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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燭明

第十一章 誣陷

燈火燭明 芙茲 3496 2021-02-16 10:38:52

  每一個黎明象征著生命的開始,每一次黃昏預(yù)示著生命的延續(xù)。

  而在脆弱的花朵之上,每一次綻放都寓意著萬物的萌動,而每一次凋謝也詮釋著生命的歸塵。

  這難道也是巧合嗎?

  南凝坐在醫(yī)院旁的板凳上,靜靜的合上書本。

  圣潔的醫(yī)院之外,早已擠滿了人群。其中,有的是路人,有的是病人,還有的,也就是那些愛湊熱鬧的散戶。

  可就在這喧鬧的局面將道路堵的水泄不通時,身穿制服的泠用極為精準的號令指揮隊員,將人群分割成兩塊,為部隊開辟道路。

  “一隊從側(cè)門進入,盡可能的減少人員沖突,二隊留守大門,隨時匯報情況。”

  稍微緩和了一會,她感到身后有個異樣的目光觸及到了她。她微微的撇過腦袋,用余光朝那目光處瞄了瞄。

  “看來伊內(nèi)斯出現(xiàn)麻煩了啊,你們現(xiàn)在會不會太大張旗鼓了。”

  泠凝視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南凝,裊裊余音傳入她的耳內(nèi)。她眉頭一皺,眼皮略微向下,嘴唇在不可察覺的一剎輕輕的顫動。

  枝頭樹影間斷的落在地面,宛若飛蛾撲火,將一件件珍貴的東西,停留在罪與罰的世界之中。

  而彳亍的人們,卻在猶豫是否伸手的無盡徘徊之下消失不見。

  “想說就說吧,此刻你我利益一致?!蹦夏俅伟l(fā)話,皎月般晶亮刺骨的寒光從他藍寶石的眼眸中流露。

  “我沒心情摻合進你的計劃之中,你也沒資格摻合我的事?!?p>  泠沒再搭理他,冰冷的甩下一句話后便立刻將剛剛的那碰面拋到九霄云外。

  可還沒走幾步,泠便僵硬的站在那兒,腳跟個木樁似的,深深的鉆進土堆,她遲疑了一會,手中回蕩著些許微弱微波。

  “你終歸是需要我的,泠。”

  南凝剛說完,正準備起身。

  霎時,他的臉頰便微微發(fā)燙,面部神經(jīng)充血所帶來的變化以極不明顯的形式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他意想用手去輕微的觸碰,可還沒等他抬起手,層層疊疊的微波便將他死死地包裹。

  他感到有些許不適,等到他勉強睜開眼睛后,雙眼之內(nèi),早已被泠那般若冷酷的面孔所占據(jù)。

  “我說過,別來摻合!”泠那若冰霜般的語氣讓南凝不禁打了個哆嗦。

  拋下話后,泠頭也不回的去往醫(yī)院,猶如滔滔江水一縱即逝,消失在蒼茫人海之中。

  樹林里,南凝坐在巨木樁上,安靜的欣賞著剛剛這出好戲,他縱身一躍,輕盈著來到“自己”坐著的椅子上,他沖著遠方的醫(yī)院回敬了一個傲睨自若的目光。手輕輕的拍打了了幾下先前的那個“他”。

  而剛坐在椅子上的“南凝”突然就跟泄了氣的氫氣球一般,干癟的側(cè)躺在上面。南凝不禁念叨念叨了幾句,打了個哈氣,宛如個音樂盒,靜悄悄的結(jié)束了演出。

  醫(yī)院內(nèi),可謂是冰火兩重天。神秘人員追捕尚風兮,伊內(nèi)斯接應(yīng)尚風兮,安保人員則同時需逮捕他們?nèi)齻€。就跟一團亂麻,雜亂無章的放置在地面,又好似油鍋中的豆粒,隨時可能發(fā)出巨響。

  “尚風兮改變計劃,天臺有人把守了,你現(xiàn)在沖入208號房間,破窗,用鋼桿去往另一棟樓了,直走,不要停,進入樓道后,向左側(cè)道前進,注意,左側(cè)樓道有兩名人員,突破他們,然后打開安全出口,向樓上走到達4樓,去往外樓道,順著繩索下來。如果情況允許,就向向門診部跑,伊內(nèi)斯接應(yīng)小隊就在下面?!?p>  泠快速的交代了路線,并清晰的將醫(yī)院內(nèi)的人員坐標報告。

  “厲害啊,泠?!鄙酗L兮贊嘆不已,他靜拽著手里的通訊設(shè)備,不停的飛奔在醫(yī)院內(nèi)。

  “在哪!”身后,又響起先前早已聽膩了的話語。

  尚風兮頭也不回,一踩油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另一條路上,扎緊喧囂的人群當,混了一灘泥水,沒了蹤跡。

  “奇怪啊,那人去哪了?”

  “不清楚,明明......”

  話音未落,尚風兮從背后突然蹦了出來,用膝蓋骨狠狠的撞擊那人的脊椎。

  “啊啊??!”慘叫聲驚擾了本就不安分的人群,人們四散逃命,場地一下子就空曠了許多。

  另一個人看到同伴受擊,二話不說,抄起短刀便揮。

  尚風兮一個閃身,躲過一刀,并以叱咤風云之勢,朝那人的肚子上回敬一拳。

  咔嚓!清脆的一聲響起,那人便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肋骨被對方打斷!

  一陣陣嘶心裂肺的疼痛從他的嘴里冒出,尚風兮濃眉緊皺又朝那人補了一拳,那個人癱倒在地上,痛苦的尖叫了一聲。

  旁邊倒下的人也清醒過來,可卻如鐵板一樣傻愣在哪兒,看著同伴的慘樣,腦海中不停的回蕩著那一聲聲刺穿心靈的吶喊。

  猛然間,他只覺得自己雙臂宛若掛著兩個鐵球般沉重,他隨即癱軟在地上。呆滯的看著尚風兮,如今,他絲毫沒有力氣去抵擋對方的第二拳!

  尚風兮見他這副傻樣,輕哼一聲,不再拖沓,繼續(xù)趕往目標點。

  穿過208號房,來到另一棟樓,進入4樓,到達外樓道。尚風兮剛準備順著眼前的繩索滑下,可眼睛偷偷一瞄,只見地下黑壓壓的一片,正虎視眈眈的瞅著尚風兮。

  尚風兮見狀,急忙倒吸一口冷氣,回到樓道,連忙通知泠現(xiàn)在的狀況。

  “泠,我現(xiàn)在到達了那棟樓層,可不幸的是,下面全都是那幫人,下路口被他們堵的水泄不通的,我不可能順著繩索下去啊。”

  “別多想,下去?!?p>  聽到這話,尚風兮先是一怔,遲疑著朝下面再次觀察了一遍。

  “別多想了,下去,相信我?!便鲈俅螐娬{(diào)了一遍。

  此時的尚風兮也沒別的法子,只能硬著頭皮下來了。

  尚風兮順著繩索緩緩溜下,還沒等他到達地面,幾把尖刀便從他腳底冒出,深深的刺進旁邊的白墻。

  “泠,你算計我!”

  尚風兮也沒顧忌太多,踩著剛剛的尖刀,順著繩索,準備爬到樓上。

  幾許微風吹過,嘩嘩然的來到了喧囂跋扈的人群之內(nèi),清淡的花香噗呲著人們的鼻息。

  緩緩枯葉順風飛舞,只見唰的一下,下面那幫人便跟多米若骨牌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抽搐著,顫抖著,臉上浮現(xiàn)微笑,隨后便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安靜的躺在哪里,不吱一聲。

  “他們?死了?”

  看著這番畫面,尚風兮驚愕的小聲問道。

  他的心情五味雜交,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在他的心頭回蕩。

  “一點點LSD和苯二氮卓類藥物罷了,放心,沒什么大危害,最多醒來后身體不適,頭暈乏力個幾天?!?p>  “好吧,這玩意蠻管用的,等下給我配個?!?p>  “嘿,小子,下來?!钡紫?,一名身穿紫黑色制服的男子朝他招了招手。

  “跟他走,他會將你帶入接應(yīng)點?!?p>  尚風兮看底下那人穿著伊內(nèi)斯干員的衣服,也放松了警惕,不管不顧的順著繩索下去。

  來到地面,那名干員領(lǐng)著他來到了醫(yī)院外圍,整個過程順利的令人發(fā)指。尚風兮眉頭輕微的向內(nèi)遷。

  也許是表情變化太大,那名干員也琢磨到他的心思。解釋道:“我們撤離道路上出現(xiàn)的可疑人員早已被其余干員給解決了?!?p>  “那其余人呢?”

  “獲得信息,抓捕爪牙?!?p>  尚風兮聽后也沒多說,只是照著他的意,撤出了醫(yī)院,上了車。

  車上,泠坐在副駕駛的位子,手上放置著一臺微型計算機,嘴巴嘟囔著,眼神深深著險進屏幕里,指揮著各個干員的行動,并講述之后的任務(wù)。

  也許太過于專注投入,她全然沒有察覺到尚風兮側(cè)著身子伸著個腦袋,在偷窺著她的屏幕信息。

  等到她發(fā)覺過來,她才用那如柔荑凝脂樣的手關(guān)上電腦。

  “你找死嗎?”泠頓時惱羞成怒,朝尚風兮發(fā)火。

  “嗯,只是單純的瞄了一眼而已,你擋著這么好我也沒看見什么啊?!?p>  “哈?!便龇笾~頭,無奈的搖了搖腦袋。“伊得,開車?!?p>  “好?!币恋檬炀毜囊粴夂浅桑囎釉诙潭痰膸讉€瞬息之間開動了起來。

  “好了,尚風兮,我跟你說下現(xiàn)在的情況?!便雠牧伺淖约耗巧杂屑t暈的臉龐,吐了口氣。

  “就等你這句話,我又招誰惹誰了,這么大架次來抓我?”

  “總的來說,不只是你。”

  “哈?”

  “參與幾天前的那場地底案件的非伊內(nèi)斯成員多多少少都收到了警告或處罰。而作為進入地底最深處,探查最多的你,自然就成為了首要襲擊目標。但,除你以外,參與事件的人員當中,還有一人也在被他們抓捕?!?p>  “誰?”

  “耳格?!?p>  “耳格?”尚風兮驚訝的喊到。他的臉頓時燃起火光,血液充斥著他的面容,青筋在他那古銅錢般的手上清晰的展現(xiàn)。

  “別激動別激動。耳格身體狀況不佳,可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治療沒被他們拽走,起碼可以確定他們的首要目標并不是要他的命?!?p>  “你怎么這么確定。”

  “監(jiān)控里看的可一清二楚,如果要殺耳格,早就將他嘴巴上的輸氣管給拔了。可他們卻在等待,看來他們只是想將耳格轉(zhuǎn)移到某處而已?!?p>  “好吧,那名義呢?抓人要名義吧。”

  “名義早就有人想好了,他們直接來了個憑空捏造,以你謀殺前02研究所所長的名義逮捕你?!?p>  “前02研究所所長,那不就是耳格!”

  “嗯哼?!?p>  “夠陰險啊,一幫子老狐貍。等等,這個命令誰下的?不會......”

  “......來源不明,但用了特命,大概率和十劍會脫不了干系?!?p>  “……對了,為何受到威脅的都是非伊內(nèi)斯成員?”

  “因為十劍一時半會還不能隨意動彈伊內(nèi)斯?!?p>  泠攤著手,將無奈化為沉默。

  空氣中一下子冷清了許多,就如失去羽翼的雛鳥,吱呀的呼喚著海的遠方。

  “這幫老油條,卸磨殺驢來了,當初誰開出這么豐厚的條件來請求我協(xié)助的,現(xiàn)在又一副嘴臉。”尚風兮靠在座椅上,雙手握拳,腳尖緊挨著車板,咬牙切齒的瞪著窗外飄之而去的青景,滿臉憤憤不平。

  “別抱怨了,他們那邊的決斷,我們又有什么辦法,再說了,自從十劍之首緋因斯去療養(yǎng)后,康德雷把握權(quán)勢,十劍內(nèi)部就一直不太平?!?p>  “那你呢?你幫助我不怕被牽連進去嗎?”

  “牽連?你還會關(guān)心我了?!?p>  尚風兮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嘖嘖嘖了幾聲

  “哼,別擔心,他們一時半會動不了我,而且也沒人知道你在我這兒,只要他們拿不出充足的證據(jù),那,想把我弄倒可就是天方夜譚了?!?p>  “是嗎?!?p>  尚風兮附和的回答道。

  “是啊?!?p>  泠回過頭去,淡淡的清香從窗口飄來,她打開車窗,看著眼前的枝丫在樹林里撲朔著,擺弄著自己的身姿。

  殊不知,面前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樣之下藏有多少辛酸和遺憾。

  “你的任務(wù)還在繼續(xù)?!?p>  泠瞇著眼睛,淡淡的笑著。

  昔日美好的回憶,連同自我心目中的夢想,只不過是偶然不自覺發(fā)出的那一絲嘴角上的微笑。

  ——笑著,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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