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弱智天才兒童氣憤又委屈】
沐如婳的小手已經(jīng)拍疼了,還在使勁地拍。
她早就已經(jīng)哭得稀里嘩啦,卻又不太清楚為啥就這么哭了起來……
于是她就很想狂罵舞臺上那個胖子,這兩首歌你為什么都唱得那么好。
把老娘都給唱哭了,臉都給哭花了,你知道不知道?
可不知為什么,她不但罵不出口,連一點其他的聲音也不想發(fā)出來。
好像只有使勁地拍著巴掌,才更加吻合自己此時的情緒,也更加吻合整個大禮堂內(nèi)的氛圍。
……
晚會終于結(jié)束,臺下的學(xué)子們很快鳥獸散。
機票車票都早已訂好,抓緊時間回家吃吃老媽做的飯才是正經(jīng)。
晚會節(jié)目給自己的心靈震撼,有空再慢慢品,慢慢細品。
那些超級大國們,并不甘心華國這個人口基數(shù)最大國家的真正強盛,還在想盡一切辦法遏制華國,不斷制造摩擦。
沒有哪一場戰(zhàn)爭的爆發(fā),會提前告知每一個普通公民。
沒準,哪天自己就突然被征召入伍,開赴前線了呢。
胸腔里的那股子熱血,雖然仍在沸騰,卻根本不愁沒有地方揮灑。
張新澤看了那個超大眼睛的小精靈一眼,并沒有片刻猶疑,轉(zhuǎn)頭回身就走出了禮堂。
沐如婳沒動。仍然像看演出時那樣,靜靜地坐在那里,目光還停留在舞臺上。
她在等人。她要跟那個大胖子哥哥了解一下那首歌的出處。
大胖子哥哥如果還知道那首歌的詞作者,那就更好了。
既然是音樂網(wǎng)站上都沒有,也搜索不到相關(guān)信息,沐如婳就幾乎百分百地可以確定,那首《我想把我唱給你聽》,一定是一首新歌。
趁著還沒有公開發(fā)表和廣為傳唱,及時把歌詞改過來,那可是太重要了。
否則一旦傳播開來,不知會有多少青少年要受到不良影響呢。
嗯嗯,老媽就經(jīng)常這么說。
……
晚會結(jié)束后,胡老大對自己的好心情不再掩飾太多,顯得非常高興。
他這么一高興,包括王紫娟在內(nèi)的其他大大小小的領(lǐng)導(dǎo)們,也都很高興。
于是,唐昊和唐詩逸的這個國慶假期,終于泡湯。
參加國慶三十周年慶典選拔的曲目,不但需要詞曲譜子,還需要實況演出的音視頻。
評委們并沒有太多時間研究你的詞曲譜子。有現(xiàn)成的演出實況音視頻,草草看兩眼聽幾句,就基本判定了一首歌的生死。
大禮堂不是錄音棚。所以這個國慶假期,唐昊和唐詩逸以及整個樂隊,不但要錄完這首歌,還要配合剪輯師把大禮堂演出時的畫面加上去。
嗯嗯,就是類似MV的那種。
至于后期修音啥的,也自然會有專業(yè)的人去干。
晚會結(jié)束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近六點,正是晚飯前后的時間。
于是胡老大讓王紫娟去征求一下演職人員們的意見,他準備在食堂宴請大家伙一頓。
借此機會,王紫娟也正好可以把假期趕制音視頻的安排說一下。
王紫娟立刻心領(lǐng)神會,甚至差點就感激涕零了,對老大的崇拜又上了一個新臺階
雖然有些人很想立刻回家,但王紫娟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再明白不過。
宴請犒勞大家伙,是大領(lǐng)導(dǎo)的真心實意;在假期安排點工作,那也是不容置疑的。
唐昊原本早就和唐詩逸商量好,準備利用這個假期去南方探望一下雙方的父母,順便再看看他們打工的環(huán)境,了解下他們打工到底都在做些什么,是否很辛苦……
每次電話,老爸老媽對他們所從事的工作總是輕描淡寫。
不累,賺的還不少……
夠生活不在話下不說,還信誓旦旦保證,唐昊如果需要錢,只要是正經(jīng)事,無論多少都沒問題……
唐昊總覺得老爸老媽,是在開國際玩笑。
想盡辦法讓兒子寬心,天下父母心可以理解。
但他覺得,天下做父母的,絕沒有一個跟自家兒子這么吹牛逼的。
兩位只靠打工賺錢的老人家,賺的再多能有多少呢?
雖然唐昊從小就不亂花錢,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大學(xué)。
不說買車買房了,就是談個女朋友想要稍稍體面點,恐怕也不是兩位打工的父母所能承受得了的。
唐昊這段時間,通過起早貪晚地滿操場瞎幾把跑,銀行卡上的余額已經(jīng)累積了近二十萬。
他想父母如果工作太辛苦,不如先用這點小錢做點小生意,怎么也比打工掙得多,重點是,還不用太過于辛苦。
何況曾經(jīng)都是做過大生意的人,以小博大重新翻身,對他們來說可能并不會太難。
還有就是,自己現(xiàn)在每天幾乎都能跑一萬五千步上下,只要找個合適的資金來源說法,幫老爸老媽重新翻身做主人,遲早的事。
王紫娟看唐昊有點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他假期還有其他安排。
但唐昊只是搖了搖頭,說了句沒啥安排,保證全力以赴之類的話,然后就轉(zhuǎn)身走開了。
……
沐如婳已經(jīng)把一個有著十七八首歌的歌單都從頭到尾聽了一遍,仍然沒見到唐昊他們出來。
“這位同學(xué),禮堂要鎖門了……”
沐如婳恍然驚覺,“那些演員們不是還沒走嗎?我在等他們,他們走了我就走。”
“這個禮堂里,現(xiàn)在只有你我一老一小兩個人。假如再多出一個幾個的,可能就是地洞里的老鼠了……”
這位大爺一整天也沒有兩個人跟他說句話。好不容易逮著個說話機會,恨不能把鼠輩們都折騰出來陪他嘮幾句家常。
“我才不信!我一直盯著舞臺呢,就沒見他們有一個人走出來!”
“你知道咱們這個大禮堂,有多少個門嗎?”
沐如婳那雙出奇大的大眼睛,立刻就瞪得更大了。
“你是說,舞臺還有后門?”
“要不然呢?出出進進搬個道具東西啥的,領(lǐng)導(dǎo)們有個事情啥的,還能當(dāng)著觀眾們的面跑來跑去?”
看到小姑娘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大爺趕緊開始哄。
“跟我說說,你等的人是哪個,說不準我還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們呢?!?p> 沐如婳想了想,這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并不認識那個胖子……
更加不可理喻的是,那個胖子,可能至今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沐如婳的弱智小天才一直在等他。
……
王紫娟想把唐昊安排在主桌上。畢竟他才是這臺晚會的真正功臣,而且接下來對這首歌的進一步打磨,仍然少不了他。
對唐昊的歉意和愧疚,終究是一直存在的。
王紫娟只想著通過一些具體的事情,讓唐昊體會到自己的歉意和誠意。
領(lǐng)導(dǎo)不領(lǐng)導(dǎo)的,她不太在意。但作為一位師長,她覺得自己只能做到這些了。
請示了一下胡老大,胡老大只是笑笑,說了句“隨你?!?p> 但唐昊立刻就不干了,一副打死也不會上主桌的樣子,讓王紫娟有點騎虎難下。
最后還是樂隊那個腦殼锃亮的鼓手出來解圍,硬是把唐昊拉到了他們那個桌上。
所幸兩個桌相鄰著,并不遠。就是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兩桌人說話也都夠得著。
有大領(lǐng)導(dǎo)在座,餐廳的動作自然不會慢。
唐昊正一個一個研究著桌子上走馬燈一樣上傳過來的菜品,忽然感覺桌子周圍人的目光好像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他抬頭看了看腦殼錚亮,又看了看其他人。
最后才順著大家的目光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一個眼睛大大的女生,正站在自己的身側(cè),恨恨地瞪著自己。
唐昊看了看眼睛大大,又掃了一眼主桌和其他桌的人。
發(fā)現(xiàn)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看著那個眼睛大大,且集體保持了靜默。
收回視線再看向眼睛大大,發(fā)現(xiàn)那雙大大的眼睛里,竟然開始有一滴又一滴大大的淚珠,斷了線一樣,一個接一個不停地向下滾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