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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燭明

第二十一章 殤冥千刃堞如雪

燈火燭明 芙茲 6720 2021-07-13 19:35:04

  雨點劃過星辰,寒暴般的點滴落幕為窸窣纏枝。華燈初上,四處燈火掩紗窗。換來的是,是那似霧非霧的水汽,纏纏綿綿,包裹著這沿海城市,像個蒸籠,將市區(qū)層層疊起,冷熱無常。

  水汽彌漫,可在這牽絲戲縷中,一根細膩的長線相互連接,從原及近,呈下寬上尖,如同三角坐落于城市中央。

  那層層霧氣,讓底下的人無法察覺到樓頂發(fā)生的消息,就連發(fā)出的聲響也漸漸被淹沒,消散在這空氣當中。

  樓底的沫祤,眉頭緊皺,沉默不語,墨綠色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轉,淡紫色的長發(fā)被雨點打濕,靠在她的背上。

  她抬起頭,企圖在這那水汽之中找到答案,可除了那不斷流動的電流外,毫無一物。

  搓著雙手圍著那棟樓走過來又走過去,在經過類似于思想搏斗般的自我較量后,她將武器收回,拿出手機,打出一串號碼,可當她準備播出時,手指卻停在半空,隨后將號碼清除??蓻]過多久,那串號碼再一次出現在她的手機里,幾秒過后,又被她親手刪除,來來回回幾次,在短暫的思索后終于按下了撥通……

  “尚風兮?”

  樓頂上,那為身穿紫黑色風衣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短刃,兩把短刃之間,閃電左右環(huán)繞游蕩,游蛇般的線軀交纏在他的身上。

  “我是?!?p>  尚風兮警惕的注視著那名非同尋常的男人,左手悄悄按動機關,將弓弩上膛。

  “嗯嘛,我也沒問你是不是……”那個男人將頭甩向一邊,帶動身上的電流,旋轉了一圈,電光火石交錯于毫秒之中。

  尚風兮細細打量著他,就等他露出哪怕一絲微小的破綻,而此刻,在他旋轉,重心不穩(wěn)的時候方是一番天賜的時機。

  尚風兮心中一念,左手便抽出弓弩向那個男人射出三箭。

  “三……”

  那個男人小聲默念,話音未落,若隱若現的電流便席卷而來,他們匯成一個牢籠,將那飛來的三箭團團圍住。隨后,那三支利劍宛若籠中之鳥,落入虎口,無處可逃。進入那個牢籠后便無尋聲響,只留的一點點鐵灰落到地上。

  尚風兮靜靜的觀看著這一切,他很清楚,在哪璀璨奪目的流電內,隱藏著一把把細而薄的利刃。

  很快,那些速度極快,且讓人難以察覺的電流便調轉目標,出從四個方向向尚風兮疾速追殺。

  尚風兮握住手中的長劍,喘氣聲比以往都要更加沉重。經歷數小時的激戰(zhàn),體力已經落入下風,如果在陷入圈套,那幾乎沒有翻盤的希望。

  他按耐住心中壓抑的負面焦慮情緒,克制住,讓自己保持冷靜,分析局勢。作為曾經的伊內斯零號部隊成員,隱藏自己的表情是基本技能—敵人會根據你的表情來判斷你的情緒和走向。

  所以,一定得鎮(zhèn)定下來,不然處境會更加岌岌可危。

  他的雙眼鎖定其中兩條電流,判斷著他們下一步的位置。左腳與前身保持三十度的傾角,準備隨時轉移陣地。

  1,1.3,尚風兮頓時向后一昂,將身子的重心放低,背部與地面相隔微米。兩如巨龍般的電流便從他的眼前穿馳而過。

  尚風兮右手一揮,一道清晰可見的間隔便在哪兩條電流中出現,可被切斷后的電流并沒有向光圈那樣散開,相反,他們形如一個個活生生的個體,被切散的部分在短暫的痙攣后,便重新恢復活力。

  他們聚集在一起如狂風呼嘯,所到之處滿目瘡痍,散開時,又似食人魚群,不斷將你包圍吞噬。

  幾番拉扯后,尚風兮放棄和他們糾纏,白白浪費體力可并非為明智之舉。他盡可能的與那些活蹦亂跳四處鬧事的電流保持距離,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那位在旁默默注視著一切的男子。

  不斷調整的行徑的步伐,慢慢向他靠近。

  在幾番交戰(zhàn)后,尚風兮已經來到中央,四根電流將他包圍,將他纏繞其中,隨后一同從上方砸下尚風兮。

  也正是這一時刻,尚風兮使用利斧劈開那些內部由刀刃匯聚而成的電流,一大跨步,出現在那個男人的身前。

  縱使在突破過程中,身上留下幾處刀傷,但比起被刀片切成亂麻,這也是必要的犧牲。

  利斧中伴隨著巨大的能量,深紅的光芒仿佛將天空劃開了一道口子,在鋼鐵碰撞聲中,又一道口子出現在哪兒。像利刃出鞘,干凈,迅速,又如雄鷹展翅,宏大,有力。

  尚風兮眼前的那個男人霎時便被割裂成兩半……

  他身后的電流也隨之退散。

  “結束了?!?p>  尚風兮長舒一口氣,眺望著遠方的天空。

  誒?為什么,包裹在這棟樓的電流還未解開。

  想到這,尚風兮的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他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長劍出鞘,一道劍氣只聞其聲,可卻深深的將樓頂切出一條清晰可見的裂縫。一陣狂風緊隨其后,三道劍氣伴隨著尚風兮的長劍刺向那個男人。

  “哼!”

  低沉的聲音,卻足夠讓尚風兮聽見。

  那個男人,將手中的刃片一擋,四道劍氣便隨之消散。而他,卻在擋住劍氣的過程中,順道將尚風兮的攻擊所抵御,并讓自己處在主動地位上。

  “讓你一招,該我了?!?p>  凜冬般冰棱之音,就連受到這種聲音的聽者也不禁打上哆嗦。

  他向前微微一躍,頓時消失在夜空之中。

  這個身法……竟與伊內斯中的教官教授的技巧有幾分相似。

  尚風兮警覺四周,可頓感一陣寒意,隨之腹中絞痛,肚內抽搐。

  兩根手指大小的刀片將他穿透,一攤呈紫暗色的血液從他的口腔中吐出。

  “呦?就這點能耐?”

  譏諷的嘲笑聲從他身后的傳來,尚風兮識別聲音大致方向后,抓著說話的這個空擋,將最后一枚弩箭射向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也并未躲閃,任憑弩箭射中自己,可那弩箭帶來的威力,連在他身上留下個口子的權力都未曾擁有。

  那把弩箭可是能直接貫穿鋼甲的啊。

  一卷刀刃從尚風兮身后襲來,可奇妙的是,他們并未立刻發(fā)動攻擊,相反,他們尚風兮的左右來回晃蕩。

  尚風兮注視這古怪的行為,速即意識到什么,他馬上停下腳步,沿著先前的道路返回。

  等到他剛一停腳,原先踩過的地方以及本要走的區(qū)域都頓時碎成粉末。

  尚風兮用斜視觀察著低下的情況,頓時讓他心頭一緊。

  地下,如群蟻般的刀刃卷成團,環(huán)繞在哪兒,從上面落入其中的物品,沒過幾下便不見蹤影。

  “沒想到,你變化的這么快,先前在02時,你的表現可跟個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似的。但是啊……”

  他怪笑起來,語氣逐漸升高。

  “這也掩蓋不了,你短短半個多月就進幾趟醫(yī)院的事實?!?p>  那人的語氣充斥著嘲諷,不懷好意的語調更是夸張到令人作嘔。

  面對他的譏諷,尚風兮也沒有回避,他撅起嘴巴,露出原先那般百般無賴的表情,回懟過去。

  “哦?看你刀刃玩的這么順溜,難不成你是被我炸成粉末進海的那個?”

  “嘖,那個家伙只是個毛頭,而我不一樣,既然你想要違抗指令,那我猜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p>  “指令?你是十劍會派來的?”

  “不不不,十劍會抓人可挪不動我,他們最多派些衛(wèi)隊亦或是小黑人什么的,哈哈,很好笑吧。提前打個預防針,你的敵人又多了不止一個。”

  “是啊,很好笑啊,馬上就得少一個了,著實讓人興奮啊。”

  尚風兮說笑著,眼神越發(fā)嚴肅,他捂著自己的傷口,咬著牙,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你,怎么還這么倔強呢?這難道會給你什么好處嗎?”

  “那你是想讓我怎樣?向你這種混蛋跪地求饒?我呸!”

  那個男人聽后,情不自禁的冷哼一聲,手中的電流頓時幻化為刀刃,將他全身包裹,變?yōu)橐惶装底蠟橹髡{的護甲,布滿他那風衣上,面具背后的他,毫無憐憫的凝視著身受負傷的尚風兮,咬牙切齒。

  “那好,永不再見!”

  他的瞳孔一緊,那個男人便出現在他的面前,速度之快遠超子彈的時速,還沒等尚風兮作出反應,幾枚刀刃便劃向他的手臂以及腳腕。鮮血流出的過程中,平衡感也隨之而去。

  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可那個人卻托住尚風兮,將他重新拉了起來,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

  “尚風兮,你也許不認識我。但我卻對你的事略知一二,其中有條你一定很感興趣。關于你哥的,尚風浙的事?!?p>  尚風兮沒有理會,只顧死勁的握住他的手,盡全力讓刀刃遠離自己,可那只手卻無動于衷,絲毫不能撼動。

  “嗯哼,不回答也不要緊,畢竟某只老鼠可能已經說了些什么給你吧,哈,這顆安心丸還真被你當寶了。那,芙茲維爾的事情,你總得有個反應吧?!?p>  芙茲維爾……

  那個名字……

  “哼唧,既然還默不作聲,那我也不強求,直接硬塞給你吧,畢竟我的目的也不是殺了你,換來的,我更喜歡讓你痛不欲生啊。”

  男人吹起一聲響亮的口哨,指揮著刀刃將尚風兮地上的劍給拋到一旁,萬無一失后,便讓那群刀刃將尚風兮團團圍住,令他無法動彈。自己則站在他的身后,用手拽著他的頭發(fā)。

  “哪哪,以前的你啊,逼格還蠻高的,挺討女人喜歡,可不管那些胭脂俗粉怎么賣弄風騷,你還是跟塊石頭一樣對他們不聞不問,怎么說,你一定有心上人了吧?!?p>  “好,八卦聊到這就結束吧,你們的那些狗屁關系我可不想摻合,反正死的死傷的傷……”

  “你說什么???”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所震驚,或是說被刺激,以至于他不顧刀片的劃傷也在奮力掙脫束縛。

  “哦?聽到你哥的事你還沒這么激動,換成那個女人就這般模樣?你們還真是戀比情深啊?!?p>  “你這混蛋沒必要摻合!”

  “喲,就算記憶像蛋糕一樣被人切塊的你也對她這么感興趣,看來賭注是我輸了啊?!?p>  聲音冷淡,伴有一絲清苦,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站起身,將尚風兮的前身拽到他的面前,可他定睛一看,發(fā)現尚風兮此時的表情漠然到令人發(fā)指,瞳孔失神,仿佛陷入昏厥。

  ……

  ……

  古銅般的眼眸睜開了,那是一條溪流,清澈明朗的流水順著斜坡,急匆匆的流入大海。四周綠茵環(huán)繞,朵朵鮮花盛開,青草作為映襯,錦簇繁華煥發(fā)精彩。

  一個模糊的背影坐在湖邊,獨自抽泣,帶有哭腔的抱怨著什么。尚風兮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可無論怎么奔跑亦或是跳躍,都不能拉進他們的距離。

  “誒,剛剛還在大廳前演講,講的那叫個意氣風發(fā),神采奕奕,如今怎么哭的跟個小姑娘一樣?!?p>  尚風兮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準確來說,那是曾經的尚風兮。當時的他神色比現在要光鮮許多,身上穿著的衣物也更加帥氣,整潔。

  那個剛才還獨自抽泣的背影立刻抹了一把淚水,將剩余眼淚收入咽下,干咳了一聲,稍微平緩了下語氣。

  “你,你才小姑娘呢!再說,你找我什么事?。 ?p>  “啊啊,沒事,你繼續(xù)哭吧,我就四處轉轉?!?p>  “哼!”

  那個身影站了起來,沿著溪流向下走去,尚風兮也隨著她的腳步向下走去,一路上跟隨著她。

  大約過了幾分鐘,那個身影停下腳步,用種呵斥似的語氣讓尚風兮離開不要跟著她,可曾經的那個尚風兮啊,就偏偏不,你越是想甩,我就偏偏不讓你甩。

  溝通幾次無果后,那個身影也沒再要求,加快腳步,自顧自的小跑起來。

  可這怎么可能跑的過作干員的尚風兮,沒過幾下,尚風兮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雖說早已忘卻,但如今的尚風兮看著這一幕也不禁會感慨自己曾經是有多厚臉皮。

  “我說,你到底想怎樣???”

  “本來只是散個步的,但看著你,我就想向你詢問下,你真的想讓那些離奇古怪的異常出現在大眾眼中嗎?”

  “出現在大眾眼中?不!我只是想讓人們認清他們?!?p>  她斬釘截鐵的回答與先前的柔弱性子截然不同,這不禁也讓尚風兮有了興趣。

  “人們對未知的事物會根據自己的感覺以及習慣作出判斷,就例如你見到個猙獰的怪物時,很大一程度上會認為它有害一樣??擅鎸δ切┊惓I?,看相可不是個好點子,胡亂的下判斷不禁會讓人們對他們的誤會加深,還會應發(fā)更對的傳聞?!?p>  “就為了這點?你就全球四處亂跑,開演講宣傳?”

  “當然不是!讓人們認清他們只是第一步而已?!?p>  “那你想怎樣?”

  “讓人接納它?!?p>  她的聲音慢慢低沉下去,縱使語氣果斷,可其中蘊含的無奈還是彌漫出來。

  “接納它們,接納,女士,其實我一直很納悶,你真的認為接納他們有好處嗎?況且仍有一大部分人連異常的真實性還抱有懷疑……”

  “那這難道會阻止我的腳步嗎?”

  這句話竟然尚風兮無法回復,他看著那位先前還帶有哭腔女子,心中竟有些慚愧。

  “我不知道為什么,與他們接觸時我總感覺內心有些許震動,我不會去放棄他們。只要他們對社會沒有危害,那為何我們還要不斷的壓迫漠視欺詐他們。盲目的視為敵人并非是我所期望的。有善的個體,為何我們不能包容?!?p>  “他們所帶來的好處,我不得而知。可我明白,我必須踐行自己的信條—萬物共生?!?p>  ……

  ……

  “誒?沒死吧?咋大半天一聲不響?。俊?p>  樓頂上的男人拽著尚風兮的肩膀不斷的左右搖晃,一臉疑惑的看著尚風兮。

  霎時,那顆失神的眼珠中閃爍出一絲光澤,隨后,一股強烈的氣場從尚風兮的身上散發(fā)出來,如同武俠中的氣功一般,束縛著尚風兮的刀刃仿佛被一種銳利的利器給割裂開來,散成碎片。

  “不好!”

  那個男人立刻用刀刃攻擊,可此時,早已時機晚已。

  尚風兮的眼神空洞之中暗藏殷紅,血色般的瞳孔直視著那個男人,瘆人的目光讓那個男人直發(fā)毛。

  他拿起長劍,將身子向后傾斜,躲過攻擊,隨即迅速用劍反擊。

  而那個男人也并非等閑之輩,尚風兮的氣場確實足以震驚到普通人,可他,卻并非蝦兵蟹將。

  男人手中的刀刃同尚風兮的武器一樣,瞬間變換成一把長刀,迎面抵擋尚風兮的進攻。

  只見尚風兮每次揮舞的長劍,四道劍氣便從劍上分散開來,男人想用那如泉涌般的利刃將尚風兮壓制,可他卻沒料到,此時的尚風兮早已變換了種模樣。

  尚風兮向后倒退幾步,躲過刀刃的第一下沖擊后,剎那星光,一道宛若銀河般的裂縫豁然出現在眼前,半秒過后,無數刀氣將那團泉水包裹,隨即便炸裂開來,而那個男人頓感到一股熱浪將他籠罩,自身則被劍刃砍退三步。

  “有意思,不虧是燈啊,只不過你的這種強行使用的狀態(tài)又能持續(xù)多久呢?”

  他嘴角微微裂開,詭異的笑容滿含惡意,笑聲令人膽寒。

  “你可知,我的外號叫什么?”

  尚風兮將身旁干擾自己的刀刃砍碎,步步緊逼,并未作出答復。

  “嗯,我也早就料到你不會理我?!?p>  “我的外號,叫做——刀法千幻?!?p>  話音剛落,先前的刀刃突然騰到空中,變成一把把不同樣式的武器,隨后,那個男人也被無數利刃包裹,無數刀刃匯聚成巨球,而在那一條條被刀刃所鏈接的巨球之中,萬千電光閃耀其中。

  如同五雷轟頂,水淹八荒。一道道雷霆轟向尚風兮,伴隨著四面刀刃匯聚的巨球,無數利刃從天而降。

  房屋在哪一瞬間被摧毀倒塌,無數廢墟化為了殘片,而那利刃不斷切換的形勢,攻擊以及行動方式令人琢磨不透,讓人防不勝防。

  可在一處殘骸之中,尚風兮緩緩站起身來。

  在他的身旁萬千劍光將他保護,令刀刃,巨斧,利劍無法傷他分毫。

  見此情形,那個男人繼續(xù)發(fā)動猛攻。

  成數倍數量的武器向尚風兮飛來,可在靠近尚風兮的那一刻卻被劍光以那無法被肉眼琢磨的速度給切開。

  在尚風兮的四周,一切都化為了廢墟,連大地也千瘡百孔,可尚風兮卻不動如山,傲然挺立在哪里。

  “你說過吧,我是燈,那你想知道我的Ic技藝是什么嗎?”

  尚風兮故意模仿先前那人的語氣,頗帶有些嘲諷的意味。

  那人聽后,語氣驟變,一字一頓的將話語干硬的擠出。

  “那,就讓我好好看看吧!”

  “你的技藝

  ——幻奏”

  霎那,一股奇異的能量團將尚風兮包裹,隨即而來的便是四面的狂風化為萬千風刃。

  “你能復制我的技法?”

  男人凝視著尚風兮,眼神中閃爍著幾許閃光。

  而那道閃光突然飛馳到尚風兮的身前,那是一把把長刀被一個男人所握在手心之中,男人的每次揮砍,都將帶動四周的氣流,刀光滿地,尚風兮的周圍頓時出現不下百道刀痕。

  而尚風兮,也在不斷模仿他的攻擊,Ic技藝配合劍氣,讓他足以做到抗衡男人攻勢的實力,在劍與劍,刃與刃之間,大地上出現一道道寬深的痕跡,短短的數十秒內,那些痕跡就仿佛在堆積中將大地都削弱了一層皮。

  就這樣在不斷的僵持之中,尚風兮感覺腹部的那個傷口被放大,而身上也逐漸出現了新的刀痕。如那個男人所說,強行使用Ic技藝的代價也在無形中返還給了尚風兮。

  在復制刀法千幻的時候,自身的消耗太過巨大,而時之此處,尚風兮已經疲憊不堪,經歷怪人,小丑的攻擊后,又在負傷的情況下和實力遠超如今自己的人決斗。自身再強,也抵御不住車輪戰(zhàn)啊。

  漸漸的,圍繞尚風兮的劍刃不斷減弱,虎視眈眈盯著尚風兮的刀刃宛若著魔一般,加緊攻勢。

  那個男人也看了出來尚風兮的不對頭,進攻的步伐越發(fā)強硬。

  尚風兮步步退后,眼看便要被千刀萬剮,可突然,一?;鹦菑纳酗L兮的袖口中落到地上,隨后熊熊烈火包裹住他們倆。

  “這?”

  那個男人驚訝的看向腳下,那是一攤攤焦油般的糊狀物緊緊黏住了他,而地面上早已鋪滿了這種物質。

  他用刀刃將它切開,跳起身來,準備脫離火海,可卻被尚風兮一把抓了下來,將他攔截。

  也正是在這個關頭,尚風兮用最后的氣力一劍穿透他的萬刃,將他抵在地上,即使劍刃無法刺穿他的裝甲,但卻無法讓他動彈。

  剎那間,四周火花霹靂綻放,劇烈的火龍圍繞在四周,轟鳴的爆破將夜空照明,宛若白晝般的奇觀將黑夜點燃。

  在那棟大樓范圍內的整個區(qū)域,瞬間淪為一片火海。

  ……

  爆炸之中,一根鐵鏈將尚風兮捆住拖到空中,隨后將他轉移到附近一片安全的地方,在哪里,沫祤站在房檐,觀察著那邊的情況。

  見尚風兮活著回來,沫祤激動的奔向他,將他接到地面。

  “他怎么樣了?”

  “給他敷了藥,幸虧他是燈,不然早就失血過多了?!?p>  尚風兮看著那位救下自己的人,回憶著曾經是否有過一面之緣。

  那個人戴著半副面具,身穿白衣白袍,但白袍上有一根根鋼絲露出表面,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兩米長的長刀,袖口中則藏有一根細長結實的鐵鏈。

  “你怎么這么晚才來,我不是早就通知你了嗎?”

  沫祤埋怨的拉著那人的衣袖,腦海中素雪茫茫,眼神中忽有萬籟齊奏,。

  那人只是輕輕將沫祤的手放下,視線重回那片燃灼的火海。

  “來的路上,有人阻攔我。”

  “誰?誰能阻攔的了你?”

  說到這,那位白衣男子將目光回到沫祤身上,他冷酷的眼神中,所至之處,仿佛都被寒霜凝固住。

  “一個留著墨紫色長發(fā)的女人,戴著面具,就站在那個塔頂上。她的氣場詭異到令人發(fā)顫,讓人畏怯。和她注視,縱使我無法看清她的臉,但我的心里卻在退縮,悸噤?!?p>  “交手了嗎?”

  “交手了,但只是我單方面進攻,她貌似并不想和我正兒八經的打一場,看起來只是想拖延時間?!?p>  沫祤聽到這兒,緊鎖眉頭,那顆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臉頰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好似凍住了一般。

  “武器,她的武器?!?p>  “一把似劍非劍的東西,交手時,她的武器變?yōu)榱藰尪苊瑒@四種,分別都以不同的招式抵御了我。

  “代,代行者?”

  躺在地上的尚風兮此刻小聲默念,他側著頭,望向剛才的那片火海凌云,嘴角勾起一絲幻想。

  “嗯,有何事?!?p>  代行者蹲下來,將一瓶藥水再一次滴灑在他的傷口上。

  “為什么斯坦雷亞的代行者會來這兒?”

  “這個代行者是派來監(jiān)督我的,不用擔心。還是先擔心下你自己吧?!?p>  沫祤連忙插嘴打斷,生怕尚風兮再出什么意外。

  “別擔心,我死不了?!?p>  尚風兮勉強的笑了笑,有如風中殘卷,吹散在這靜謐的黑夜。

  “那,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走后,上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了?”

  “戴著面具的男人……斯,這些事……還是等到回去再說吧,我現在,有些累……”

  尚風兮捂住自己的腦袋,身體的疲憊感讓他很難再說出哪怕一個字。

  “他走了?!?p>  一旁的代行者看著飛出火海的一個光點說道。

  “是和尚風兮交戰(zhàn)的那個人?”

  “沒假,如果那個阻擋我的女人和他是一伙的,那么也只有他們能這么來去自如?!?p>  “嘖?!?p>  “沫祤,安置好他后你得回斯坦雷亞一趟?!?p>  后者沉默不語。

  “你不能再干涉他的事情,我也不能,你應該明白他的身份。芙茲維爾和尚風浙的事情只憑你我無法作出判斷,靜觀其變才是正道。”

  代行者冷酷的聲音與他的外表一樣,給人一種莊嚴的嚴肅感,這種嚴肅感使人安神但卻令人膽顫。

  沫祤也不好反駁,思索片刻也知曉其中的道理。

  “好吧,我也猜到和你打哪個電話會帶來什么后果。”

  她站起身,將發(fā)散的頭發(fā)攏到一邊,視線移到那片燃灼不息的廢墟上。

  “看來,有人是已經按耐不住了啊?!?p>  沫祤將胸前的回旋針取下,輕輕系在尚風兮的衣領上以示告別。

  “好吧,那我先去找白音了,將他安置在那吧。”

  ……

  ……

  嘿。

  嘿?聽得到嗎?

  嗯,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尚,風,兮?

  嗯,尚風兮。真是個好名字。

  嗯……?

  你問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嗎,有點長哦,記得住嗎?

  好吧,回答的真果斷,那我說了啊。

  我的名字叫做

  ——芙茲維爾。

  “愿世間的每個人都能像夜空中的繁星那般璀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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