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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川大陸之峰雪天下

第五十五章 厭勝之術(shù)

銀川大陸之峰雪天下 風(fēng)鈴蕩 2884 2020-05-19 19:32:00

  玉宸宮門口,夜色迷蒙,只有滿月的月光照著宮墻,冰冷至極。

  太后和魏清姿的轎攆剛到,還未等有人唱喏,就聽見玉宸宮門口有人叫嚷。

  “柳念雪,你這個(gè)賤人,給我滾出來!”

  “你到底給嬌兒下了什么咒,她現(xiàn)在如同個(gè)傻子一般,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你給我滾出來!”

  在門口叫嚷之人,正是李才人的好姐妹,章婕妤。

  “混賬,這宮中是菜市口嗎?”太后重重地拍了一下轎攆的扶手,怒道。

  太后身邊的姑姑——慎兒太后如此生氣,便上前將章婕妤扯到了太后面前。

  章婕妤一見太后,便跪下身子,聲淚俱下,“太后,您要為李才人做主啊,都是這柳念雪施厭勝之術(shù)害她,把她害成了一個(gè)傻子?。 ?p>  魏清姿一聽,急道:“章婕妤休得胡言亂語,污蔑陛下寵妃在宮中行厭勝之術(shù),你可知道是什么罪過!”

  太后皺起眉頭,問章婕妤:“你可有證據(jù)?!?p>  章婕妤爬到太后腳邊,哭著說道:“太后,自從李才人在御花園遇到了柳婕妤,便一直病著,怎么醫(yī)都醫(yī)不好,口口聲聲所說,都是‘玉宸宮’?!?p>  “之前,同住華春苑的白才人,曾來找柳婕妤理論,可一回宮,竟然也病倒了?!?p>  話沒說完,只見玉宸宮的宮門打開了,一個(gè)小太監(jiān)邊開門,邊問道:“誰?。空椅壹抑髯佑惺聠??主子早早就睡下了?!?p>  “哼!她倒睡得安穩(wěn),給本宮叫起來?!碧笈馈?p>  小太監(jiān)一愣,見宮門外,太后、皇后齊齊駕臨,章婕妤正在太后腳邊哭訴。

  小太監(jiān)頓時(shí)慌了心神,打開宮門,便往殿內(nèi)跑去。

  太后見狀,示意攆轎抬入宮門,在中庭落下。一群人便跟著太后一起入了玉宸宮。

  皇后先行下了轎攆,徑直走到太后身邊,將太后從轎攆上扶起,往玉宸宮的正殿走去。

  玉宸宮的寢殿中,柳念雪本已躺下,卻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

  只見守門的小太監(jiān)小尹子慌忙入內(nèi),跪倒在地,一邊喘著氣,一邊說著自己在門口的見聞。

  柳念雪嘆了口氣,該來的總要來,如今也來不及細(xì)細(xì)梳妝了,便讓梅香幫自己穿上外袍,整了整衣裝往中庭走去。

  小德子剛想趕上,卻被青玉叫住。

  她低聲對小德子說:“如今多一個(gè)人去中庭亦是無用,你快去找你義父,把陛下請來?!?p>  小德子一聽,立刻點(diǎn)頭,往玉宸宮側(cè)門的方向跑去。

  玉宸宮的正殿里,太后早已在正位坐下,皇后正立在太后的身側(cè)。

  殿中,章婕妤和李才人跪在一邊,章婕妤正扶著李才人,暗自流淚。

  卻說這章婕妤的眼淚,其實(shí)倒是真心,她與李才人,是真的感情甚好。

  她們都是八卦的人,在這宮中,別人都討厭她們,不愿與她們多話。

  只有她們彼此,心心相惜。

  見柳念雪進(jìn)來,章婕妤一臉怒容地盯著她,而身旁的李才人只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嘴里喃喃自語一般的說著“玉宸宮”。

  柳念雪此時(shí),心中也十分疑惑,她知道白怡就要對自己出手了,可這李才人是怎么回事?

  來不及多想,柳念雪只能先面向太后,福身道:“臣妾,婕妤柳氏,參見太后?!?p>  轉(zhuǎn)而,又對皇后也行了禮,隨即起身說道:“臣妾睡得早,失儀了。不知太后與皇后深夜駕臨,可是有事?”

  太后冷哼了一聲,說道:“章婕妤,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章婕妤本來跪在一邊,哭哭啼啼的,聽到太后這樣說,便站起身,走到柳念雪身邊,吼道:“你到底對李才人施了什么邪術(shù)!”

  柳念雪皺了皺眉,“章婕妤,你我不過一面之緣,這種話可不能亂說?!?p>  誰不知道在宮中禁止厭勝巫蠱,這是想要自己的命嗎?

  “哼!你少來了,這宮中和你作對的李才人、白才人,都病倒了。”

  “我要不是和你只是一面之緣,怕是今日,我連叫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章婕妤眼中忿忿,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柳念雪卻不慌不忙,“章婕妤可有證據(jù)?”

  章婕妤咬了咬唇,“你這宮中一定會(huì)有證據(jù)的。除了厭勝之術(shù),還有什么辦法,能讓一個(gè)人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里呆傻至此?!?p>  章婕妤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李才人身邊,扶起李才人吼道:“你們看,你們看李才人,這不就是中了厭勝之術(shù)的樣子嗎?”

  柳念雪冷笑一聲,對太后福身道:“太后,此人無憑無據(jù),就在臣妾宮門叫嚷,臣妾入宮的時(shí)間尚短。卻不知,這是否也是宮中的規(guī)矩?”

  魏清姿聽柳念雪這么一說,便也對太后說道:“太后,此事確實(shí)不合乎宮中的規(guī)矩。依臣妾看,不如先將這章婕妤扣下,慢慢審問……”

  “皇后娘娘,這柳念雪到底和您有什么淵源,您竟然要這樣幫她。”章婕妤打斷了魏清姿的話。

  魏清姿挺直身子,指著章婕妤道:“混賬,本宮與太后說話,也容得你插嘴嗎?來人!”

  魏清姿剛想讓人把章婕妤拖下去,卻被太后輕咳一聲打斷。

  “慎兒,帶人搜宮?!碧蟮穆曇敉?yán),一句話便已蓋棺。

  魏清姿一下跪倒在地,對著太后說道:“太后,不可啊,柳婕妤無論如何都是陛下心愛之人。太后切不可為了一句無稽之言,傷了與陛下之間的情分??!”

  太后望向魏清姿,皺眉道:“皇后,我看你真是被灌了迷魂湯。這厭勝之術(shù)是本朝禁忌。此刻,即使皇上在此,也必要搜宮。”

  “皇后既然如此心軟,就到一邊坐著吧。哀家會(huì)親自查明此事?!?p>  魏清姿無奈起身,她隱隱的感覺到,此事一定沒有這么簡單。

  柳念雪也皺了皺眉,這么大的陣仗,一定不會(huì)只是誣陷自己要害一個(gè)不受寵的李才人。

  小德子一路疾跑,好不容易趕到了紫宸宮,卻只遇到了在宮中等裴峰的趙信。

  “趙大人,可知陛下今在何處?。俊毙〉伦咏辜钡膯柕?,已顧不得禮儀,緊緊的拽著趙信的胳膊。

  趙信以前曾在御前見過小德子,便回答:“聽說是去九龍池,怎么了?公公找陛下有急事啊?”

  小德子一甩手,趕緊又想往九龍池跑,卻被趙信攔下,“公公到底何事?”

  “趙大人別攔著我,奴才是找陛下救命?。√髱е蝗喝巳ビ皴穼m了,奴才要找陛下救主子!”

  趙信一愣,他是裴峰無話無談的朋友,自然知道玉宸宮里住著什么人,便說道:“你趕緊回去,護(hù)著柳婕妤,我能在宮中騎馬,如何都比你快些,我去找陛下?!?p>  小德子一聽,趕緊跪下給趙信磕了三個(gè)頭,“趙大人,奴才謝過趙大人了。”

  隨即立刻轉(zhuǎn)身,往玉宸宮方向跑,剛跑了幾步,他停下腳步,轉(zhuǎn)念一想,又往尚服局的方向跑去。

  趙信自然也是一刻功夫也不敢耽擱,幸好,他是宮中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想要一匹馬還是很容易的。

  便立刻命侍衛(wèi)牽來了一匹馬,策馬往九龍池方向去了。

  半個(gè)時(shí)辰后,慎兒姑姑帶著一群人回到大殿。

  慎兒的手上,拿著一個(gè)布娃娃,布娃娃被呈到太后面前。

  “怎么只有一個(gè)……”章婕妤見狀,不禁喃喃自語。

  她的聲音很輕,卻沒有逃過柳念雪的耳朵。

  太后拿起布娃娃端詳了一番,便怒將娃娃摔到地上,對著章婕妤說:“章婕妤,你去看看,這可是李才人的生辰八字。”

  章婕妤走上前,拿起娃娃一看,瞬間眼淚就涌出了眼眶,跪倒在地,“太后,這就是李才人的生辰八字?!?p>  隨即轉(zhuǎn)身,指著柳念雪,“賤人!是你!果然是你!”

  太后望向柳念雪,居高臨下,語氣威嚴(yán),“柳氏,你還不跪下!”

  柳念雪福了福身,“太后,這東西,不是臣妾的?!?p>  章婕妤怒道:“證據(jù)就在眼前,太后在上,你還要狡辯!”

  柳念雪微微一笑,神色自若的問道:“方才章婕妤說,李才人和白才人,都被我咒了,怎么這里只有李才人的八字,沒有白才人的呢?”

  “這……”章婕妤頓了頓,“說不定是你藏的好?!?p>  “怎么?章婕妤的意思,是說慎兒姑姑搜查地不仔細(xì)嗎?”

  魏清姿聽到此處,不禁又插話道:“太后,既然能藏得仔細(xì),何以這個(gè)娃娃又那么容易找到,分明是有人故意嫁禍!”

  太后猶豫了片刻,尚未開口,卻見一旁的一個(gè)小宮女突然跪倒,膝行向前,對太后不住磕頭,“太后!奴婢是被騙的!奴婢不是故意藏起布娃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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