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動手
事情就這樣發(fā)展到此,但是吳小雅進展不順,她花了一天纏著陳伯又是撒嬌又是色誘,總算讓陳伯答應(yīng)帶著她一起去,但是吳小雅始終沒辦法讓他改變主意不開車去。
“他說肯定需要一輛車,他到了曼徹斯特有好多事情去做,飯局啊什么的,如果他不開車去到時也得租一輛。而且他說討厭火車,他會暈車?!?p> “你演戲了嗎?”
“演了!我敢演的都演了!我不演,他都不會帶我去,但是開車這事兒他就是不讓步。我演到這老家伙都不想和我講話了,他認為我這樣很自私。我可以再試試?!?p> “千萬不要?!?p> “我可以這樣做,他出發(fā)前一天,我把車搞壞。把輪胎什么的搞亂,這樣就必須送去修,他就只能坐火車去?!?p> “這樣不行,絕對不行。首先如果你已經(jīng)演過戲了,這老頭肯定就會嗅到些什么,相信我,再多說一句他都有可能連你也不帶去了。其次,我們也需要這輛車?!?p> “不是坐火車嗎?怎么又需要這輛車了?”
“這二者不沖突?!?p> “我還是不知道我們該怎么做?!?p> “你會明白的,有的是時間讓你明白。但我們必須拿到那輛車。我們得有兩輛車,你的和我的。你做什么都別去搞壞那輛車。那輛車必須要開得動,必須完好無損。”
“那我們干脆別再打火車的主意了,不好嗎?”
“不行,非火車不可?!?p> 一天之后,事情突然有了變化,普源接到吳小雅的電話,她的聲音很沮喪,果然說了一個壞消息。
“出事了。曼徹斯特去不成了。他腿骨折了?!?p> “什么?!”
“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搞成那樣的,好像是他家里的小孩子養(yǎng)了一只兔子,不小心把兔子放出來了,家里的狗看到了就到處追,正好把老家伙拌了一下,然后他就摔倒了。他現(xiàn)在在醫(yī)院,他的家里人陪著他。應(yīng)該過一會兒就回家了?!?p> “這他媽都哪兒跟哪兒啊,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事兒!還發(fā)生在這個時候……媽的,看來這事兒要吹了?!?p> “我也覺得恐怕是吹了,怎么辦?”
“他是什么樣的骨折,嚴重嗎?”
“在腳踝附近,不是很嚴重?!?p> “用不用牽引?”
“聽說不用,但他不能走路,得綁石膏,要綁好久?!?p> “好吧我知道了,讓我想想,晚些時候再聯(lián)系?!?p> 吃晚飯時,普源突然想到事情并沒有因此告吹,反倒出現(xiàn)了絕佳的機會。他繞著客廳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離開住所,在樓下給吳小雅打電話。
“你見到他本人了沒?他現(xiàn)在可以走路嗎?”
“見到了,在輪椅上,他都這把年紀了,怎么可能立刻走路?!?p> “可以拄拐吧?”
“應(yīng)該可以,看起來他挺輕松的,應(yīng)該也不痛。但是有輪椅誰還拄拐?!?p> “如果你讓他拄拐杖,他就可以站起來。因為他一條腿綁著石膏,車里空間小不方便,所以就必須坐火車去。這不正是我們一直期望的嗎?”
“你覺得可能嗎?他肯定不會去了,更別說要費勁拄著拐杖出遠門?!?p> “我是認真的,我覺得只要傷不嚴重他肯定會去,這個老色狼不會輕易放過找女人的機會。如果你能把他弄下輪椅讓他同意坐火車,我就有信心執(zhí)行計劃了。”
“就剩明天一天時間了,來得及嗎?”
“來得及,無論如何都要試試?!?p> 不出普源所料,陳伯確實對于女人有著永不滿足的渴望,他這個人一輩子都不碰賭和毒,但是女人從來沒有從他的人生中間斷過,即使他早早就成了家有了滿堂子孫。吳小雅這樣的女人對于陳伯也只是萬花之一朵,之所以還沒被拋棄,也是因為老頭子年紀大了沒有那么多精力更新?lián)Q代,不過時不時換換口味仍是他的生活樂趣。這個人前一本正經(jīng)的老紳士,人后則是猥瑣惡心的老淫棍,因此盡管骨折了但是依舊沒能阻擋他的欲望。吳小雅也沒有費什么勁勸說,甚至陳伯主動要求吳小雅陪伴在身邊,畢竟行動不便需要人照顧,一開始陳伯打算坐輪椅,但是吳小雅說他坐輪椅顯得特別蒼老頹廢,于是就換成了平時用的手杖,反正也不是什么大傷。
吳小雅這邊安排就緒,普源也開始了行動,在文家三兄弟出去訓(xùn)練之后他獨自留在住所,開始裝扮:先在腳上裏了厚厚一層紗布,然后再在上面貼好膠帶??瓷先ツz帶是裏在腳踝上的,就像因骨折而綁的石膏,但其實不然,只要準備好了,普源可以在十秒鐘內(nèi)把它割下來。然后普源換上吳小雅早就為他準備好的陳伯同款服裝,包括眼鏡、帽子、玉扳指、手串。普源還準備了幾塊鵝卵石和一條輕質(zhì)棉繩卷成一小團放在口袋里。一切準備就緒,普源上了車,這輛車也是吳小雅給他準備的。他要開到吳小雅的家,今晚陳伯會先到那里,然后和吳小雅一起出發(fā)。到了目標地點,普源把車停在了大路上,離吳小雅的房子有一段路。那座房子轉(zhuǎn)角處有一棵大樹,周圍沒有別的房子,人少而且是攝像頭盲區(qū),這都是普源踩過的最佳地點。
普源掏出一塊鵝卵石躲到樹后,他感覺一個小時過去了,看看時間才過去兩分鐘。就在這時,普源看到了車前燈的閃光。車拐過房子的轉(zhuǎn)角,那個司機在方向盤后,陳伯和吳小雅坐在后排。車開到樹旁的時候,普源瞄著車門下方把石頭扔了過去,一擊命中,車停了下來,突如起來的聲響讓車里的人都嚇了一跳。此時吳小雅在車里佯裝花容失色,她要先把司機支走。
“我看到那邊樹叢里有人,老張你下車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吳小姐,還是在車里最安全,沒搞清楚情況不要輕易出去?!?p> “小雅,聽老張的,別下去,搞不好是附近孩子在作怪,我們繼續(xù)走,不要理會了。”
“等等等等!你們什么意思?我是說讓老張下車去看看,不是我要下去!不弄清楚我心里不踏實,這里本來就是我家附近,誰知道是不是沖著我來的!就那邊樹叢,我看到有亮光,老張你快點,別磨蹭了!”
陳伯禁不住吳小雅耳邊嘮叨,于是同意讓老張去看看,老張去的樹叢正好背對著普源。接下來就是微妙的地方了,普源的計劃是要讓陳伯也下車一會兒,然后趁這個機會讓普源可以上車。麻煩就在于如果陳伯兩只腳都好,下車沒什么大不了,但讓一個瘸子先坐好了又要再下車,尤其是旁邊就坐著一個健全的人,簡直就像讓樹懶下車一樣難。
“我也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打到了車子?!?p> “小雅你就不要下去了?!?p> “沒事,我又不走遠,就看看車?!?p> “真是的,說什么都不聽,一會兒老張回來了會看的嘛!”
吳小雅又裝作任性不聽勸的樣子下了車,下車的時候特意沒有關(guān)車門,即為了方便普源上車,也為了讓陳伯聽清楚自己的叫喊。
“哎呦,疼死我了!”
“怎么了?”
“我扭到腳了,摔死我了!”
接著就是陳伯罵罵咧咧的一連串,很快就是拐杖碰到車身的聲音了。陳伯下了車,一瘸一拐來到吳小雅身邊,想要拉倒在地上的吳小雅一把,但是吳小雅暗地一用力,把陳伯也拽到了地上,兩人摔抱在一起就像最普通的男上女下的姿勢。就在這時,普源從暗中冒出,躡手躡腳潛入了車子,沒有關(guān)車門而是直接臥倒在后排。吳小雅一邊摟抱著陳伯不撒手一邊關(guān)注著普源的動向,看到人進了車里,立刻主動起身拉起陳伯。
陳伯很是有些不高興,一邊喘著氣一邊罵著吳小雅,兩個人走回車邊,吳小雅快步走到一側(cè),就在陳伯要上車之前,突然叫住了他。陳伯抬頭看著她,這個女人的嘴角竟然露出微笑,就在陳伯不明就里發(fā)愣的時候,普源在車里突然起身一把攥住陳伯猛地拉進了車里,陳伯的腦袋也因此狠狠砸在車門框上,普源雙臂緊緊箍住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的陳伯的脖子,老頭子掙扎了幾下,很快就蜷縮著癱倒下來,沒有了鼻息。吳小雅全程沒有關(guān)注車內(nèi)的事情,她一直站在車門旁看著司機去的方向,確定人還沒有回來,直到普源在車里告訴她解決了,她才鉆進車里幫助普源整理衣服,兩個人的腳就踩在陳伯身上。
這時司機也離開了樹叢往回走,普源立刻躺在后座上,頭枕在了吳小雅的大腿上,吳小雅把手杖放到了腳下上然后用手帕遮住了他的臉。司機上車,首先看了眼躺著的“陳伯”。
“老板你怎么了?”
普源沒有動,吳小雅替他說:“有點兒不舒服,想躺一會兒?!?p> “老板用不用吃藥?”
普源輕輕擺了擺戴著玉扳指的手,吳小雅繼續(xù)說道:“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了。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到底怎么回事?”
“沒看到有人,可能就是老板說的有小孩惡作劇,扔了塊石頭什么的,別擔心?!?p> “那咱們繼續(xù)開車吧,抓點緊,別誤了火車?!?p> “好。”
一路上吳小雅時不時跟司機找話茬,不然這個忠心耿耿的老張總會通過后視鏡看看他的老板怎么樣了。普源一路不敢開口,甚至大氣不敢出生怕突然打個噴嚏或者咳嗽一聲露了餡。漫長,真正的度日如年。
過了一會兒,吳小雅捏了捏普源的手,把手帕掀開一角,提示普源他們已經(jīng)到了之前選好的一條離車站大概五百多米的昏暗街道。普源眨了眨眼,從兜里又掏出一塊鵝卵石交給吳小雅然后拿起了手杖。吳小雅立刻突然大叫“有狗!”司機被嚇了一跳趕緊急剎車,普源順勢坐了起來,把手杖繞到司機脖子上用盡全力向后拉拽,司機驚嚇之余拼命抓住手杖和普源較勁,吳小雅趁機把鵝卵石直接塞進司機張開的嘴里,司機一時嗆得更加難以呼吸,松開手杖想要把鵝卵石從嘴里拿出來,普源低吼了一聲,攥緊手杖猛地向后一拉,徹底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