)絲瞬間翹起,他幾大步的向前走去,鼻子已經(jīng)住滿著香味。
一個閃身,熾陽就坐到了幸年的對面,手里還抓了只大豬蹄,大口咬著。
“這次又加了什么果子,比上次的味道似乎有一些不同?!?p> 熾陽的嘴不停嚼動,還能說話這么清晰,這娃,陳景兒是挺佩服的。
“姜。”幸年低著頭回了聲,墨眸望著指間,細細的挑著魚刺。
“再吃點?!睖睾颓鍚偟穆曇魝鱽?,陳景兒乖乖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烤魚塊,笑道:“阿年,你的聲音真下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