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濡慌忙打開通訊錄,給損友打電話?!俺?,Mimo為什么吃薄荷糖?”
“悶葫蘆,你沒用文言!”楚贇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快說,到底是為什么!”和濡著急了。
楚贇似乎也聽出了和濡的不對勁,沒再怠慢,也沒再取笑他“我是聽電競?cè)锏囊粋€朋友喝多的時候說的,聽說是小時候的事兒。我女神看到有幾個高個子小朋友在欺負(fù)一個弱弱的小朋友,于是她就挺身而出,保護(hù)弱??!雖然我的女神打不過他們,但是還是英勇的把他們嚇跑了。然后,被救的小男孩就拿了薄荷糖給我女神,聽說我女神被薄荷糖涼得哭得更大聲了……不行,完全被萌到了。后來,我女神都說,薄荷糖會給她勇氣!對了,聽說,我女神還送了小男孩一朵玫瑰花,送花的時候似乎還說了什么,只是我就不清楚了,打聽了很久,其他人也不知道。我女神的意思是:這是她和小男孩的秘密,是和她再次見面時的暗號,不能告訴別人。不過看意思,應(yīng)該是“冰塊先生”吧,不過那個敗類真是過分!……”
往后和濡沒再聽清,腦中一陣嗡鳴,“是你嗎?”
“悶葫蘆?你在聽嗎?”楚贇見對面太久沒有回應(yīng),慌忙確定是不是手機沒聲音了。
“明天的告別賽?”
“就是我女神的最后一場比賽,要退役了。我雖然打算約妹子,但是出于對你的義氣我打算直接把票賣掉,畢竟我女神人氣很高的!”
“我要去!”楚贇懵了。和濡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你沒病吧?”
“我去看比賽有機會單獨見她嗎?”
“能!她單獨一個人見所有人!”楚贇嘲諷道“你是不是鬼上身,傻了?”和濡不會是今天被嚇糊涂了吧。
“你有沒有辦法?”和濡語氣很急迫,似乎是有什么必須要做的事情。
“可以去蹲蹲運氣,不過,以你平時對自己的言行要求,怕是干不出這樣的事兒”
“去!明天見!”和濡掛了電話,盯著書桌上的一朵被做成標(biāo)本的玫瑰花,露出了個燦爛的笑?!敖K于找到你了!等我!”
話說兩邊,米沫從餐廳走后,原本打算找個酒吧,喝點酒,畢竟怎么想都是自己也是失戀了,最起碼也要為自己的青春道個別。沒想到,剛點一杯酒,就接到了備注為“超級無敵大魔王”的電話。
“米沫!你在哪呢?明天就是你的告別賽了,你是怎么回事兒!關(guān)鍵時刻掉什么鏈子!……”
米沫將手機從耳朵旁邊移開,趕緊躲開這一番炮轟。不再管吧臺上的酒,付了錢就拿著手機離開了酒吧。將手機放回耳朵旁邊,大魔王還沒有啰嗦完。“米沫!你抓緊回來聽到?jīng)]有!……”
“教練!”米沫打斷了大魔王的啰嗦,“我失戀了”
電話另一邊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哦,行,我知道了?!瘪R上又恢復(fù)了啰嗦模式“你快回來,明天你必須贏得漂亮!回來再確定一遍戰(zhàn)術(shù)。還有,那個臭小子不疼你,教練疼你!什么個東西!”
米沫心情格外舒暢,雖說胡教練平時有幾萬分的啰嗦,但是論起專業(yè)和對自己選手的真心,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爸懒耍虾?!”
打車回到訓(xùn)練基地,米沫看到老胡正站在基地門口等她?!袄虾?!”米沫下了車,朝胡教練招了招手,小跑到基地門口。
“行了!今天特許你叫‘老胡’,分手的事兒和你爸媽說了嗎?”
“沒說呢,這么可怕的事兒,還是您幫我吧。畢竟,論起輩分,我還得稱呼您一句‘胡叔叔’呢”米沫看準(zhǔn)時機抓緊討好。
“我是叫你爸一聲‘哥’,但是當(dāng)初你為了那個混小子,不去讀大學(xué),非要跟著我打電競,現(xiàn)在分手了,我可沒膽兒跟你爸說,饒了我吧,你自己說,畢竟你爸最疼的就是你”
胡教練說完就腳底抹油,趕緊開溜?!袄虾∧闶裁匆馑?!幫幫忙啊”
胡教練頭也不回,只是擺了擺手,表示不幫忙?!翱烊ラ_會!”
米沫氣得跺腳,還是沒辦法,該開的會還是要開的,畢竟是自己的告別賽,走也要走得有面子,有排場。
推開會議室的門,里面坐著和自己一起征戰(zhàn)多年的隊友??粗麄兤诖难凵裰杏职殡S著濃濃的不舍,米沫瞬間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大賽之前竟然跑去質(zhì)問男朋友,不,前男友。任冉更不是個東西,竟然大賽之前和自己分手,一點兒擔(dān)當(dāng)都沒有!怎么能看上這么個人,就算是小時候的濾鏡,也不能否認(rèn)自己該配一副眼鏡了。
“不好意思啊,出了點兒事兒,剛回來”米沫道歉?!氨荣惤Y(jié)束,我請大家吃火鍋”畢竟,沒有什么事情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Mimo姐,你從來都不會比賽前一天出去的,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還是誰欺負(fù)你了”泡泡問道。
米沫明白泡泡的意思,但畢竟是自己的事,不想讓別人擔(dān)心?!皼]事兒,你們知道的,誰敢欺負(fù)我啊”
隊友們投來質(zhì)疑的目光,又有意無意試探了兩句,被米沫糊弄過去了。“好了,我親愛的戰(zhàn)友們,明天是我的告別賽,就別八卦我了,再聊聊戰(zhàn)術(shù)?”
隊友們也知道米沫在轉(zhuǎn)移話題,但是,這么多年一起打比賽,知道米沫不想說的一定不會說,也就隨了她的心意。
“Mimo,你確定不用那個你的經(jīng)典陣法?或者你之前研究的什么‘八卦陣’也好,‘五行陣’也好,嚇唬嚇唬CG也好啊”
“對面CG肯定會有我們會采用我的經(jīng)典陣法的考量,這么做既冒險,打起來心里還有顧慮,會不開心,我不希望自己的告別賽大家玩的不開心”
“那真的采用最普通的長蛇陣嗎?那對面等于在玩‘植物大戰(zhàn)僵尸’啊”
“其實,我就是為了讓大家打得輕松又開心嘛,長蛇陣最簡單,大家玩起來也舒服點”
“Mimo姐,能不能不鬧!”
米沫正經(jīng)起來,“我知道大家對這個打法有質(zhì)疑,其實……”米沫頓了頓,“其實,我是希望這次后續(xù)的戰(zhàn)法變陣充滿隨機性。長蛇陣雖然簡單,但是變換能力很強,也能讓對手措手不及。我們大家一起打比賽也有5年了,我的脾氣大家也都知道,我不會拿我職業(yè)生涯的最后一場比賽開玩笑,所以,請大家相信我。明天我會讓大家贏得漂亮的。”
“可是你一個人,手速來得及嗎?”
“來不及?。 泵啄硭?dāng)然道。
“那你還不告訴我們計劃,Mimo姐,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你這……”
“好了,確實需要各位的幫忙,所以,明天請各位聽我指揮,保證大家玩得開心!”
聽到米沫這么說,隊員們雖然懷有質(zhì)疑,但也沒再說什么,畢竟胡教練都沒參加會議,大概是考慮到明天是米沫的告別賽,大家都再三忍讓吧。
又談了一會兒明天比賽的事情,隊員就各自回宿舍休息了。米沫洗了個澡,躺到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是因為失戀而失眠,而是因為失戀了自己竟然不難過而失眠:別人失戀要么哭天喊地,要么悶不做聲,我這,是什么意思?我確實失戀了啊?我確實是喜歡小時候送我薄荷糖的小哥哥啊,就是任冉啊,我怎么不難過呢?不管了,反正都結(jié)束了!大概自己喜歡的只是記憶中小時候的那個薄荷糖小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