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云肩頭扛著扁擔(dān),帶足了做買賣要用的東西,夫妻倆剛到鎮(zhèn)上小蕎便扯開嗓子叫賣,鎮(zhèn)上的百姓對這個新奇吃食很是好奇,一傳十,十傳百,一會兒就將小攤子給圍住了。
不遠(yuǎn)處的茶攤,鼻青臉腫的男人嘴里銜著根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眼里泛著冷光,惡狠狠的盯著他們夫妻倆。
“李二,聽說昨兒你被一個女人給收拾了,不會就是那個丑八怪吧?”
“是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認(rèn)得?!?p> 他依舊穿著昨天那件灰布衣裳,起身撣了撣袖口,吐掉嘴里的野草。
“這丫頭有點(diǎn)子本事,我看她家男人生的貌若潘安,人高馬大,對她百依百順的,昨兒我在糧店門口見過他,力氣大,像是個練家子。”
他的同伴聳聳肩,不想招惹她們。
“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那個男人住在山腳下的村里,是個傻子,定親的媳婦跟人跑了,半路娶了這個丑八怪,家里兄弟三人,老大是個孬種,老三賣身到尹家為奴,已經(jīng)窮的揭不開鍋了?!?p> 灰衣男子勾唇一笑,他的同伴明白了意圖。
“好說,能欺負(fù)咱兄弟的人還沒出生呢,等著瞧,我去會會他們?!?p> 他伸手向灰衣男子要了幾個銅板,大搖大擺的走向小蕎的臭豆腐攤,買了兩串剛出鍋的油炸臭豆腐,站在那里大口吃了起來。
“這是什么古怪的東西,這,有毒。”
他吃光了兩串豆腐,隨手把竹簽子一扔,撲通倒在了地上。
周圍剛買了油炸臭豆腐的百姓頓時嚇傻了,夫妻倆放下手里的活計,立即前去查看。
小蕎攥住那人的手腕,探向他的脈門,卻見那人目光躲閃,躺在那里哼哼唧唧,像是極其難受的樣子。
她診出這人并沒有病,向袁青云遞了個眼神,他立即會意。
“諸位盡管放心,我們的豆腐無毒。只是,這位大哥身患奇癥,所以才被病痛折磨,我這里有一劑偏方,正好療此癥。”
“娘子,是什么方法?”
夫妻倆一唱一和,周圍的百姓真的信了,躺在地上的男人心里打鼓,不知他們要搞什么名堂。
小蕎沉著的走向自家小攤前,滾沸的油鍋發(fā)出滋滋啦啦的聲響,她舀了一勺,走到那倒地不起的男人面前,緩緩蹲下。
“他的病不難治,只要用這滾沸的熱油灌入口鼻,便可痊愈?!?p> 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倒在地上的男人被嚇得不輕,連滾帶爬的站起身,面對百姓們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臉都丟盡了。
“我,我好了?!?p> 說罷,他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倉皇失措的逃了。
周圍的人全都明白那人的意圖,再次將小攤圍住。
兩人第一次出來做買賣,家里的東西又是東拼西湊的,不一會兒就賣光了。
夫妻倆將東西收拾妥當(dāng),準(zhǔn)備去買些做油炸臭豆腐的佐料,小蕎剛要走,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娘子,你認(rèn)識剛剛那個人?他是不是以前欺負(fù)過你?”
“我不認(rèn)得他,昨日的確有個人在找我爹的麻煩,被我打跑了,事出必有因,我猜想他們倆是一伙的。”
她一邊說一邊要去扛東西,見此,袁青云急忙搶了過去,她這樣瘦弱的小身板,可禁不住這般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