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完人,周鐮不等尸體到底,拖著尸體來到角落。這是他能找到唯一掩藏尸體的地方。
一秒,兩秒,三秒……
“呼…呼…”
喘著如封箱般的長氣,周濂的視線被紅色遮擋,抹了一把血,側著頭向外面看了一眼,縮回身體。
“噠…”
很輕的腳步聲。
“誰!”
周鐮的身體瞬間繃緊,下意識發(fā)出聲音,同時身體已經竄了出去,宛如獵豹,直奔后方的拐角。
身掌的紅光就像燒熱的煤炭,燒人,又很辣。
死亡的氣息讓人窒息,黑影結結巴巴的開口。
“鐮…鐮…鐮哥…我…是我…李…李曄?!?p> 周鐮扣住李曄的脖子,看了一眼,送開手。小聲道:“你…怎么在這?”
李曄瞬間靠在墻壁上,顫聲道:“不…不知道,跑著…跑著就到這了?!?p> 周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人追你?”
“沒,沒有?!?p> “那就好好說話?!?p> 李曄心中苦笑。
我也想啊,我真的很想啊。
你剛才太嚇人了。
身體嚇到了啊。
我怎么辦。
周鐮用褲子擦了擦手掌上的汗,掃了一眼四周,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換個地方?!?p> “好…的?!?p> 李曄點頭。
周鐮走了兩步回過頭,道:“愣著干嘛,走啊?!?p> 李曄臉色微熱,不好意思道:“鐮哥,你服我一把,我手腳不聽使喚?!?p> 周鐮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李曄顫著手抓起,慢慢站起來。
李曄到現在,震撼的同時,又害怕。
黑鐵鏡啊,說殺就殺了?
鐮哥,你天天吃幾個菜啊,把自己整的這么硬。
剛才要不是自己出聲,只怕最大的誤殺案誕生了。
周鐮這會身上的酸痛開始襲來,特別是腦袋,感覺嗡嗡轟鳴,“對了,劉路呢,你倆不是在一起嗎?”
李曄感覺自己的身體慢慢在恢復,逐漸受控制,武府也有爭斗,只不過那是黑鐵之后,而現在,他也沒打過機場。
就算打,也沒有這么狠。
“老劉和我跑散了,也不算吧,老劉說,不要聚集,盡量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藏,就算被發(fā)現了,直接束手就擒。還能給其他人爭取時間。”
周鐮點點頭,和他想的差不多。
看不出來,平時不愛言語的家伙,很冷靜啊。
“對了,鐮哥,你怎么又回來了,剛才你不是……”
周鐮擺擺手:“我不能放任你們不管,事是我挑起的,我就該解決,就算無能為力,我也不能獨自逃跑,我?guī)煾嫡f出來混就是一個‘義’字,我不能沒有。”
李曄感動,路過尸體時,咬了咬牙,小聲道:“鐮哥,我不走了,你自己走吧?!?p> “想好了?”周鐮皺著眉頭。
李曄將尸體放平,從對方的身上沾點鮮血,邊給自己涂抹的同時,張嘴說道:“嗯,想好了,我跟著鐮哥,也是給你添麻煩。還不如在這安全。
而且,我們武府,有個規(guī)矩,學員在外殺敵,算學分。鐮哥,你把他給我吧,等結束后,我給你靈幣?!?p> “那倒是不用,你要就給你,反正我拿他也沒用?!?p> 周鐮搖頭拒絕。
“你可想好了,這里并不安全?!?p> 李曄咧嘴一笑,“想好了,要是沒人來,我就守著他結束,有人來,我就說自己是俘虜。
賭對了,學分就是在對我招手。
賭輸了,說明我該有此一劫?!?p> 李曄感覺自己抹的差不多,躺在尸體旁邊,對著周鐮擺手。
“你小心鐮哥,我實力太低,能做的就是不拖累你后腿,何況,我很貪心的?!?p> 李曄張了張嘴,看著齜牙笑的李曄,沒有在說話,轉身就走。
李曄看著人離開,笑容消失,看了看旁邊的尸體,身體一顫,臉色蒼白,連忙閉緊雙眼,發(fā)白的嘴唇,小聲念叨:“我不怕,我老娘是老虎,我老師更是老虎中的老虎,你敢動,我就讓她倆咬死你。
老劉,你快來!”
周鐮的身影在黑暗的甬道內消失。
他開始穿梭其它甬道。
每次路過拐角時,他都會用手在墻上畫出印記。
外面不在有聲音傳來。
黑暗,無聲。
無時無刻不在敲打著他的心神。
越走,周鐮的臉色卻是越發(fā)平淡:“死亡黑不黑,靜不靜,我怕嗎?”
感應了一下體內的血氣,差不多還有一半。
心里瞬間踏實了。
生死看淡,沒事就干!
“法決還在運轉,遇到敵人的時間越長,對就越有利?!?p> 到了徘身境開始,血氣是戰(zhàn)師的力量來源,法力則是術法師的力量來源。
“不過…也不能大意,黑鐵境畢竟和我差距太大,這兩次,只能說幸運居多!”
第二次和黑鐵境戰(zhàn)斗,周鐮發(fā)現自己的防御很強,至少目前還沒遇到比自己跟抗揍的。
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周鐮反而更加謹慎。
運氣,不會每次都向著自己。
出其不意,也不是次次成功,這次就差點翻車。
“小心使得萬年船!
再動手,一定離進了再動手。
最好是讓對方先出手,我來個近距離的出其不意,那勝算就大大增加了。
哪怕敵人防備,只要差距不算太大,我也能重創(chuàng)他,之后補刀?!?p> 有了武力支持,周鐮的步伐不禁快了幾分。
他要找到剩余的人,主要是那些學員。
倒不是覺得自己多厲害,而是他覺得應該做點什么。
此事要不是因他而起,周鐮管別人去死。
做人要敢做敢認。
他要給外面的人一個交代。
那周通就更好交代。
……
黑市,上空。
一名老者雙手背后站在半空,雙眼閃爍著淡淡白光,冷眼看著下方。
王師,一群紋路男人,護衛(wèi)軍,學員……都在他的眼中。
孔融站在老者身后,弓著身一言不發(fā)。
半晌,云飛緩緩開口,聲音宛如微風,很輕,很淡。
“老子教了你這么久,連自己的師侄都特么護不住,我要你何用?”
孔融一臉苦笑,沒有解釋,自己師傅的脾氣他很了解,外表人?!藰樱粗芎谜f話,但是,人,特不講理。
所以,平時也很少說話。
今天說話了,就說明,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