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玄艱難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陸婉娘這才強止住了哭聲,卻還是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的相公。
“陳北玄!你個窩囊廢!躲在女人身后的孬種,在你的老鼠洞里窩一輩子吧你,還考什么秀才!簡直是癡心妄想!我呸?!眾檴檨磉t的白胖紈绔看著自己的愛犬垂頭喪氣,明顯是沒討到什么好果子,還受了傷,不由得火冒三丈,站在門外足足罵了半個時辰,口干舌燥了,才攜著兩個跟班帶著惡犬揚長而去。
陸婉娘輕咬下唇,明明被外面的叫罵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卻還是不忘緊緊抓住陳北玄的衣袖,生怕自己這個自尊心極強,臉皮極薄的相公一時想不開就撞了墻。
但陳北玄卻像沒聽見似的閉目養(yǎng)神,殊不知在腦子里已將狗肉的做法想了個遍。歇了半個時辰的他仍然有些虛弱,在陸婉娘的攙扶下,終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進了屋內(nèi)。
折騰了大半天,此刻早已是餓的前胸貼后背,他捧起桌上的茶壺“咕嘟咕嘟的”灌了起來。
見狀,陸婉娘連忙擺好碗筷,將已備好的晚飯端到了相公的面前。
雖是一頓簡簡單單的粗茶淡飯,陳北玄卻覺得美味無比。在油燈似熄不熄的搖晃中,他打量著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媳婦兒,看起來不過15、6歲,花兒一樣的年紀,根本就還是個小女孩,長得倒是清秀可人,秀色可餐,說起話來軟軟糯糯,讓人聽了舒服得很。
可殘害未成年少女這種事,陳北玄是萬萬不會干的,雖說是入鄉(xiāng)隨俗,但一來是實在下不去手,二來咱不能知法犯法不是,做人么,還是要有原則滴!
察覺到陳北玄的目光正看著自己,陸婉娘麻利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悄悄轉(zhuǎn)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后又趕緊低下了頭,俊俏的小臉不禁變得緋紅。
“呵呵?!标惐毙姶擞X得十分有意思,不由傻呵呵的一笑。
這一笑讓陸婉娘的頭埋得更低了,只差找個地縫鉆進去。撿起他脫下的衣服小跑了出去,在外磨蹭了好一陣兒,才羞答答的進屋將油燈挑的更暗了些,又打來一盆熱水,不顧陳北玄的再三拒絕,將鞋襪褪去,溫柔給相公洗起了腳。
常言道:“月下觀才子,燈下瞧佳人?!彪鼥V朧之中,陸婉娘顯得愈加柔順溫婉,額頭的幾綹青絲飄飄蕩蕩,鉆進了陳北玄的心窩,他看了看屋內(nèi)陳舊的擺設(shè),輕嘆了口氣,什么狗屁功名利祿,賺錢養(yǎng)家才是男人的責任!
扶著相公進了被窩后,陸婉娘紅著臉替他蓋好被子,便想逃離這羞人的窘境,不料被相公的大手拉住,跌坐到了床上。這硬邦邦的床躺著實在硌人,初來乍到時的陳北玄每每都睡的腰酸背痛,好在他適應(yīng)能力極強,現(xiàn)在也就習慣了。
陳北玄看著眼前紅著臉的美麗少女,溫柔說道:“夜深了?!?p> 陸婉娘極輕微的“嗯”了一聲,聲若蚊蠅,熄了燈鉆進了自己那床被窩。
“冷不冷?”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什么都看不清,陳北玄只能借著陸婉娘的細細的呼吸聲摸到她躺下的位置,入手卻是一片冰涼。
“不……不冷。”黑暗中的回答帶著顫抖兼牙齒打架的聲音。
陳北玄愣了愣,然后主動移了過去,掀開自己的被子將兩人緊緊裹住。
陸婉娘像只受了驚的兔子,緊張的一動不動,怯生生的樣子讓陳北玄不禁心生憐惜,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別怕,你看這樣就暖和多了?!?p> 陸婉娘含糊應(yīng)了一聲,察覺自己相公只是老實躺在那里,不再動作,僵硬的身體才慢慢放松下來,將頭輕靠在陳北玄的肩上。好半天,才囁嚅道:“相公,婉娘覺得你跟以前有些不同。”
陳北玄一驚,不會是被這小妮子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應(yīng)該怎么跟她解釋才好呢?不好意思,你相公已經(jīng)死了,我其實是個贗品……呸,這要是說自己來自未來,非被當作失心瘋不可。
正當陳北玄天人交戰(zhàn)之際,陸婉娘又柔柔的說道:“相公原來總說爹爹糊涂,不該逼迫相公娶親,說婉娘是洪水猛獸,亂人心智,所以成親后這兩年從不跟婉娘睡在一起,相公,你是不是很討厭婉娘?”說到委屈處,陸婉娘突然癟嘴小聲抽噎起來。
嘶,敢情這原來的陳北玄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書呆子啊,那話怎么說來著,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傻子才放著這么漂亮的媳婦兒不要,成天摟著一堆破書過日子呢,不過聽這話的意思,自己到現(xiàn)在還是個小處男,而婉娘也仍是完璧之身。嘖嘖嘖,幸虧這書呆子只知道讀書,要不以這身子骨,早早享受魚水之歡,估計等不到老子穿越附體就掛了。不過,成親兩年,還是對童男童女,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嘿嘿嘿。”想到這,陳北玄咧嘴一笑,白撿個漂亮媳婦兒。
等不到回答的陸婉娘,悲從心頭起,哭出聲來。
這一哭,陳北玄立馬慌了神,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婉娘我沒有討厭你,你看你長得這么好看,又會做飯,還溫柔體貼,我喜歡還來不及,怎么會討厭?”
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陳北玄心頭一熱,憑借以往的經(jīng)驗,抱住陸婉娘,猛地親了一口。果然,當下便沒了動靜。他暗自松了口氣,佩服自己的機智。男人嘛,就得一招制敵!正所謂,一招在手,天下我有,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陸婉娘害羞的躲進自己的被窩,只露了雙眼睛出來,長長的睫毛仍然濕漉漉的,一雙小手不停的相互絞著,代表著她內(nèi)心的緊張之情。
反觀始作俑者陳北玄倒是像沒事人似的,瀟灑一笑,雖說自己以前是交往過不少女朋友,畢竟小伙子長得又帥又優(yōu)秀,但結(jié)婚做人丈夫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事已至此,婉娘,余生就請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