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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星

第21章 我來就山(1)

半星 丁墨 2062 2020-08-24 11:50:00

  陸惟真起床時,看了眼日期,明天是發(fā)薪日。她笑了。

  平常她都是提前二、三十分鐘到公司,為一天的工作做好準(zhǔn)備,做一顆任勞任怨的螺絲釘。今天,她是踩著點(diǎn)到的,同事們都到了。不過她少了一日的勤勉,也沒人注意。就像她拼命了三個月,也不會有人真的關(guān)心。

  但有道是,世界上最關(guān)心的人,往往是最恨你的人。有一個人注意到她了。

  周盈在自己座位上,抄手看著她,陸惟真沒搭理。過了兩分鐘,周盈憋不住了,喊道:“陸惟真,過來?!?p>  陸惟真神色自若,把手里文件一放,起身走過去,笑容可掬,語調(diào)歡欣:“周主管,什么事呀?”

  周盈被她難得的燦爛笑容晃了一下眼,頓時有點(diǎn)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今天怎么到這么晚?”周盈說,“昨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嗎?昨晚和客戶談得怎么樣?什么時候簽合同?”

  這些事情陸惟真哪里知道,都是朱鶴林和客戶定的。而且昨晚后來她也沒回包廂。陸惟真沒有馬上回答她的連珠炮,而是低頭看了眼手表,把白嫩光滑得令人嫉妒的手腕遞到周盈面前,怯生生地說:“主管,我應(yīng)該沒記錯時間……8點(diǎn)59,還有1分鐘才上班。哪里晚了……”嗓門卻不小。

  周盈頓時被堵得有點(diǎn)下不來臺,看了眼周圍同事,剛要開口,又聽陸惟真一本正經(jīng)地說:“合同的事,朱經(jīng)理說要親自跟你交代,他說我層次低,看問題不全面,還是和你比較說得來?!?p>  周盈也搞不清,朱鶴林是不是真的跟她交代過這話,有點(diǎn)受用,又有點(diǎn)懷疑。但她今早的找茬,就不好進(jìn)展下去了??傆X得陸惟真雖然還是低眉順眼的樣子,可有哪里不一樣了。一大早,給她吃兩個軟釘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

  周盈板著臉,給她布置今天的工作,量比平時還要大,不到深夜干不完。陸惟真臉上不見半點(diǎn)憂愁和抗拒,一口答應(yīng)下來,回了座位。搞得周盈更加莫名其妙。

  一上午,陸惟真照常干活。但她不再像從前,埋頭苦干老實到死,連喝口水的時間,都不舍得留給自己。專注干一個小時,她就起來走動,休息一會兒。午休時還用電腦,干了一會兒自己的事。等她查到想要的資料和地址,端著咖啡,轉(zhuǎn)了轉(zhuǎn)椅子,若有所思。

  倒是旁邊有別的同事,注意到陸惟真今天的變化,看起來靈活了不少,不再像個苦哈哈的木頭人,只知道悶頭干活。尤其有一兩個年輕男孩,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說實在的,陸惟真長得挺不錯呢。

  朱鶴林下午才來上班。

  他以為自己昨天徹底醉倒,后頭的事,怎么都不記得了。據(jù)說有個男同事進(jìn)了夜總會休息室,看到他醉倒在地,把他送回家。而陸惟真早走了。

  只是他今早醒來后,后腦勺痛,肚子痛,背也痛!他想是不是撞到哪兒了,還是陸惟真趁他喝醉打的。結(jié)果他跑去醫(yī)院一看,啥毛病沒檢查出來,也沒外傷。最后醫(yī)生給開了幾顆解酒藥,又鄙視地說他年紀(jì)輕輕就有酒精肝,讓他以后必須少喝酒,免得發(fā)展成肝硬化、肝癌。

  朱鶴林:“……”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就是朱鶴林現(xiàn)在心中的感受。他明明有印象,昨晚和陸惟真之間,發(fā)生了一些挺愉快的事??删唧w干了啥,死活想不起來。

  盡管后腦上還隱隱作痛,當(dāng)朱鶴林走進(jìn)辦公室,看到陸惟真坐哪兒,捧著杯子慢慢喝水,模樣乖巧又秀美,朱鶴林心中就蕩起春風(fēng)一樣甜美的感情。他和周盈對了個眼神,走進(jìn)自己辦公室。

  十分鐘后,陸惟真桌上的分機(jī)響起。

  朱鶴林:“惟真,來我辦公室一下。”

  陸惟真習(xí)慣性惡寒了一下,放下杯子,不緊不慢走了進(jìn)去。有同事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到她的背影,倒是愣了一下。以前沒發(fā)覺,小陸的身材還挺好呢,盤靚條順。好像以前就沒見她像今天這樣,挺起……胸。

  陸惟真進(jìn)去時,朱鶴林負(fù)手站在窗前,沒有回頭,他知道怎么樣會讓自己的背影顯得更加憂郁深沉。

  陸惟真反手帶上門,站住不動。

  朱鶴林聽著動靜,心中一喜,以前她每次進(jìn)來,巴不得大門敞開眾目睽睽,現(xiàn)在居然自己把門關(guān)上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什么!

  所以說,戀愛的男人心思細(xì)膩起來,比女人還要可怕。

  尤其是自以為戀愛的男人。

  朱鶴林嗓音沉了幾分,隱隱帶著笑:“昨晚,我表現(xiàn)怎么樣?”

  陸惟真的感覺就像被一道雷劈在臉上。她呆了幾秒鐘,才說:“不好?!?p>  朱鶴林這才徐徐轉(zhuǎn)頭,似笑非笑:“哦?哪里不好?”看著他的眼神,陸惟真明白了,他是故意在開黃腔。

  陸惟真一板一眼地說:“你很快就醉了,看起來酒量很不行,挺弱的?!?p>  朱鶴林的感覺頓時和周盈有一拼,他弄不清楚陸惟真是真覺得自己酒量弱,還是在諷刺。他覺得還是前者吧,她一直是個多么弱小單純的姑娘??!朱鶴林笑笑說:“你這丫頭不懂酒,也不懂男人。那又不是水,我喝了快1斤,酒量還不行?外頭那些二十出頭的小伙子,都沒有我行。明白不?”

  陸惟真由于受許嘉來耳濡目染得比較多,有理由懷疑他又在開車,干脆沒搭理。

  朱鶴林走向沙發(fā):“來,坐過來,咱倆好好說說話?!?p>  陸惟真已經(jīng)沒有耐性陪他玩了,站著不動:“您說,我聽著?!备纱嗬涞脑捳Z里,竟透出幾分少見的氣勢。這令朱鶴林愣了一下。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只因為明天就要發(fā)工資了。

  但是,好像,更有味道了。小綿羊也有脾氣了。

  朱鶴林也不勉強(qiáng),坐在沙發(fā)上,笑著說:“不坐就不坐。朱哥問你,昨天……咱倆在休息室,都干了什么?”他指指后腦勺:“我頭疼,都不記得了,你給朱哥說說,別不好意思。我沒欺負(fù)你吧?嗯?要是真有什么,原諒我好不好?你想怎么罰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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