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夜宴,長刃映出微茫,破碎的位面,三人舉劍對視。
漆黑的身軀將刀鞘置于身前,右手握住的剎那,電流穿梭于三人之間。
熒銅的眸光透視著黑星,劍柄頂制左手掌心,尖鋒怒視著前方。
須叟,兩個影子穿過疊疊廢墟,雙方寒芒交匯,觸及的剎那,殷紅利刃將合一的刀鋒破解。
“砰!”
擊打的力道形似鈍器般沉重,尚風(fēng)兮抖然調(diào)整身姿,后腳一瞪,身型向前俯沖。
沖刺,電光火石,轉(zhuǎn)瞬即逝,霎時間,泠便在他的身后出現(xiàn)。
踩著他的肩膀,一躍而起。
飄舞空中,傘間火光練舞,幾道交錯的激光先行而至,化解黑篷抽刀的手勢。
僅僅一刻,尚風(fēng)兮握起的利刃便揮致黑篷的眼前。
一塊碎石落在前方,倒在眼前,嘩然間,凌厲的劍氣破石而出,突然出現(xiàn)在他目光之間。
“崩,崩……!”
逼退尚風(fēng)兮的那一刻,灰塵之中,上方兩發(fā)子彈不偏不倚的打向黑篷,停滯在他的眼前。
瞬息,泠便繞到身后,傘刃剛出,一柄刀鞘遏制住其力度。順著刀勢,黑篷右手握住刀柄,血紅的劍刃將面前扇形區(qū)域內(nèi)的物體切為兩半,抵擋住尚風(fēng)兮后續(xù)的攻勢。
而后,黑篷頭頂上燃起劇烈的爆炸,正是此時,泠乘著爆炸帶來的短暫間隙,順勢脫身。
拉開距離的同時,泠用余光瞄向尚風(fēng)兮。
憑著直覺,尚風(fēng)兮在觸及目光剎那便心知肚明。
落腳之時,塵土飛揚,沙塵呼嘯。
如若浮光掠影,點水輕盈。
聚力于掌心,手中劍刃揮出。
與此同時。
紗紙突顯,黑篷側(cè)身忽然逼近一道鋒芒。
滴水之中,泠便將刀刃先一步靠近黑篷。
黑霧籠罩的身軀,彎下腰來,左手緊握劍背,尖刃斜靠身后,右手如開啟機關(guān),長刀揮出一道光幕。
光幕將地上的碎石崩裂開來,刀光揮灑,劍芒直沖突刺而來的泠。
可泠早已推后半步,刀刃懸停在她的眉間毫米之處。
一抹詭秘的微笑抹過她的嘴角。
佯攻帶來的間隙,尚風(fēng)兮依然破開紅光電流的阻礙,將刀刃砍到黑篷的身上。
“噗昂……”
玻璃破碎的聲音從尚風(fēng)兮的耳畔穿過,隨后剎那間,黑篷消散,化為一層層厚重的濃霧,將尚風(fēng)兮的刀刃彈射開來,即刻之內(nèi)。
黑紫色的光芒在他的身后照耀,烈火般的利刃從頭頂呼嘯而過。
眼中還沒有過實感,身體便本能的躍向附近,躲過身后的利刃。
刀刃著地的瞬間,刀尖前的地板便被切割出一道道如山脈般蜿蜒曲折的痕跡,縫隙之中,彌漫著黑夜般寂靜的霧氣。
四周圍繞的光環(huán)已經(jīng)不見蹤影,很顯然,抑制器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尚風(fēng)兮?!?p> “嗯?”
“抑制器已經(jīng)失去效果了,接下來就看你之前的打算了?!?p> 四目相對后,尚風(fēng)兮優(yōu)先邁開腳步,泠則在他沖刺的瞬間舉起槍械射擊。
目視著穿馳而過的子彈,尚風(fēng)兮心中依然知曉,他們也會和先前一樣停滯在黑篷的身旁。
失去抑制器的削弱,此時的黑篷依然可以使出原先的招數(shù),不斷的纏斗只會白白消耗體力,再者,自己也沒有多少把握能和黑篷正面交手多久。
可沒有退路,再怎么拖延,也只是個死緩時間,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要將他逼近目標(biāo)點。
心中所想,視線便瞄了眼身后胡亂堆砌碎石的地方。
該死!
地下突然竄出一堵高墻,雨點隨之而來。
轟鳴的雷聲撕鳴著,劃破黯淡的濃霧,血紅色的腥味彌漫在這片廢墟之上。
又是一道閃電落幕。
黑白的交接之中,早已熄滅的燈光又再次搖曳了一下。
剛剛消散的刀劍碰撞聲再一次響起,劍影又一次綻放。
釋放Ic技藝,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眼前全盛時期的邪煞包裹,猙獰的刀光,血影橫飛。
散落的利刃落在地上,化為齏粉。
褐色,而無實體,如一股股能量柱的奇特東西,從尚風(fēng)兮的四周不斷顯現(xiàn),即刻,黑篷將長刀橫放在胸前,空出的左手中,凝聚著一股不詳氣息的結(jié)晶。
“噼啪、啪啦、咔嚓?!?p> “崩!”
結(jié)晶碾碎的同時,綻放出四處逃逸的電光,也正是破碎之時。
那一聚聚褐色的載體瞬間插入地下,轟鳴的爆炸將地板炸成碎片。
爆炸來臨的前一刻,尚風(fēng)兮將刀刃回收用于保住自身,才免于身遭劫難。
但巨大的沖擊波帶來的撞擊令他感到一陣反胃,腦海中宛若翻江倒海。身體的不適如同巨蟒纏身,從后背的脊椎慢慢直沖而上,觸及到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處肌膚。
昏暈感帶來的影響,令他的神情恍惚,朦朧之中,只見泠將活著的人一個個的從即將坍塌的地板上托起,放置在較為安全的地方。
霎時,那顆失神的眼珠中閃爍出一絲光澤,他偶然看見,一位挺拔的身姿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熟悉,而又陌生,向是幾年前所見的知己,至親。
“尚風(fēng)……”
那一字未完,仰空中綻放的黑星渾然如古神的瞳孔,將他凝視著,瞳孔之間,淚腺之中,一滴淚水滴落。
那是一面帝國執(zhí)行的旗幟。
哪滴淚水停留在可怖的軍服后,修長的長刀劃分之處,便是化為破滅的灰燼。
“黑篷!”
一點一滴的記憶仿佛又再一次回到一般。
不知何時生起了恨,他不懼黑光的影響,迎面朝眼前的黑篷——象征著帝國意志的集合體,揮出了刀刃。
只見尚風(fēng)兮將劍一挑,自身躲過了迎面最兇殘的一擊,隨后,繞過其后的揮砍,跳至手腕的背面,呵斥一聲,凌空劈下。
黑篷左手拖住刀鞘,化為盾牌,擋住攻擊。
隨即支起一層粒子環(huán)繞的護盾,手中的長刃拋至空中,自身在轉(zhuǎn)瞬之間來到尚風(fēng)兮的面前,握住空中旋飛的利刃,血霧漫天飛舞,黑星之下哀嚎遍地流淌。
剎那間,殷紅的刀刃與晶白的玄光互相觸碰,火花頓時爆發(fā)出來,宛若柴薪重燃,鯨滾地動。
身旁的墻體支離破碎,外殼早已在這無法比擬的沖擊下脫落。
尚風(fēng)兮怒視前方,血絲布滿眼球,猙獰的面孔帶動那心中那不服輸?shù)臍鈩荩直惩钩銮嘟?,肩膀更是滲出一一片片低薄的鮮血。
猛然間,遠處搬運傷員的泠踏在他的肩膀上,視為跳板,借住力勢。
自身仿佛擬態(tài)為一柄長槍,蒼穹誅仙,白茫的月夜,混雜著雨水,如同閃電鞭策,凝聚一點。
“滴……”
流水聲響起。
在這喧鬧的地方,這滴微弱到極致,仿佛風(fēng)吹麥浪后便不再留存的飄渺之物般的聲音,深刻的穿到每個人的心中。
這滴水聲,實屬詭異。
忽然,視線之內(nèi)都開始放緩,緩慢到子彈的痕跡,火焰的閃爍,黑光的粒子,霧氣的蔓延。
他們都似接近停滯般,留下一點點微量的軌跡。
此刻身旁的泠也和尚風(fēng)兮一樣,目視著眼前那如數(shù)學(xué)算數(shù)般支起的一束束坐標(biāo)空間。
黑篷并未化為迷霧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而是借助那空間中一枚枚破碎的鏡片,在這折疊的空間之中。
超空間的穿梭,在神經(jīng)還未將信息傳導(dǎo)到大腦中的時刻。
利刃便劃過他們二人。
強烈的撕裂感瞬間充斥著他的身軀。
也在劃過的剎那間,靜滯立場結(jié)束。
泠開啟所帶有的全部護盾能量保住他們未受致命損傷,但她的腰間,卻鮮血流淌。
血液染濕的輪廓將一個口子的形狀表現(xiàn),那雙憂愁而精致的雙眸也不堪疼痛而緊閉。
左手捂住腰間,右手則噴涂著泡沫樣的物質(zhì)來處理傷口。
泠背靠在墻上,腳尖穿梭的火苗,冒起黑霧盤旋起來,上方如若火蛇般叱咤。
火焰四下彌漫越燒越旺。
黑篷將手槍掏出,子彈從槍口射出,在射擊的軌道之間突然消失無影。
隨后那吸引著周遭一切的噩夢從頭頂呼嘯而下。
仿佛一瞬,便可將泠射穿在地。
灰黑色的眼睛睜開了,那雙誘人的瞳孔之中,魅力的光彩化為紫晶色的霞光,仿佛一瞬,心中便被那透徹的光芒穿透。
深邃的目光如炬,視同祭壇上祈禱的祭司般虔誠,又仿佛深海中,潛伏在拉萊耶他宮殿中沉睡的舊神般靜謐。
化為無限空洞,不斷旋轉(zhuǎn),環(huán)繞。
靈魂無處遁形,耀武的精神難以再現(xiàn),童話般的奇特之景。
漆黑的子彈,定格于此,就連那一束束散發(fā)出的焰火也不再前進。
隨即,泠雙眼一閉,子彈霎那間在劇烈的抖動之中不斷解體,分離,而后又像是被一股難以置信的力量趨勢著,重塑成一片潔白的水晶,滴落在腳尖。
泠緩緩的伸出手,將水晶握在手中。
當(dāng)她再次伸開手時,水晶已然不見蹤影。
身上的傷口愈合,她拍了拍裙擺上的血漬,重新目視著眼前的黑篷。
“兩名。”
枯萎之花盛放,從那憔悴花瓣中擠出的一句話。
干涸的語氣中,充斥著冷酷的情調(diào)。
話音剛落。
周圍環(huán)繞的霧氣更加密集,一柱柱褐色的量子化藤蔓拔地而起。
就和先去圍繞尚風(fēng)兮的那個一樣。
黑篷的手中,逐漸凝結(jié)起一枚枚結(jié)晶。
而這個時間,又豈可放任不作為。
尚風(fēng)兮扒開砸在身上的碎石塊,將身旁落在地上的劍重新拿起,沖向前去。
刀與劍的碰撞,雨與霧的交雜,漂泊的雨點淅淅瀝瀝的灑在地上,混合著血液,濃稠著打起泡。
而劃過的一道道痕跡,讓雨水滲透,鮮紅的流光在之中飄舞,沉重的敲打激起片片波濤。
尚風(fēng)兮先一步接敵,鋼鐵碰撞生隨即而來。
一旁,泠繞過黑光,用傘刃將一個個凝聚成形柱體打碎。
……
破碎的聲音伴隨著堅硬的撕裂聲,當(dāng)尚風(fēng)兮再一次靠近時,靜滯立場又一次以他為圓心綻開。
就像是碰的粉碎似的,立場在釋放的剎那便被擊碎。
又是那紫晶色的視線,在這視線之中,任何的能量都仿佛化為了烏有。
此刻,黑篷的動作稍作停頓了一下。也正是如此,尚風(fēng)兮的劍刃狠狠的刺中他的肩膀。
堅固的護甲沒有被擊穿,但伴隨著Ic能量的沖擊,他的身子向后仰了一點,就算未曾讓他后腿一步,也足夠了。
微秒之內(nèi),銳矛的傘鋒刺中他的額頭,準(zhǔn)備防御的手勢瞬時便被尚風(fēng)兮的刀刃給死死的牽制。泠凌空的刀鋒重重的落下,墜落的瞬間,尚風(fēng)兮射出的子彈從她身后穿過。
隨后尚風(fēng)兮在子彈將命中的時刻,刀刃再次揮舞,泠則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雙方夾擊,如畫上十字,無處逃逸。
也正在此刻,殷紅的刀光揮砍而下,將尚風(fēng)兮后續(xù)的攻擊全盤抗下,剎那間,那柄長刀以它那不想配的速度用肉眼無法察覺的瞬間,將身后泠丟出的彈丸給一一切裂,數(shù)不勝數(shù)的刀鋒在他的身旁環(huán)繞。
尚風(fēng)兮運用的技藝在他的身上此刻起不到絲毫作用。
高達兩米的身軀,揮舞著長刀,用難以想象的速度不斷發(fā)起攻勢,此時的黑篷,仿佛是燃起了戰(zhàn)意一般,黑霧搭配著黑光,將場地分割。丹紅的刀刃密集,緋紅的血眼在那片血海中,如同深淵之眸。
尚風(fēng)兮招架著那一刀刀沉重的劈砍,激蕩的撞擊感傳遍整個胳膊,令人難以忍受的壓迫席卷全身。
那是初次遇見黑篷的氣場,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
不斷防御所帶來的沖擊讓尚風(fēng)兮的右手逐漸麻木,他借住廢墟的石塊,一躍而起,在這碩大的區(qū)域內(nèi),打算與黑篷拉開距離。
黑篷停下了手中揮舞的刀勢,將刀刃收回劍鞘之內(nèi),收回的瞬間。
“墩!”的一聲,整個區(qū)域內(nèi)黑霧所包裹的一切空間,都仿佛開始坍塌,濃霧的坍塌所帶來的壓力將巨石也給粉碎成泥,這是整個位面的縮聚。
無論尚風(fēng)兮如何行動,他和黑篷間的距離只在不斷縮小。
黑霧崩塌的區(qū)域?qū)⒛睦镒優(yōu)榱松亍?p> 崩塌過后,黑霧逐漸消失,但是數(shù)枚紅光點卻聚集在尚風(fēng)兮的頭上。
沒等他思考。
強大的火力便發(fā)泄般的清掃在他的身上。
Ic技藝的被動防御,將殤冥千刃的技藝復(fù)刻出來,抵擋了子彈的洗禮。
可這些子彈的威力,雖然沒有黑篷手槍發(fā)出的那枚漆黑彈丸要高,但它所帶來的傷害也毫不遜色。
激烈的火力覆蓋下,尚風(fēng)兮只能不斷的防御,無法動彈。
在微小的縫隙中,他看到泠不休止將耳格及其他人轉(zhuǎn)移,崩塌的位面,讓他和泠徹底分開。
再這么下去也只是死路一條,那片目標(biāo)區(qū)域也因黑霧的坍塌而無法到達。
激烈跳動的心中流淌著沸騰的熱血,但卻四肢感到些許無力,Ic技藝所帶來的副作用很快便席卷全身。
手臂上的肌肉抽動著,眼皮挑動著,顫抖著耳內(nèi)回蕩著轟鳴聲。
忽然,槍聲停止。
黑篷的動作變得稍有些遲緩。
此刻的泠半蹲著身子,眼睛死死的盯著黑篷,她捂住口鼻,神情卻有些抽搐。
對于原先那位遇事不驚以及擁有無法激起任何風(fēng)波的面容的她來說,這次的狀況極為反常。
“如若其他人,你可以毫發(fā)無損的將其抑制,但可惜。”
……
黑篷緩慢的抽出刀來,懸浮在夜空中的雨點懸停在他的刀鞘之上。
“我,是帝國的意志?!?p> 利刃穿過空間,瞬息中的刀光朝向泠所在的區(qū)域。
玻璃破碎的聲音,刀刃在途中被化解,又再一次逐漸凝聚成潔白的晶體。
泠顫顫巍巍的支起身子,雙眼之間,滲出兩道血痕,一滴滴的血珠從她眼角冒出。
可她的神情卻絲毫沒有一絲畏懼,反常的舉動霎時間變的平靜。
從那紫荊花般寂靜的神色中,似如一面無法觸及明鏡高懸在欲墜的半空之上。
清澈而純粹的傘刃化為了一把曲度極大的銀色鐮刀,手持鐮刀的泠身旁,環(huán)繞著一只只藍白色熒光的蝴蝶,搭配身著的黑衣服飾,皎潔迷人,如同悲傷中盛開的羅蘭,揮灑著水面上浮起的泡沫。
恍然如夢。
凝視著泠,尚風(fēng)兮的腦海忽然激起了難以忍受的疼痛。
剛進雷塔時,那種回響的呼喚聲也隨之出來。
意識逐漸開始喪失??嚯y,悲憤,怨念,那群蝴蝶扇動的每一次翅膀,都帶起了尚風(fēng)兮過往封印的回憶。
……陷入沉睡,在片白茫的世界,一條用墨水沾染的河流橫跨在道路兩端。墨水凝結(jié)成冰面,兩位少年肩并肩,在路的一端踱步。
心情漸漸放緩,一排排沙礫颼颼響著從高空飛過,點綴在墨水之中,打破了那冰層的河面。
其中一位少年一腳踏空,陷入在河流之中,在無垠的水底,渦流的中央,消失不見。
悲怨感讓尚風(fēng)兮重新清醒,他睜開眼前,注視著那銀白鐮刀以及殷紅長刃的碰撞。
泠的身影輕快伶俐,黑篷的刀刃縱使鋒利迅捷,但大多都撲空過去,蝴蝶綻放的光芒具有雙眸類似的作用,讓黑光無法照到她的身上,霧氣也無法凝聚成型。
就算如此,泠也只能被迫防守,被污染的區(qū)域隨時都會遭受崩塌,鏡中的世界隨時都可以映射出黑篷的影子
藍光閃爍,泠騰空而起,修美的身姿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熒白的光幕,似點點繁星自銀河中墜落而下,隨即璀璨如銀蛇,在空中劃過一道口子。
雷光閃耀,自上而下,與鐮刀連接在一起,擊中在黑篷手中握有的利刃之上,透過刀刃,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道人眼可見的痕跡。
黑篷的身影消失,再一次匯聚在破碎的鏡片之中。
“可以對我造成傷害,我該重新審視下你的實力?!?p> “知道就好,這把鐮刀將會割下你的頭顱?!?p> “我期待有這一天,但不會是今天。以前受過內(nèi)創(chuàng)的重傷,如今的你Ic技藝無法持續(xù)很久,當(dāng)然,你早該使用它,而不是現(xiàn)在。”
黑篷將刀刃重新收回刀鞘之內(nèi),黑霧彌漫的地方再一次開始崩塌。
也正是在對話的途中,泠手中的鐮刀開始逐漸若隱若現(xiàn),無法實體,慢慢呈現(xiàn)出原先傘的形狀。
………
在黑篷與泠對打的時間內(nèi),一則來自于承奕的消息傳到了尚風(fēng)兮的耳內(nèi)。
那是關(guān)于雷塔數(shù)據(jù)庫的信息,借助攝像頭,雷塔的信息資料庫在以幾何的速度更新最新資料。
總得來說,是關(guān)于人對熒燭戰(zhàn)斗的資料,執(zhí)行部隊對聚合體的資料,以及如今對戰(zhàn)黑篷的資料。
查找的所有資料來看,大部分都是關(guān)于尚風(fēng)兮以及火燭支鏈的再生數(shù)據(jù),當(dāng)泠展示Ic技藝的時候,數(shù)據(jù)也將泠化為了重點對象。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黑篷一開始并不是來除掉我們的,不,也許是來除掉我們,但絕不是將此放為主要目標(biāo)。
為什么給泠搬運傷員的時間,為什么在我恍惚時刻不給我致命一擊。黑光不照滿整個房間,黑霧不彌漫進整個區(qū)域,就連崩塌的地方,也會留給我們站腳點………
一系列疑惑,仿佛在這瞬間解脫,如果我沒猜錯。
那黑篷真正的目標(biāo)是。
“喂!黑篷!”
尚風(fēng)兮不顧喉嚨火辣的劇痛大喊道。
“我算是明白你想干什么了!”
此話一出,身前的黑軍服在濃厚的黑霧包裹下,轉(zhuǎn)過身來,一雙深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尚風(fēng)兮。
“你是想收集關(guān)于Ic技藝以及火燭的資料吧?!?p> 尚風(fēng)兮說完,便感到那股詭異的氣場更加強烈,那是自身所在的空間開始崩塌的前兆。
但尚風(fēng)兮沒有畏懼,加快嗓門,繼續(xù)說了下去。
“烏雷奧帝國并未被允許運用Ic技藝,為了發(fā)展屬于自己的技藝,亦或是想壟斷達到自家獨大。你們開始收集一切關(guān)于Ic技藝擁有者的資料,而我,便是你們所知的擁有人之一?!?p> “為了收集情報,逼出我們的底牌,你不斷的給予我們壓力,讓我們徘徊于生死之間,之前我還在納悶,如果是要殺我們,為什么還這么悠哉悠哉的呢。黑光,黑霧一起上我們不早死了嗎。”
“哈,當(dāng)然,火燭同理,為了達成私吞火燭的目的,不惜嫁禍于我,利用我?!?p> “黑篷象征著整個烏雷奧帝國的意志,你們的行動便是帝國十劍那幫人所期待,我說的沒錯吧,黑篷!”
刺眼的紅光瞬息間便來到他的眼前,那是交戰(zhàn)時他從未展現(xiàn)出的速度和壓迫力。
“看來我猜對了啊。”
尚風(fēng)兮輕輕一笑。
腦海中瞬間閃過昔日白音所說的話。
“每當(dāng)你受到傷害,你的體內(nèi)將會產(chǎn)生一種因子,它會促使情況的惡化,重者體內(nèi)將會凝聚出一種金屬狀的紅線結(jié)晶?!?p> “而當(dāng)狀況逐漸惡化到形成一種完整的體系,也便是晶體成熟,那么身為燈的使用者陷入瀕死狀態(tài)下的話?!?p> “就可能演變?yōu)楸罎⒄?,讓體內(nèi)的異常蘇醒,展現(xiàn)新的強大能力?!?p> “但代價也是史無前例的。”
“你也許會從此喪失自我,起碼,目前的所有崩潰者資料內(nèi),沒有一位能夠保持哪怕一點點自我意識的?!?p> ………
………
黑篷的身影越發(fā)高大,高壓的氣場竟使身旁的空間開始發(fā)生扭曲。濃厚的迷霧重重環(huán)繞,這次,整個領(lǐng)域都被黑霧所包裹。
“尚風(fēng)兮,你該明白,哪怕我的首要目的是收集資料,但這也不代表,我的第二個目的可以讓你們活著離開?!?p> 目視著眼前的黑篷,尚風(fēng)兮微微一笑。
“你來了,就說明十劍鐵了心要讓我們死。所以啊,既然他們這么想要知道Ic技藝,那么接下來就請好好欣賞下,我的體內(nèi),究竟隱藏著什么東西吧!”
話音剛落,尚風(fēng)兮雙手緊握的匕首便深深的穿刺進自己的胸膛。
意識,再次墜入到那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