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趙慶他們從勤政殿出來,已經過了午時。
幾人已然饑腸轆轆。
花大人與唐瓚并肩而行,薛尚書與趙慶同行,四人針對今天的事小聲討論。
季玄淵一人走在最后面。
他背著手邁步朝前。
誰來負責新軍訓練,誰就能掌控這支軍隊,他安插在朝中的人都資歷不夠,怎么才能讓皇上選擇他們?
先看看唐瓚他們怎么做吧。
晚上,皇后讓人將皇帝請到了朝鳳宮。
“皇上,您已經很久沒有在晚上到我這里來了,今日我若是不讓人去請,您是不是也不會來?”
聽著皇后幽怨的話,楚恒雖然有點心疼,卻不像以前那樣將她抱在懷里立馬哄著她。
“朕不是每天來看你了么,怎么還使性子?”
唐心柔不禁心酸:“是啊,可皇上真的還像以前那樣愛柔兒嗎?”
楚恒避開她的眼神:“朕最近為朝中之事繁忙,已經很累了,不想再聽這些個如深閨怨婦般的問題。”
話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緊接著補了句:“朕對皇后的愛,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唐心柔沒再糾結于此:“柔兒當然知道,只是想讓皇上多陪陪柔兒,不過,柔兒現(xiàn)在有孕在身,無法伺候皇上,需要別的姐妹在侍候皇上,可是……”
“怎么了?”
“可是皇上也該雨露均沾啊,您這樣總是寵著時嬪,其他宮里的姐妹都寂寞孤苦,全都找我來訴苦了,我這做皇后的只好來向皇上提一句?!?p> 唐心柔蹙著眉,表明了她的為難之處,也展示了她的大度。
楚恒聽后果然心情好了些,拉著皇后的手道:“柔兒辛苦了,朕不會讓柔兒難做的?!?p> 在他心里又浮現(xiàn)出蘇青婉的樣子。
除了時宣雨,他還有這個對他牽腸掛肚的美人,聽單遠說她身子已經養(yǎng)好了,這么多天沒見,也不知她如何了。
唐心柔又遞給他一杯酒:“皇上能體諒臣妾,臣妾很是高興,臣妾給皇上準備了一個驚喜,就在偏殿,皇上不如去瞧瞧。”
楚恒喝了酒,笑道:“柔兒已經許久沒給朕準備驚喜了,朕很是期待?!?p> 他起身往偏殿走去。
唐心柔拿著酒杯在手里把玩,將自己的夫君推給別的女人,而且讓他們在這里的地盤顛暖倒鳳,可真是對她這個皇后最大的諷刺。
今日之后,時宣雨再也不是獨得圣寵的人。
半刻鐘后,素娥前來匯報:“皇上已經與肖才人……”
“這種事還與本宮說什么,皇上這么久沒走,不就說明了結果,男人誰不喜歡新鮮的?!?p> 唐心柔摸著肚子:“孩子,你可一定要爭氣,母后后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p> 她已經對楚恒開始失望了,當初的山盟海誓,現(xiàn)在看來都是假的。
這樣看來,她都比不過被楚恒放在心上寵愛了八年的梁元,就算是假的,可時間是真的,楚恒為她做到了不擴充后宮,可卻不能為她這樣做。
憑什么,她哪點比不上梁元?
當時宣雨聽說皇上今晚歇在朝鳳宮時,不屑地笑了,皇后無法侍寢,皇上怕只是為了陪她,所以才歇在朝鳳宮。
這對她造不成影響,反正皇上今晚不來,明晚上總會來。
而次日天亮,她等來了一個讓她震驚的消息。
這消息不僅讓她震驚,各宮之人也面露異色。
“皇后竟然連著等法子都想的出,又不是窮途末路,竟然讓皇上在她的宮殿寵幸別人,傳出去也不怕被笑話!”
時宣雨越想越覺得好笑,尤其是在知道皇上寵幸的人是那毫無本事的肖云涵時,格外覺得有趣。
肖云涵投靠了皇后,可算是爬上了龍床,可她有那本事讓皇上戀戀不忘嗎?
肖云涵這剛被寵幸,就讓皇上給她升了妃位,成了肖貴人。
風風光光的坐著御賜的軟轎回了韻聆殿。
就在眾人以為她只是暫時風光時,皇上今晚又召了她侍寢。
因為她沒有獨立的寢殿,所以,是被召到紫陽宮服侍,不像是時宣雨,能夠讓皇上歇在她的惜花宮。
這一晚,楚恒與其溫存后,覺得她并沒有前面幾次看著那么不順眼,不懂規(guī)矩。
“蘇愛妃說得對,你當初就是情急才沒跳好舞,膽子太小了點,幸好皇后將你送到朕面前,不然,朕就錯過了你?!背銚е募绨虻?。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迷戀肖云涵,以她那小家碧玉的長相,在宮里并不算出挑。
只是她身上清香,和當年那人的味道好像,更又有所不同,她身上的香味更內斂些。
能讓人著迷。
肖云涵道:“蘇姐姐有在皇上面前說起過我?”
“蘇愛妃還說你學舞很用功,說了你不是偷學了舞技,是她教的,她對你可算是不錯了。”楚恒隨意地說著。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再說起蘇青婉的時候,這語氣都不同了,像是在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媳婦。
肖云涵聽了這話,嘴角的笑容有些許苦澀。
隨后一遍遍安慰自己。
就算她朝皇上解釋了又能說明什么,自己在她眼里也是可有可無的。
再者已經鬧成這樣,回不去了。
如果她還存有一點情意,今日她為何不來朝自己道賀,是瞧不上?還是嫉妒自己先她一步被皇上寵幸?
肖云涵給自己找了無數(shù)借口,說服自己不要自責,不要為做過的事而后悔。
“皇上,嬪妾想要就這樣服侍皇上一輩子?!彼蛔植惶崽K青婉,不接楚恒的話。
可她的話也沒得到皇上的回應,皇上已經睡著了。
天一亮,肖云涵發(fā)現(xiàn)皇上已經不在,殿中的宮娥在她醒后,開始服侍她更衣洗漱,然后將她送回了韻聆殿。
在回去的途中,見到了薛嬪一行人。
按理來說她妃位低,該下轎行禮的,可她現(xiàn)在得了皇上的恩寵,就算不下轎,誰又能將她怎么樣!
這般想著,便讓人繼續(xù)往前走。
趙欣然當即喊道:“好大的膽子,肖貴人你是眼瞎還是不懂規(guī)矩,見了薛嬪還不下來行禮!”
她聲音尖銳,這一嗓子喊得周圍的奴婢都聽到了,他們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