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州站在蓮花塘邊,看著細如牛毛的雨水淅淅瀝瀝的激起片片漣漪。他沒有撐傘,手里拿著一個長條錦盒。他一完成這個,便匆匆趕進了宮,連傘也沒帶。
永妍遠遠看見了他,便一路小跑過來,連積水沾濕了繡鞋也來不及在意。她跑到喬西州身邊,將傘舉過了他的頭頂,有些不悅的樣子。
“西州哥哥,下著雨你怎么不打傘呢!”
“你先看看這個?!?p> 喬西州接過她手中的傘,替她撐著。迫不及待的要讓她打開盒子。
永妍打開了錦盒,里面是一支全新的玉笛,成色和材質(zhì)都和原來的很相近,還綁著同樣的紅穗。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并不是原來的笛子。母后留下的玉笛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上品昆侖玉制成,想要尋得同樣的美玉幾乎難如登天。
她還是開心的沖喬西州笑了笑?!半m然不是母后的玉笛,但這個我也很喜歡?!?p> “先后的玉笛碎得太嚴重,工匠說已無修補之法……”喬西州整夜未眠,向工匠學習了打造之法,親手為永妍制作了這支玉笛,只希望能減少她的一絲難過。
“對不起,妍兒?!?p> “我不要再聽你說這個了?!庇厘竽懙闹鲃永∷氖?,握住他寬厚溫暖的手心?!拔也辉诤跤竦涯懿荒苄藓?,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傷害你?!?p> 她眼中流露出擔憂的神色?!拔髦莞绺?,你到底是與什么人結(jié)怨了?”
菁菁擔下所有罪責畏罪自殺后,這件事似乎是已經(jīng)告一段落。他們還暫時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此事是夜郎國策劃的陰謀,也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因此杜子央和喬西州商議后,決定暫時將此事壓下,如果有新的線索再上報朝廷。
為了不讓永妍擔心,他也只好撒了個謊?!霸诔凶龉?,人人都樹敵無數(shù),可能只是有人想給我一個警告罷了,此事已交給大理寺調(diào)查,你不必太過擔心。”
永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稍微松了口氣?!叭绻娴闹皇莻€警告就好了,如果查出來是誰想害你,我押上昭輝公主的名號作保!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喬西州看著她咬牙切齒、摩拳擦掌的樣子,寵溺的笑了笑?!昂?,若我受了欺負,便讓你替我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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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臨坐在涼亭中,專心致志的看著手中的書卷。杜子央不想打擾他,便輕手輕腳的走上臺階。
昶臨還是察覺了他的到來,抬起頭朝他淡淡一笑。
“臣參見殿下。”
“就你我二人,還講什么禮數(shù)。”
昶臨放下書卷,二人都還年幼時,杜子央做他伴讀的那些日子,經(jīng)常批判那些繁瑣的禮數(shù)規(guī)矩,沒想到如今也成了規(guī)行矩步的人了。
“我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殿下盡管開口?!?p> 昶臨猶豫了片刻。“蘇黛姑娘,與你認識的時間更久,你可知曉她的底細?”
杜子央微微有些吃驚,差點以為是喬西州向太子說了菁菁的事件。“殿下……為何突然詢問她的事?”
“你我之間倒也沒什么好隱瞞的?!?p> 昶臨坦然自若的將心中所想托盤而出。
“我想納這位蘇黛姑娘為妾室,若她的身世底細清白,便最好不過了。”
這話像晴天霹靂一樣擊中了杜子央,讓他傻愣了好久。他也說不上是為何,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那太子妃娘娘……”
“我納妾無需向她過問吧?!?p> 杜子央碰到了他的逆鱗,他便像刺猬一樣豎起防御。
“我覺得與蘇黛姑娘很投緣,但你與她相處更久,肯定對她更了解?!?p> “其實……”
杜子央猶豫了一下?!捌鋵嵦K姑娘的來路,我也不太清楚,如果就這樣貿(mào)然納她為妾恐怕不妥,況且殿下應該也不知道她的意愿如何?!?p> “嗯……你說的也有理?!?p> 昶臨又緊接著說道:“所以我還有件事想拜托你。”
“我想讓你代我去詢問下她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