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是九只傀儡貓中第一個被煉制出來的,也是這幾百年間唯一場伴她左右的。
當(dāng)初,上月背叛她,兩人大戰(zhàn)之后,可以說是同歸于盡了。
可是,當(dāng)她醒來時(shí)就來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身邊沒有上月,反而她當(dāng)初煉制的九只傀儡貓卻安安靜靜的守在她身邊,一直保護(hù)著她。
那時(shí)她才意識到,原來,她不死不滅的命運(yùn)真的永遠(yuǎn)也改不了了,她真的要永遠(yuǎn)保持這么一副面孔,永恒的存在這世間,她毫無留戀的人世間……
后來。
她重新建了一座山,卻不再是十窟山而是九窟山,因?yàn)樗F(xiàn)在只有這九只對她不離不棄的傀儡貓了,九窟是她為它們準(zhǔn)備的家,也是他們共同的家。
而她自己,則偶爾在第一窟,偶爾在第九窟……
后來,山中生活無趣,她又是這么不老不死的身體,無聊中下山去走走,閑著無趣隨意的扶持了幾個家族玩玩,沒想到這個世界被那幾個家族管理的井井有條。
聽說之后還出了三個鼎立的國家,再之后,這九州大陸便這么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走上了越來越昌盛的道路。
這人多了,是非就多,她不愛摻和這些了,此后便沒有再離開過九窟山。
說來,她也有許久沒有見過活人。
沒想到白白今日卻捉來一個活人少年,還說是它的食物。
葵兮一下一下?lián)崦装兹彳浀拿l(fā),然后向懸崖下吊著的少年望去。
葵兮看似十分輕柔的撫慰,可是白白卻越來越膽戰(zhàn)心驚。
它,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為何主人今日如此奇怪?
而此時(shí),懸在半空中的孟善也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怎么一覺醒來,自己居然被人吊在懸崖下了?
還特么的是倒掉?。?!
誰這么喪盡天良,沒人性??!
“救命?。 ?p> 孟善一醒來便大聲呼救,這山中空曠,回聲極大,只要衛(wèi)子龍和白舟聽見他呼救的聲音,肯定會第一時(shí)間趕來救他的。
可是他喊了半天,掙扎了半天,上方依然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喂,有沒有人?”
葵兮看著下方嚎叫的少年,輕輕撫了撫手中的白白,淡然道:“你想怎么吃?”
白白詫異的仰頭,“嗯?”
這是允許它進(jìn)食了?
“一口吞了?”白白試探的開口道。
“一口吞了,你如何能嘗出味道來。”
“那……清蒸?”
“紅燒吧,入味兒。”
孟善:???
下方的孟善一臉黑人問號臉,剛聽到說話聲他還興奮了一下,可是等聽清他們交談的內(nèi)容,孟善差點(diǎn)激動的撞身邊的崖壁。
他在被人吊在懸崖下,他們居然還在討論吃什么,怎么吃,實(shí)在是沒人性了。
不得不說孟善還是太年輕,他若是知道葵兮和白白是在討論怎么吃他,估計(jì)會更加狂暴。
不管如何,現(xiàn)在的孟善只想從這種倒吊的狀態(tài)下脫身。
“救命啊,上面的英雄好漢,勞煩搭把手拉我上去可好,孟善在此感激不盡?!?p> 孟善扯著嗓子喊完,卻迎來一片寂靜,連剛才輕微的說話聲都不見了。
“不是吧,英雄,別走啊,這還有一個喘氣的呢!”
這年頭好人真特么少!
孟善心中惱怒,但是現(xiàn)在自個兒身處險(xiǎn)境,卻是無可奈何。
單靠他自己是無法脫困的,只能寄希望于旁人。
因此,孟善再一次大聲喊道:“英雄,在下乃和陵城孟家二子,父親孟仁義,兄長孟子暉。
孟家在和陵城也算是聲名遠(yuǎn)外,只有英雄肯出手相助,我父親和兄長肯定會好好報(bào)答你的?!?p> 孟善說完……
寂靜——
對于這突如其來尷尬的靜默,孟善咬咬牙,忍下心中的不快,腦中飛快思考對策,他可不能再等了,若是上面的人離開,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碰見旁的人,想了兩三秒,孟善再次開口。
只不過,他這次開口比之前的話少了兩份緊張和急躁。
“英雄,不瞞你說,我可是這九窟山上之人。
雖是和陵城人士,可是我父親因機(jī)緣巧合與九窟山上那位結(jié)緣,便把我送到九窟山學(xué)藝,你今日救我一命,來日孟善和九窟山必定挾恩以報(bào)。”
怕懸崖上的人聽不見他的聲音,孟善真的是喊的嗓子都啞了,他本就身體虛弱,這一番折騰下來,早已精疲力盡。
他可是連九窟山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都搬出來了,這人要是還這么不識趣,他也只有吊在這自生自滅了。
孟善想的是,這人既然出現(xiàn)在九窟山,那很有可能是跟他們幾人的目的是一樣的,他們都對九窟山上的東西好奇,因此才有了這次九窟山之旅。
既然如此,那他若說自己是九窟山上之人,此人肯定會出手相助。
至于此人有沒有可能是傳說中九窟山上的隱士這種可能,孟善是想都懶得想。
真正在九窟山轉(zhuǎn)了一圈之后,他認(rèn)為那些什么狗屁傳說都是騙小孩的故事,這九窟山壓根沒有什么隱士高人。
九窟山一片梨花都沒有,哪里來的梨花林中住隱士的謠言。
哼,果然是騙人的東西。
隱士高人沒見得,他倒是一腳踏入了這山上的陷阱,竟然直接從山頂?shù)趿讼聛怼?p> 這運(yùn)氣也是沒誰了。
孟善想的倒好,可是百密總有一疏,他無亂如何也想不到,懸崖上的人正是九窟山真正的主人。
坐在懸崖邊的葵兮與白白大眼瞪小眼,她們倆自然是聽見了孟善的呼喊。
可是,對于孟善的鬼哭狼嚎,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
和陵城孟家?
不曉得是什么。
孟仁義?
不曉得是誰。
孟子暉?
呵,更不曉得是誰。
這些人,不在她們的思考范圍內(nèi)。
白白一心想著怎么吃自己的食物。
而葵兮呢,則幫著白白出主意,想著怎么做,這食物才能更美味。
至于孟善口中九窟山的一番胡言亂語,葵兮更是毫不在意。
在她面前夸???,還是如此不著邊際的話,葵兮是笑都懶得笑了。
逗了會兒白白,葵兮就又覺得無趣了。
抬手揉了揉額角,葵兮剛要說話,白白卻猛地在她腿上蹦了一下。
“主人說怎么吃就怎么吃,紅燒也挺好的?!?p> 雖然它不愛吃這么油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