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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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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分之一 青眉彎 3280 2020-04-28 11:46:01

  各系迎新晚會展開在即,服裝設(shè)計(jì)系可是聲勢浩大,口號響亮,宣傳力度沒的說,就差沒扯著嗓子模仿BJ老街的吆喝了。

  女生宿舍614。

  “秦總在群里問有沒有人要報(bào)名才藝表演,”周雙雙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悠悠開口:“本姑娘沒什么才藝,只會笑,到時候你們誰上我給誰捧場,614臉面不能少?!?p>  “我倒是會彈點(diǎn)鋼琴?!?p>  “可以啊陳一冉,深藏不露的小妮子?!?p>  唐疏寒:“咳咳,本姑娘會點(diǎn)舞蹈,周雙雙,羨慕吧!”

  “嘁!這年頭沒點(diǎn)才藝還不讓老娘活了?”

  陳一冉:“不,你有,”她神秘兮兮的,周雙雙眼巴巴看著她,:“你有金剛不壞之身和三寸不爛之舌,”

  “光站在那里就抵別人十八般武藝,鐵觀音!”唐疏寒接過話茬。

  周雙雙:“……”

  “耶!”陳一冉,唐疏寒雙手擊掌,終于扳回一局。

  “怪不得馨馨請假了,原來是我的威力太大了,”某人后知后覺,“嘖,說正事呢!再說了,誰是鐵觀音啊!”

  最后陳一冉報(bào)了鋼琴,唐疏寒報(bào)了舞蹈。

  從宿舍樓到舞蹈教室路過操場,正和了唐疏寒的意——帥哥云集。

  彼時的陳一冉已經(jīng)快被她逼瘋了,因?yàn)樗涣妙^發(fā)簡直媚態(tài)百生,在宿舍的虎狼之態(tài)盡數(shù)藏起來了,招來好幾個要她們微信的男生。而且,拜托是唐疏寒招蜂引蝶不是她好嗎?

  陳一冉剛欲對旁邊要微信的男生說抱歉,一抬眼便看見了許久未見的人,都快忘了長什么樣子了。

  陳一冉非常懊惱:什么時候偶遇不好偏偏這個時候,讓他看見她這個樣子是不是會以為她很輕?。?p>  要微信的男生見她不愿給就悻悻地走了。

  他也看見了她,而且就在陳一冉三秒鐘抱怨的時間內(nèi)他馬上就要與她擦肩而過。

  怎么好像不認(rèn)識她似的。

  “學(xué)長好啊?!彼犚娮约赫f,真是一句沒有營養(yǎng)的話。

  江何辰已經(jīng)走到她右手邊,聽見她說話,他停下扭頭看著她,不語,像是等著她的下文。

  四目相對,她看著他,他看著她,陳一冉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她并不否認(rèn)江何辰的帥氣。可這也太不應(yīng)情應(yīng)景了,比她高出一頭的男生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丁點(diǎn)兒波動。在外人眼里看來,兩個人如同吵架對峙一樣僵持不下。

  或許看見剛才的樣子是真以為她輕浮了。陳一冉熬不過尷尬,“學(xué)長,那個,迎新晚會你參加嗎?”

  “什么迎新晚會?”江何辰淡淡開口。

  他接了話。

  “就是服裝設(shè)計(jì)系迎新啊?!?p>  “怎么了?”

  “??你不是……”

  “那天替秦森值班?!苯纬酱驍嗨?,知道她要說什么。

  這次輪到陳一冉無話可說了,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像每次遇見他她都會緊張到舌頭打結(jié)。

  “我還有事?!毖韵轮?,你很煩。說完他看也不看她繼續(xù)往前走。

  微風(fēng)輕卷薄荷香。

  “服裝設(shè)計(jì)系15號迎新晚會?!蹦銇韱??陳一冉突然轉(zhuǎn)身看著他的背影。

  果然,他又停下,卻是扔來一句“不去”,頭也沒回,再不去理會身后的小姑娘是怎樣的神情落寞。

  她還沒問:你是哪個系的,你什么時候迎新晚會。她還沒說:我叫陳一冉。

  是了,他們并不熟。

  但是陳一冉不知道的是,他那雙眼睛里藏了很多故事,心里藏了太多秘密?;蛟S在江何辰眼里,什么都無所謂,又可能“認(rèn)識”早已拋之腦后,他早就把她忘了吧。

  那邊聊完的唐疏寒回來了,她很高興,還問她剛剛那個男生是誰,陳一冉只是說:“疏寒,你喜歡什么類型的男孩子?”

  唐疏寒美滋滋地看著手機(jī)里勝利的果實(shí),“只要不是又冷又拽的我都喜歡?!?p>  “是嗎?!标愐蝗较胄s笑不出來。

  是啊,明明就見了兩次面怎么就會有好感呢?太荒唐了。

  整個下午,陳一冉都心不在焉。

  直到晚飯時,周雙雙敲了幾下餐桌才讓她回了神?!澳憬裉煸趺戳耍俊?p>  “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唐疏寒拍了拍陳一冉的肩膀,“因?yàn)槟莻€男生,是不是?”

  周雙雙:“哪個男生?”唐疏寒把今天發(fā)生的事一一捋給周雙雙,雖然沒旁聽,但不用猜都知道個大概。周雙雙狐疑,“妹妹,你真的喜歡上人家了?一見鐘情?”

  “怎么可能?”陳一冉聳肩,“我就是單純不舒服而已?!?p>  唐疏寒撇嘴:“嘴硬什么啊,你這話要是馨馨在這兒連她都不信。感情這東西我最在行,你看看你那個眼神,他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不咸不淡的樣子我都看在眼里,而你眼睛里都要冒出花來了,你們說話的時候我眼睛都快瞥疼了!”

  周雙雙聽完她講話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后者:小意思。

  “他叫什么?”唐疏寒來了盡頭?!敖纬健!?p>  “哪里人?”——搖頭。

  “有微信嗎?”——搖頭。

  “哪個系的?”——搖頭。

  扶額。

  “我才剛認(rèn)識他,可能,可能這都不叫認(rèn)識,他都不記得我,而且我感覺他今天怪怪的?!?p>  “沒事兒,我們幫你,”唐疏寒指著自己的手機(jī)說,“我這不認(rèn)識了一些人嘛!”

  “……”

  此時的周雙雙真的很佩服她:“那姐姐分配對象嗎?”

  “當(dāng)然,喜歡什么樣的?”

  “反正不是江學(xué)長那樣的,太高冷。”

  高冷嗎,陳一冉想了想,是有點(diǎn)高冷。

  經(jīng)過唐疏寒不懈的努力,江何辰的信息已到位。

  江何辰,男,嘉陽市人。父母姓名不明,家族歷史不明。就讀于K大,醫(yī)學(xué)系精神病學(xué)專業(yè),系學(xué)生會組織部部長,愛好籃球,宿舍南區(qū)315,微信號150********。

  “精神病唉,你很危險(xiǎn)啊?!碧剖韬腴_玩笑。

  陳一冉不說話,只是由著那串電話在號碼眼睛里發(fā)出暗淡的光。

  加不加呢?

  “微信號吧,你看著來,還有,他們系迎新晚會是14號。”唐疏寒點(diǎn)到為止。

  陳一冉最終沒有加他微信,她覺得幾面之緣純屬巧合,茫茫人海,人頭攢動,一些人步伐匆匆,相遇也大多只是沉默。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都很充實(shí),大二體育系和組織一服裝設(shè)計(jì)系和他們進(jìn)行團(tuán)建,為什么是這兩個跨級的系組織呢,當(dāng)然是大二體育系男生居多,而服裝設(shè)計(jì)系女生多,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況是對學(xué)校充滿新鮮感的大一新生呢。

  團(tuán)建活動很簡單,首先抽簽分組,每六個人一組,三男三女,每個女生先抽簽選取一個男生,然后自由組隊(duì),接著進(jìn)行活動比拼,最后就是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吃個飯,這頓飯可能叫散伙飯,也可能是交友飯,還可能是相親局。

  翌日,614集體遲到,原因很悲催,前一天晚上幾人去舞蹈室練習(xí)節(jié)目,在角落里休息的時候突然室內(nèi)漆黑一片,緊接著是關(guān)門聲,嚇得三人一激靈,一度以為見鬼了,直到門外傳來一陣哼唱聲,完了,真見鬼了,三個人大氣都不敢出緊緊抱在一起。

  “周雙雙,怎么辦,你去看看是不是鬼!”唐疏寒顫巍巍地說。

  “你怎么不去!我害怕!冉冉你去!”

  “?。俊蓖蝗槐稽c(diǎn)名,陳一冉說不怕是不可能的,“我也害怕!”

  “那怎么辦啊?不會真的是鬼吧?”

  ——“你好,哪位?”

  “誰在說話?”陳一冉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聲音很熟悉,她敢肯定這個聲音不是來自“鬼”。

  唐疏寒瞥到了一角光亮,屏幕上那串?dāng)?shù)字似乎在那里見過,上面的數(shù)字跳動消逝著夜里的漆黑,“冉冉,你播了他的電話?!?p>  “誰?”陳一冉不明所以。

  “江何辰?!?p>  陳一冉這才想起手里握著的手機(jī),手心因?yàn)楹ε逻隽撕?,很黏膩?p>  怎么會……

  “你們那邊怎么了?”見對方久久不予回應(yīng),電話那頭又說了句話。

  “學(xué)長,是……是我,陳一冉,那天迎新我們見過的,我們現(xiàn)在被鎖在舞蹈教室了。”

  “……”那邊沉默了良久,似乎覺得這是個惡作劇,正當(dāng)陳一冉猶豫要不要掛斷電話的時候,“我讓秦森過去,哪個教室?”

  “402?!辈恢朗遣皇桥聞胚^了,陳一冉的聲音透著難以察覺的放松。

  “好。”江何辰應(yīng)聲。

  電話掛斷,眾人都呼了口氣后周雙雙冷不丁來一句,“不是鬼,是人?!?p>  是人。

  十分鐘后,教室門被打開了,一束手電筒強(qiáng)光照了進(jìn)來,是保安大爺。

  “咋回事?我鎖門的時候里面也沒人嘞!”

  “大爺,您一聲不坑就把門鎖死了,嚇?biāo)廊肃希 ?p>  周雙雙學(xué)著大爺?shù)目谝袈裨沟?,怪我們嘞!適時緩解了氣氛。

  “快走吧?!?p>  出門口的時候陳一冉四處張望,沒見到他心里有丟丟失落,不過也多虧了他,不然就要在這里呆一晚上了。

  “剛剛有個小伙子啊,和我說你們被鎖在教室了,我這年紀(jì)大了,老眼昏花的,也看不好,別怪我啊,小姑娘?!?p>  “沒關(guān)系,大爺,我們也是沒有在顯眼的位置,不過剛剛是哪個小伙子呀,長什么樣?”

  唐疏寒目睹剛剛陳一冉的“搖頭晃腦”,一定是在找她那位學(xué)長了。

  “個子高嘞,長的怪俊兒?!?p>  “奧~,是江何辰吧?!敝茈p雙戳了戳陳一冉,“是吧?”

  “應(yīng)……應(yīng)該是吧?!辈皇钦f讓秦森學(xué)長來的么……

  周雙雙:“瞧你那沒出息樣?!?p>  唐疏寒:“手機(jī)號存起來了。”

  唐疏寒一句話撞破了陳一冉的小心思,微信是沒加,但是號碼存起來了。

  “還不快走嘞,宿舍還進(jìn)的去嗎?”保安大爺提醒她們。

  于是幾個人快馬加鞭跑回宿舍,結(jié)果宿舍樓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在外面瘋狂拍門,可是由于宿管阿姨在浴室洗澡,一個小時之后才舍得開門。

  到了宿舍,是真的很累,想到第二天還有早八課,不禁哀聲連連。

  “翹課怎么樣?”周雙雙此刻已經(jīng)癱在椅子上了。

  “翹,我唐疏寒雙手雙腳翹課?!?p>  “這不好吧,剛開學(xué)就翹課?!?p>  “你太乖了冉冉,沒事兒?!?p>  結(jié)果她們忘了服裝構(gòu)架老師是出了名的嚴(yán)格,每節(jié)課都要點(diǎn)名,于是在陳一冉倔強(qiáng)的七點(diǎn)五十鬧鐘下,她們匆忙穿上衣服奔往教室。

  到了教室已經(jīng)八點(diǎn)十分了。

  “遲到十分鐘,期末考核扣十分。”老師的言語絲毫不給她們余地。

  三人找到座位坐下,在老師波濤洶涌的講課聲中竊竊私語——

  “怎么會定七點(diǎn)五十的鬧鐘?”

  “我又想翹又不想翹?!?p>  “十分鐘只有神仙能跑到教室吧。”

  “不,神仙只需要一秒。”

  “閃現(xiàn)嗎?”

  “只需要一秒,就可以沒有早八課?!?p>  “……”

  上午四節(jié)課上的幾人精疲力盡,拖著沉重的步伐到食堂打飯。

  陳一冉出乎意料的很有精神頭,因?yàn)樗凉M腦子想的都是昨天的事,他的聲音,好像沒有那么冷啊。

  接下來的幾天都過得平平淡淡,但也順風(fēng)順?biāo)?,幾個人都在準(zhǔn)備迎新節(jié)目,每天下了課或者吃完飯都會跑到那個舞蹈教室練習(xí),去之前也會和大爺打聲招呼,以免再次被關(guān)在教室。

  唐疏寒說被關(guān)在里面也沒什么不好的,有人會做好事,會英雄救美。

  好吧,她這一說,把陳一冉好不容易拋在腦后的記憶又喚醒了。

  “話說,你加微信了嗎?”唐疏寒非常好奇,她覺得陳一冉長的是很端莊的,江何辰怎么會不為所動,除非他不喜歡女人,否則就是在玩欲擒故縱。

  “算了吧?!标愐蝗降氖种盖么蚩諝?,她在隔空練習(xí)鋼琴,她要表演的鋼琴曲是《Summer》,是個和季節(jié)很應(yīng)景的曲子。

  “那好吧,江何辰配不上我家冉冉。”

  “說不定以后是江何辰家的?!敝茈p雙打趣。

  江何辰家的,好像第一次被這么說,陳一冉有些臉紅,剛抬起頭想告訴周雙雙別亂說,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高高的,穿著科比8號球衣,逆著樓道里的余暉,像是漫畫里安靜的少年。

  此時他正在門口,看著她,其實(shí)江何辰并不知道陳一冉在這間教室,他只是去同樓層的教室送資料,路過這間教室的時候,余光瞥見一抹白,他只是好奇,就多看了一眼,那是漫天霞光都偏愛的白色,烏黑的頭發(fā)像是在發(fā)光一樣,來自陳一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誰也未曾說話,只是安靜看著對方。

  “早點(diǎn)回去,別被鎖了?!苯纬铰犚娮约赫f,有些不自在,像是做了什么事被抓包一樣心虛。

  “啊……哦好……”不知道說什么,陳一冉已經(jīng)很久沒見他了。

  “先走了。”

  “學(xué)長再見?!?p>  “哇,眼睛都直了?!?p>  “我的天,嚇一跳?!?p>  周雙雙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了陳一冉旁邊,托腮笑她。

  “雙雙,你怎么神出鬼沒的!”

  “我一直在好不,是你心思,早飛了。”

  于是在某一天的下午三點(diǎn)平面設(shè)計(jì)課上,陳一冉點(diǎn)了微信右上角的加號。

  手機(jī)振動,一條消息彈出——“陳一冉”請求添加你為朋友。

  “陳一冉?!蹦嵌讼⒈稽c(diǎn)開。

  陳一冉?jīng)]有想到他這么快就同意了。眼下興奮地晃著唐疏寒的胳膊,唐疏寒笑話她像個孩子。

  說些什么呢,“你好”沒感情,“學(xué)長好”太老套,發(fā)表情又太幼稚,就在陳一冉猶豫不決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先她一步發(fā)來消息:你好,是學(xué)妹嗎?(表情)

  這句話著實(shí)把她給嚇壞了,這還是那個高冷中自我沉浸的江何辰嗎?

  可畢竟人家回了信息,陳一冉怕耽擱,便回他:嗯,學(xué)長好,我是陳一冉。

  “學(xué)妹好?!彼质且惑@。

  陳一冉剛想問他在干嘛,對方又發(fā)過來:我在布置會場,準(zhǔn)備今天的迎新。

  陳一冉回:嗯嗯。她又覺得太單一,回復(fù)了表情。

  那邊:人手不夠,要過來幫忙嗎?

  什么?是在叫她過去嗎?陳一冉有些受寵若驚,緩了一會又覺得不對勁,指著號碼問唐疏寒:“是江何辰的嗎?”

  “當(dāng)然是啊,我為了你可是找了好幾個人核對呢,你竟然,竟然……”陳一冉捂住她的嘴,好,我信。

  “今天醫(yī)學(xué)系迎新晚會,他竟然叫我去幫忙?!标愐蝗秸f。

  唐疏寒來了勁頭,“我的天,他變得這么迅速嗎?”

  “所以我懷疑啊?!闭娴牟惶珜拧?p>  “沒事兒,管他呢,去吧,抓住機(jī)會!”唐疏寒做鼓勵狀。

  于是,陳一冉撇下唐疏寒和正在睡夢中的周雙雙,生平第一次,翹課了。

  另一邊,“哥,哥,我給你叫來一個幫手。”

  江何辰拉完橫幅跳下凳子,不解,“什么?”

  另一個“江何辰”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機(jī),“是學(xué)妹!”江何辰嘆氣,無奈地拿過手機(jī),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

  江何辰盯著聊天界面,皺眉,轉(zhuǎn)而不悅地看著狀況外的“肇事者”。

  叫他哥哥的人還是不知死活地說:“哥,你該談個女朋友了,要不然……”

  “江何陽!”

  江何陽突然被打斷,他忘了,江何辰的逆鱗,碰不得。

  他小心地看了江何辰一眼,“哥,我知道了?!?p>  十分鐘后,禮堂大門被推開,布置會場的人紛紛側(cè)目,陳一冉站在門口,走廊投灑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長鋪在木制地板上,不深不淺。

  江何辰看著她,良久后無奈地邁開長腿不緊不慢朝她走過去。陳一冉的心撲通撲通的不知跳了多少下。

  距離逐漸縮短,影子逐漸覆蓋。

  陳一冉看著他逐漸清晰的面容,呼吸靜悄悄的,“學(xué)長好?!?p>  在心里練習(xí)好久的話到了關(guān)鍵時刻竟是變成了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問候。

  江何辰聞言頓足,他本來是想著如何打發(fā)走她的,卻聽見她叫了他,聲音溫軟誠摯,眼神也像聲音一樣純粹。如果真的趕走她,倒是顯得他冷漠不近人情。

  光亮下的丹鳳眼鍍了一層金色,像是覆上一絲感情,于是他聽見自己說:“謝謝你來幫忙?!彪m然是職業(yè)性語氣。

  不等陳一冉反應(yīng),他又接著說,“進(jìn)來吧?!甭曇糨p的連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

  他替她關(guān)上門,動作極輕,胳膊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她的袖口。大門摩擦的微弱風(fēng)聲吹得她心里癢癢的,也自動忽略了他話里的暗含的溫柔。

  門被關(guān)上,兩人的距離近的過分,江何辰突然察覺,說了句“抱歉”又重新拉開距離,他這才看清她。

  杏眼,一灣瀲滟靈動,唇瓣微啟,扉色入目不俗,是瓜子臉但是整體顯幼態(tài)。一身玫紅冷艷不失活力,江何辰承認(rèn)他確實(shí)不否認(rèn)她的美。

  不動聲色別開眼,今天有點(diǎn)想多了。

  他帶著她走到舞臺下的主席臺處,那里有氣球,她在江何辰的指導(dǎo)下裝飾了會堂一角。

  不遠(yuǎn)處的江何陽看了他們兩眼,開竅了。

  收工后,江何辰為彌補(bǔ)江何陽犯的錯,把人送到宿舍。兩人路上幾乎沒怎么說話,一個不太習(xí)慣,一個不知所措。

  末了,陳一冉終于鼓起勇氣看向他,“15號我彈鋼琴?!?p>  黑色柏油路上人來人往,她姣好的臉龐帶著試探的口吻,江何辰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不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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