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行至山間,見這里奇峰兀立,蒼翠連綿,令人心情愉悅。
小蕎低頭擦汗,于那野花野草之中忽然發(fā)現(xiàn)好些嫩黃的小花兒。
她興奮的奔過去,剛要去采,怎料被一只大手握住了腕子。
“娘子,此花名為忘憂草,有毒,碰不得?!?p> “它還叫黃花菜,新鮮的的確有毒,曬干以后就沒毒了,而且味道十分鮮美?!?p> 她歪頭望著面前緊張的不得了的男人,唇邊綻出溫煦恬淡的笑。
四目相對,他漆黑的眸里泛起暖光,慢慢松開她的手腕,同她一起采花。
兩人忙碌了一上午,采了不少野菜和草藥,收獲頗豐。
臨行前,袁青云怕她路上會餓,把早上吃剩的一塊干糧揣在懷里,這會兒尋了些枯樹枝,籠了一堆火,放在在上面烤了烤。
“娘子,吃點(diǎn)東西吧?!?p> “你也吃?!?p> “我不餓,你吃吧?!?p> 小蕎掰了大半遞過去,袁青云擺了擺手,繼續(xù)低頭燒火。
她吃了一小塊,剩下的干糧袁青云依舊沒舍得吃。
兩人下了山,路過河邊的時候他突然停住步伐。
“娘子,想吃魚嗎?”
他唇角噙著一抹笑,眼角眉梢盡是溫柔寵溺,讓人不經(jīng)意間沉溺。
“嗯?!?p> 小蕎點(diǎn)點(diǎn)頭,他中午的時候什么也沒吃,家里沒有糧食了,回去還是餓肚子,不如捉兩條魚回去。
因著他心疼媳婦受累,采來的野菜和草藥全都背在他的背上。
袁青云摘下背簍,脫下袍子,渾如生鐵的高大身軀赤生生坦露,矯健一躍,聽得河中傳來噗通一聲,他整個人如魚得水,眼疾手快的開始撈魚。
剛撈上來的大魚搖頭擺尾,陸小蕎實(shí)在拿不住,便將它們放在了背簍里。
自從袁父去世后,袁家的條件一直不好,一年到頭難見葷腥。
陸小蕎拿了兩條魚給隔壁送去,大嫂高興的合不攏嘴。
“咱娘的眼睛不好,其中一條魚已經(jīng)剔除了魚骨和刺?!?p> “還是你想的周到。”
陳招娣提著魚回屋,不多時,小院里便傳出陣陣香味。
家里的糧食不多,小蕎勉強(qiáng)從缸里舀出一些玉米面,將魚燉到鐵鍋里的時候貼了些餅子,人高馬大的男人就蹲在那里幫她燒火,時不時的偷看她一眼。
“我來吧,小心燙到你?!?p> 小蕎掀開鍋蓋,打算將玉米餅子拿出來,袁青云洗了手,急忙上前。
剛出鍋的魚肉鮮嫩味美,咸香的湯汁浸到玉米餅里,吃在嘴里讓人格外有胃口。
袁青云將最嫩的魚臉肉夾到她碗里,自己專挑刺多的地方吃。
“你也吃,別光給我夾。”
“我沒有田地,也沒有大屋,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玉米餅不多,兩人吃光了魚肉,袁青云依舊搶著收拾了桌子。
“別這么說,以后日子會好的,等那些草藥晾好了,咱們拿到鎮(zhèn)上去賣?!?p> “我有的是力氣,不能讓你受苦受累?!?p> 他不想小蕎跟著自己吃苦受累,山下的空地很多,袁青云挑了一塊開墾成田。
待這些做好以后,家里的草藥和野菜已經(jīng)晾曬好了。
晌午的日頭太毒,夫妻倆天不亮就出門了,約摸著走了一個時辰,終于到了清泉鎮(zhèn)。
集市上有專門收藥的地方,兩人沒費(fèi)什么心思便賣掉了草藥。
鎮(zhèn)上的人只知道忘憂草,曬干了的黃花菜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模樣,這干菜倒也好賣。
“娘子,趁熱把包子吃了,就在這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p> 兩人臨走前從家里帶了些水,袁青云前去小攤買了兩個素包子,自己一個也沒舍得吃,全都塞到她手里。
“你要去哪?”
陸小蕎接過包子,疑惑問道。
“適才好像看見一個熟人,我去打個招呼?!?p> “好,我就在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