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不畏讓簡平安離他有十來步左右,就是飛針威力最大的距離上,對他施放飛針,他不還手,也不會動。簡平安終于有了個報仇雪恨的機會,尤其是上次在論劍之前,領悟到了如何用靈力包裹飛針,那威力何止大了十倍呦,嘿嘿嘿,老爺子,你等著瞧好吧。
站定之后,簡平安揚手就是十幾枚飛針想著老爺子的雙腿飛射,同時嘴里還大喊:
“爺爺,你可要注意啊,我放飛針了啊?!?p> 爺爺二字還沒出口,飛針就已經(jīng)叮叮叮叮地被擋落了一地,簡平安一愣,什么情況,老爺子的確沒動,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血淚虐待,簡平安起碼能看到老爺子動手沒動手了。
那飛針怎么回事?什么東西擊落了飛針?
多說無益,動手為先,又是三十幾枚飛針,漫天風雪般呼嘯而出……
結果一毛一樣,叮叮之聲幾乎化為一聲,飛針全部落地。
簡平安:“……”
這特么什么東西?簡平安跑到近前,撿起來一根針仔細看,都是一斬而斷,切口整齊平滑,劍氣?可是沒感覺到老爺子怎么施放的劍氣啊,他動都沒動??!
簡平安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絕情劍氣?”
“狗屁!”
“狗屁劍氣?”
“梆!梆!”兩聲,簡平安抱著頭,蹲在一邊,心中暗罵死老頭。
“什么狗屁劍氣?”
“我就說是什么狗屁劍氣嘛…………好了好了,別打了,我不說話了?!?p> “這是陰陽合一之后的劍氣。”
“這么說,老爺子你是絕情多情合一了?那既多情又絕情是什么感覺?”
韋不畏瞥了簡平安一眼,一縷鋒銳至極的劍氣從簡平安耳邊擦過,削了一大撮頭發(fā)下來,簡平安緊緊閉住嘴,一動不動,噤若寒蟬,唉,老頭習慣真的不好,說不過就動手,這是跟誰學的啊……
“所謂飛劍并非御使劍器空中游蕩,飛劍飛的不是劍器,如果飛的是劍器,那與你甩的飛針何異?豈不就是大一號的暗器么?即使是金丹元嬰以上的劍仙一樣不會是如此飛劍,他們是將劍器孕養(yǎng)在丹田或者紫府,飛出來的僅僅是劍器所帶的一縷金精之氣,甚至僅僅只是一縷殺意,這才是飛劍,劍必須來就人,而非人去就劍,小皮猴子,懂了沒?”
“不是很懂。”簡平安對韋不畏怎么叫自己真是一點不在意,隨便你,只要你不打我,叫我啥,請隨意!
“就好比,你現(xiàn)在手中劍,你用神念御使出去,這最多叫甩劍,不是飛劍,而當你能納劍入體,此時再放出劍器,這可以叫做御劍,也不能叫做飛劍,只有劍器融于你身,你何時感念一動,劍光須臾而至,能做到神念到了哪里,劍光即可斬到哪里,此時方可叫做飛劍了?!?p> “老爺子你納劍入體了?那么長一把劍,你吞進去的?”
這次韋不畏沒客氣,眼神一飄,簡平安雙腿雙臂,各一個血洞,頓時四個洞一起往外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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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簡平安好不容易為自己賺來的假期,雙臂雙腿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舒舒服服地躺在家中小院子里面,攤在躺椅上聽著教書李先生送上門來的情報信息。簡平安心中暗嘆,唉,憑本事賺的假期,真是不容易啊。
隨著里教書李先生的背誦,簡平安也大致了解了最近半年來的時事變更,陽北平原東寶山一線,兩軍仍然還在對峙,但是吳國的水師大舉進犯漢川之際,卻是被鄭國水師埋伏了,鄭國的領軍之將居然是平時絲毫不顯山不露水的臺子趙儼,此一戰(zhàn)不僅逼退吳國水軍,更是打殘了吳國水軍的先鋒,光是擊沉的踞江大艦七艘,虎咆戰(zhàn)艦二十余,其余小艦無數(shù),殺敵四千余,擒敵八千余,一戰(zhàn)成名,一時之間,甚至有鄭國虎粱之稱。
楊德釗的揚威軍依然布防緊守,同時日夜操練,儲備軍資,隨時準備北出殺入周國腹地,但是揚威軍受到的擠壓較之從前更有勝之,從前僅僅只是克扣上些許軍糧,還并不多,此際連軍械都已經(jīng)快運不上去陽城大營了,這種時候,簡平安前面和楊羲英的合作就顯得眼光相當超前,周瑞雄的靠山幫現(xiàn)在幾乎在陽城一家獨大,獨吞了滄水水面上的生意,當然大部分生意和最賺錢的生意都是和楊羲英合作的軍隊后勤的生意。
楊羲英拿著楊德釗給她的揚威軍軍令,辦事也是相當?shù)睾堇备纱?,你不給我后勤補給,我就自己調(diào)運,不從軍令,我就直接軍令一亮,直接拖出去斬了。殺的不僅滄水一線的轉(zhuǎn)運碼頭上人頭滾滾,哪怕荊州后勤大營,楊羲英都亮明旗號攜軍令去了一次,帶著親衛(wèi)五百人,直接殺了后勤大營六七個調(diào)運官,這一次可是搶了個肚滿腸肥的,糧食軍械,整整搬了八十幾艘大船,大搖大擺地往回運,誰有意見,就亮大將軍令,來一個砍一個,此時是戰(zhàn)時啊,大將軍令可不比平時,那是可以獨斷專行的,殺人都不用上報的,事后補一個違抗軍令就行了,一路人頭開道,好不容易才把搶來的東西運回陽城。
一路上據(jù)說十步樓的一流殺手都折進去四五個,想暗殺楊羲英的各種草莽刺客賞金客死士,都快殺滿一本百家姓了,而楊羲英的親衛(wèi)隊,也從出發(fā)的五百銳士,減員到回來時只有二百余人,還人人帶傷。
楊羲英有將門虎女之稱,未慮勝先慮敗,為了最壞情況,本來是想請簡平安去保駕護航的,但是簡平安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找不到,只好請了老茍和周胖子一起保駕護航,也虧得帶上了老茍和周胖子,這兩個人帶著金銀兩個僵尸,一路護衛(wèi)著楊羲英回來,都是身上大小傷無數(shù),兩口僵尸都被打的提前回來修養(yǎng)了,可想而知一路上來,楊羲英遭遇了多少風險。
周國的國事則是一片深水,波瀾不驚,毫無動靜,才進位的皇帝林褆穩(wěn)如老狗,絲毫沒有年輕人的好大喜功,哦,不過他也不年輕了哦,熬到四十五歲才登上了皇帝寶座,自登基以來就不聲不響,就包括這一次連吳滅鄭,一樣就只動用了瀝血騎,而瀝血騎并非大周的邊防主戰(zhàn)部隊,僅僅是大周的應急部隊而已,猛雖然猛,但是就憑瀝血騎,完全支撐不起一場大的戰(zhàn)爭。
而十步樓對于吳國的國事諱莫如深,基本閉口不談,而從簡平安自己的渠道了解到的,吳國才是一個真正的奇葩政局,至今為止,皇帝江熏已經(jīng)整整兩年都沒有臨朝了,哪怕這一次的國戰(zhàn),江熏都沒有過問過哪怕一個字,全憑朝宰定奪,現(xiàn)在的十步樓基本已經(jīng)步步驚心,生怕仗還沒打完,自己先來個內(nèi)亂了。
簡平安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聽完李先生背完了最近的時事,對李先生說道:
“我娘臨去之前說過,要殺了江近月,要知道父債子償,老娘要殺的人兒子一樣要代老娘殺的,不知江大統(tǒng)領有沒有給我?guī)裁丛???p> “大統(tǒng)領并未給簡先生帶話,如需要,我會將簡先生的話帶給大統(tǒng)領,請先生靜待答復。”
“那好,告訴江近月,我的人需要通過鄭吳的戰(zhàn)區(qū),你們打你們的仗,我要做我的生意,鄭國這邊我自己會想辦法,但是吳國這邊需要十步樓給我一個保證。這件事沒得談,你直接告訴江近月,不答應也行,明年等我?guī)е覡敔斢H自去找她,這個殺子殺媳的賬,咱們也要好好算算。”
這李先生是知道韋不畏的鼎鼎大名的,一尊大殺神啊。心中暗罵,但是嘴上還是嚅囁著回應:
“這簡先生父母的事情,我們十步樓也覺得遺憾,但是和我們的確沒有關系啊,而且韋先生本就是十步樓的大供奉啊,十步樓怎么可能害他?!彼f的韋先生就是簡平安的老爹,韋見真。
“我管你什么大供奉小供奉的,反正你就原話帶給江近月,如果江近月不服氣也可以派尹恨水來這里再殺我一次啊,這次看看她還能不能全身而退?!?p> “好的,小的知曉了,定會原話上稟?!?p> 處理完這些事情還沒完,簡平安等到李先生走了,就一蹦一跳地來到小桌子前面,鋪開了一張紙,用炭筆在上面書寫起來,這是給趙顯的書信,囑咐他關于和吳國通航通商的事宜,這個機會尤為難得,試問這世上什么財最好發(fā)啊,沒錯,就是國難財,戰(zhàn)爭財,現(xiàn)在鄭吳兩國水路對峙,封堵了最大的通商道路,大白江的商路,只要想辦法能夠兩國通商,那想不發(fā)財都不可能,當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多的商戶聯(lián)合起來通過陸路進行走私,但是陸路走私畢竟是走私,而且馬馱車運,怎么可能有大船在江上運輸來的量大速度快,那么只要聯(lián)合十步樓打開一個通商的缺口,這就是一個會生金蛋的雞啊。而且簡平安料定江近月一定會答應的,十步樓最近損失慘重,急需補充新鮮血液,新鮮血液就需要錢來培養(yǎng),十步樓哪來這么一大筆錢?江近月最近肯定為了此事掉了不少頭發(fā),所以,只要一個合適的機會給江近月,她一定會抓住的,畢竟她是江家的女兒,天生的貴胄,有些格局也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