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比海都皇宮還大?!焙<{眺望盡頭,這里無不展示華麗。
雨歸塵只覺得炫目色彩接踵而至,龐大的建筑中透露著一股雍容的氣息,和海都相比缺少了正直和剛毅的感覺。
大殿一邊站著不同顏色的貴族王胄,中間盡頭的王座上慵懶地躺著一個富態(tài)的老男人,那便是龍谷的王,王座后一只僅有阿瓜一半高大的彩龍,除了那條外,身邊有一條幼龍,睜著眼睛呆呆地看向池昳。
“陛下。”池昳右腳向前,拉起裙子,微微彎曲膝蓋,優(yōu)雅鞠躬。海納和雨歸塵跟在池昳身后將手放在胸口跟著鞠躬。
這類禮節(jié)在這里已經(jīng)開始廢棄了,覺得繁瑣又不愿意學習,池昳如此自然讓周圍的貴婦們失了光鮮亮麗。
“快快,不用如此繁瑣,站起身站在旁邊吧?!蹦峭蹩匆姵貢i到來,趕忙立起了身,就連君王的姿態(tài)都消失了。
池昳站起身,帶著海納往邊上一處僻靜出走去,不知不覺,池昳所在之處就變得異常熱鬧,男人們知道池昳風之一族的身份,真實年紀不敢想象,容顏卻美貌至極,加之手上的財富恐怕富可敵國,不論是有家室的還是沒有家室的都過來湊得十分近。
池昳舉止與其他人完全不同,優(yōu)雅從容的舉止,笑起來美麗動人,調(diào)侃起來也絲毫不讓人心懷芥蒂,這樣完美無缺的演技和心境也許只有風之一族才有可能擁有。
海納和雨歸塵在一旁也并沒有落得清閑,都猜測池昳帶來的兩位年輕人分別是什么樣的身份,于是眾人話里話外都在試探雨歸塵和海納,海納壓根不善于這樣的場合,雨歸塵也只能勉強應付。
終于宴會要開始了,王身邊的龍長嘯起來,這是王的代傳,所有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諸位都是我龍谷的頂梁柱,沒有各位就沒有現(xiàn)在的龍谷,我代表龍谷的所有族人感謝你們。”說罷,侍從們開始將獨特的桌子一排排拼接在中間空出的地方,逐漸擺出一條冗長的長桌,特質(zhì)的桌布覆蓋其上,椅子紛紛就位,接著貴族們一排排就坐,池昳被請到靠近君王的前排,而海納和雨歸塵在最靠后的地方,這里坐著的都是貴族們的子嗣。
池昳和他們說了些什么在雨歸塵這個位置什么也聽不到,各個位置的人都三五成群說談著自己的話題,這些自恃甚高的紈绔子弟們沒見過的陌生面孔都不會多說一句,尤其是外族平民。
宴會開始,侍從開始一排排落菜,每人一份,等待下道菜需要的時間不算短,這是王族們?yōu)榱嗽黾咏涣鞯臅r間,有時也是為了打發(fā)時間。
這樣下去非要吃一個上午才行,等到第二道菜上來時,侍從將前一道菜的餐具收走換成全新的一套,這時那些子弟們的交談聲開始引起了海納的注意。
“記得五年前嗎?”
“什么?”
五年前這個時間對于海納來說可是不可能忘記的時間。
“就是我們父親同時在皇城中住了八日的那時候之后?!?p> “記得記得,我父親一回來就開始抱怨了,還說什么是商議大事?!?p> “后來我才知道,是要殺兩人?!?p> “別騙我,殺兩個要這么興師動眾?”開始懷疑的眼色。
“據(jù)說是發(fā)現(xiàn)了關于龍蛋黑商與王族勾結(jié)的證據(jù)?!?p> “那兩個人一定死得特別慘吧?!睆娜莸亻_始笑起來,顯得不要緊的樣子。
“那當然了,整個城都被投放的瘟疫殺絕了,雖然說臨近的村莊還有些活口。”那人笑了起來,就像在將一個笑話一樣。
海納的雙手突然僵住,垂下的頭發(fā)遮擋住瞪著雙手的眼,手上刀叉慢慢被放下。
雨歸塵知道大事不妙,握住海納顫抖的手,海納微微抬頭看向雨歸塵,夸張的笑容,淚腺已經(jīng)沒有辦法控制,她正極力控住表情,壓抑心中的憤怒。
那子弟還無所忌憚地談笑。
“最后那些龍都直接回龍棲火山了,有的還剛剛破殼?!?p> 這時下一道菜上來了,菜中有一粒美麗的種子作為裝飾,雨歸塵站起身將杯子碰倒,微風吹過,悄無聲息改變了杯子倒下的角度,那子弟剛下的菜品被酒滲透。
“真是抱歉?!庇隁w塵叫來即將為雨歸塵落菜的侍從,將他的那份給對面這個子弟,接過呈菜的禮盤,交由子弟時,點綴用的種子就已經(jīng)被雨歸塵下了手腳。
這是掌握生長能力之后雨歸塵首次使用能力,被吃下的種子將在他肚子里發(fā)芽,寄生在他身上,一輩子都無法健康,雨歸塵無意殺人,但有時也想報復個人恩怨。
被無禮地調(diào)侃之后,那盤菜還是進了子弟的口中,他不知道因為這些話他將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安心吧,終會被我懲罰?!庇隁w塵附耳低言,輕聲安慰,海納偷偷擦掉滿臉淚水,那些自恃甚高的人們,不屑看外族人一眼,就算了海納竊哭過也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宴會終于在半個時辰后結(jié)束,和來時一樣,跟著池昳離開,路途中沒有人說任何一句話,池昳似乎發(fā)現(xiàn)了海納的心情。
見到阿瓜時海納不顧一切地抱住阿瓜,半失的淚重新解放,海納一言不發(fā),苦楚隨著眼淚奔涌之后,話語已然無法詮釋悲傷。
許久,海納低著頭走回來,頭發(fā)被淚水潤濕,低著頭是不愿意讓雨歸塵與池昳看到她此時此刻的樣子。
“那些王族一個個都差不多是些傻蛋?!背貢i試圖分散這沉悶壓抑的氛圍。
“是啊……說的話都是狗屁不通的?!敝挥杏隁w塵迎合著這么說了。
然而效果并不如池昳猜想的那樣,她覺得現(xiàn)在與其逃避不如面對。
“怎么了?”池昳問。
“我們在宴會上,知道了海納家鄉(xiāng)瘟疫的真相?!庇隁w塵也看出池昳這么說的心思。
將一切娓娓道來后,池昳也沉默了片刻,因為兩個,牽連上萬人,怎么說都有些不可思議和驚悚。
“你說會懲罰他們,真的嗎?”海納終于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