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白已經(jīng)拿出了十分的注意力,昏暗的視線很難查看周圍?!熬o跟著我,不要走散了,前面應(yīng)該是極其危險的。”
寒衣點頭,路遠(yuǎn)橋也變得慎重起來,警惕的查看著周圍,一股股的腥臭味道傳來,越是往深處走,越是濃厚。
不知道何時,周圍升騰一股濃霧,好像是火煙非常嗆人,還混雜著惡臭,三個人不約而同抬起手來用袖子捂住了口鼻。
從沒見過這樣的狀況,對于第一次進山的路遠(yuǎn)橋來說,還是有點壯觀。
濃霧之下,樹木不僅僅是潮濕,更有些枝杈開始腐爛,前面走著的廖白突然停下了腳,看著前面。
寒衣耳邊似乎聽到了什么東西咀嚼的聲音,好奇的偏頭看去,一大團黑色的身影正在吃著什么,手指縫中懸掛著野獸的殘骸,一地的黑色血液已經(jīng)濃稠。
自相殘殺式的進食方法讓人感到惡心,濃霧從它的身上的黑云傳出,腐爛著周圍的樹木。
看不清它的模樣,或許魔化已經(jīng)改變了它本身,完全墮成了魔物,這樣的東西若是完全墮魔,就成了殺不死的存在。
這一片都變成了黑色,從它身上感知到的力量,不像是能在日常的武修當(dāng)中能用到的妖魔,盡管這次的進山加大了難度。
仔細(xì)看了一下,寒衣瞪大了眼睛,在它面前的殘骸之中還有一些仙乾殿弟子隨身的物件,緊接著,那東西抓了一把肉瘤一樣的殘骸塞進了嘴里。
尖牙咀嚼時掉落出的碎肉,那是人的手。
但是這種妖魔,就算是武糾,也是頭疼的,廖白不禁皺了眉頭,抬起手將寒衣還有路遠(yuǎn)橋護在了身后,一點點的后退著。
趁著它還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時候,先將寒衣還有路遠(yuǎn)橋送到安全的地方。已經(jīng)有弟子遇害,廖白知道大事不好。
廖白一邊帶著寒衣還有路遠(yuǎn)橋后退一邊想著辦法,外面一定出了什么事情,這個消息一定要傳給外面的武糾們才行。
以防更多的人遇害,廖白只擔(dān)心其他的弟子,心中祈禱著千萬不要走到這里來,寒衣也被嚇到了,她想起來第一次見到魔時的場景。
當(dāng)時的那只魔周圍的黑云也是這般的濃重,寒衣一時失神,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本以為沒有什么,但是面前這只危險的魔物分外的機警。
瞬間回頭看向寒衣這邊的方向。
“被發(fā)現(xiàn)了!快走!”廖白雙手高抬揮舞空氣中的水汽凝結(jié)成一道屏障阻隔了魔物,轉(zhuǎn)身拽著寒衣的胳膊就往回跑。
路遠(yuǎn)橋也知道現(xiàn)在三個人加在一起也不是那魔物的對手,也跟著往回跑。
可惜,廖白立起的屏障沒有任何的作用,那魔物長嘯一聲直接將屏障震碎,鋒利的獠牙,里外長了兩排,長長的舌頭垂在嘴邊,滴著黑色的血液。
龐大的身軀黑云之下布滿鱗片,粗壯的尾巴像是蛇一樣拖在地上,剛才它蜷縮起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看出來。
“這已經(jīng)不是妖獸的范圍了吧!”路遠(yuǎn)橋時不時回頭看著那魔物,完全看不出是什么野獸魔化的。
“它已經(jīng)要完全墮魔了,想必是進食同伴獲取的力量,還有......”廖白一邊說著一邊躲閃著崩塌的樹木。“還有遇到它的弟子們......”
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在仙乾殿管理范圍內(nèi)弟子丟了性命,這還是史上第一次,廖白懊惱,作為大弟子,他們的師兄沒能早點到,救他們。
“廖師兄!”寒衣急忙喊了廖白,回身一支箭向著廖白的身后飛去,廖白回頭一看,那寬厚的爪子已經(jīng)抬到了頭頂上。
挨了寒衣一箭,廖白趁著這個空檔撐起屏障的同時,掌心化出冰凌齊齊朝著那魔獸飛去,路遠(yuǎn)橋也揮劍,靈力化作劍氣打在了那魔獸的身上。
卻沒有什么效果,唯有寒衣的箭還插在利爪的掌心,但是也無濟于事。
“快走,這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了?!?p> 左思右想,廖白也無計可施,對于此時的無力,心中充滿了內(nèi)疚,若是再厲害一點就好了。
三個人用了全力在樹林之中奔跑,盡管除了那片黑色的區(qū)域,只要是魔獸所到之處,樹葉枯爛。
忽然間,光線暗了下來,寒衣抬頭一看,那魔獸飛躍起,巨大的身軀足夠遮天蔽日,當(dāng)他落在地面之時,直接攔住了三個人的去路。
“我的天,這個情況,難度有點大啊?!甭愤h(yuǎn)橋不禁感慨,似乎有些后悔了剛才的決定,怎么就選了這么一隊,偏偏最倒霉的。
三個人被迫停下了腳步,所幸的是周圍沒有其他的妖獸,想必也是忌憚面前這個最兇殘的魔獸了,三個人緊盯著面前的龐然大物,然而那魔獸沒有沖過來。
它的喉嚨震動著,低吼著,像是小鼓一樣的聲音,震的人心神混亂,這時候才看得清,它的那雙眼睛黑洞洞的什么都沒有。
寒衣盯著它的雙眼,總覺得像是在看著她一樣,說不出的詭異。
忽然那魔獸張開大嘴,一陣黑霧伴隨著腥臭撲面而來,廖白眼疾手快,擋在了寒衣和路遠(yuǎn)橋的面前,撐起最大的屏障抵擋著這黑霧。
然而,僅有廖白一人仍是不夠,黑色的魔物將三個人完全淹沒,凜冽的風(fēng)吹在寒衣的面頰上劃的生疼,逐漸平息下來的時候,寒衣睜開眼睛四周一片黑暗。
寒衣抽出一支箭來搭在弓上,查看著周圍呼喚著另外兩個人的名字?!傲伟讕熜??路遠(yuǎn)橋?”
沒有人回答她,周圍只有黑云呼嘯的聲音,滿滿的都是腐爛的腥臭味道。
“你是何人。”
似乎有人在寒衣的耳旁低語,聲音蒼老斷斷續(xù)續(xù)被風(fēng)吹得很不清楚,不像是廖白和路遠(yuǎn)橋。寒衣偏過頭去,卻看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你有他的氣息?!?p> 依舊是在耳旁,寒衣一個激靈轉(zhuǎn)過頭去,卻還是什么都看不見。寒衣覺得可能是這個魔獸的聲音,試著詢問。“誰的氣息?”
“你的身上......”
寒衣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她有點擔(dān)心廖白和路遠(yuǎn)橋的安危。但是這個聲音卻一直在說著什么。
“你的身上,不止有他的氣息......”
這句話的聲音清楚很多,寒衣舉起弓對準(zhǔn)了聲音的來源,一個人形的影子,再仔細(xì)看看,他的面龐不停轉(zhuǎn)換著不同的面孔,扭曲著算不上是人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