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CAXP的猜測

　　倆人這回可不敢再去搗鼓什么APP了，胡楊還在外面負責配菜的工作，少了個人自然也就沒這么有趣，工作之余倆人只能枯等，時間過得異常地慢。

　　“胡楊你總算進來了?！钡澫橄渤鐾?。

　　“祥哥，不就是弄壞了鍋油，沒想到你這么慫？”胡楊也樂了。

　　他以為進來能看到倆人發(fā)現(xiàn)一堆新大陸，又或者是因為某個觀點爭得面紅耳赤，沒想到這倆人居然就這么枯站著，手機嚴陣以待地放在桌面，真當炸彈呢。

　　“不是，主要是我怕回頭刷著小視頻，這事我就給忘了。那個CASP，我之前聽前女友弟弟說過，好像是每兩年舉辦一次的比賽。”

　　“我有印象，等我一下?！睍笳f完，像臺卡車咚咚咚地就往店外面沖了出去，沒過一會兒抱回來一本A4大，沉甸甸跟字典這么厚的年鑒。

　　“這里，CASP全稱@!#$%^&*(!@#$%^^&*()......”

　　“嘿？你怎么罵人呢？”禎祥坐不住了，書洋嘰里呱啦的英文，聽起來跟法克油差不多。

　　“這種不會念的，以后就統(tǒng)一稱為‘如此這般’好了。反正不管你報得對不對，我也都聽不懂。”胡楊交代。

　　“哈哈，那真是浪費。我念得很標準哦，字正腔圓，還帶著點英式調(diào)，可惜你們聽不懂?！?p>　　“你英語口語多少分來著？”胡楊陷入艱難的回憶問道。

　　“3分，人艱不拆好吧?！焙鷹畹萌囍槻挪蛔屪约盒Φ锰鋸?，不過真的好好笑。

　　“別理他，書洋你繼續(xù)?！钡澫橹鲃影参康?。

　　“@!#$%^&*(!@#$%^^&*()，中文名稱叫做蛋白質(zhì)結(jié)構(gòu)預測的關(guān)鍵評估?！?p>　　“從最簡單的層面解釋，只要生物學家能夠搞清楚蛋白質(zhì)的三維結(jié)構(gòu)，那么就可以根據(jù)這個結(jié)構(gòu)去開發(fā)對應的藥物用來治病?！?p>　　“目前主要問題在于蛋白質(zhì)結(jié)構(gòu)有無限種可能，而CASP大賽就是號召各個行業(yè)的專家?guī)椭飳W家們完成這個步驟?！薄?p>　　“呃，好像跟暗網(wǎng)里的CAXP沒啥直接聯(lián)系吧，就連我這種外行都不會將CASP與CAXP聯(lián)系到一起去，S跟X差得可遠了?！钡澫榘櫨o眉頭。

　　“不，從你嘴里的發(fā)音并沒什么不同?！焙鷹钣植坏貌槐镄Α?p>　　“不。胡楊我問你，基因的表達形式是什么？”書洋經(jīng)常這樣問得沒頭沒尾。

　　“說學逗唱？”

　　神他喵說學逗唱，你們?nèi)叶际钦f學逗唱，胡楊分明見到書洋額頭微微抽搐了一下，連忙換了個詞：“發(fā)微信？”

　　“基因表達是用基因中的信息來合成基因產(chǎn)物的過程。產(chǎn)物通常是蛋白質(zhì)，基因表達的過程可分為轉(zhuǎn)錄、RNA剪接、翻譯、蛋白質(zhì)的翻譯后修飾這幾步，OK？”書洋面不改色地把整片課文給背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XZQ基因。目前已知這個基因跟生物進化有關(guān)，所謂的異能什么能力覺醒，我推測，本質(zhì)都是這個基因在表達。”

　　“所以一方面在暗網(wǎng)上有關(guān)于這個基因的學術(shù)研究報告，另一方面CASP則反過來研究蛋白質(zhì)的結(jié)構(gòu)?！?p>　　禎祥大概也知道自己插不上話，干脆抱著椅子靜靜等待后續(xù)的發(fā)展。

　　“有一個人或許能把一切聯(lián)系在一起。”書洋更加激動了，狂熱的神色讓他眼眸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著。

　　“哎？你干嘛？”自己剛起勁，胡楊居然轉(zhuǎn)過身往休息間走了過去。

　　“換衣服，你繼續(xù)呀，剛才說的是誰？你爸嗎？”胡楊用腳頂著休息區(qū)的門，方便聲音傳進來。

　　“是生物老師李惟成哦?！?p>　　“實際上我爸對異能者的事情實際上了解得也不是特別多。”

　　“聽說是年輕的時候去當兵，當時不是蘇聯(lián)，哦應該叫前蘇聯(lián)1003部隊還有美國的通靈部隊傳得沸沸揚揚嘛，朝廷當時也有意成立一支，就至少能抗衡吧。”

　　“找了幾個古老的異能家族聯(lián)袂創(chuàng)造了套功法出來，我爸爸當時據(jù)說骨骼驚奇，相貌出眾，才華橫溢被選了進去?！?p>　　“有點意思，你是說李惟成這個一輩子沒出過社會的老師，了解到的可能會比你獵人父親還多？”書洋對李惟成的推崇讓胡楊忍不住揣測。

　　“胡楊，老師說讓您聽一下電話?！睍笸蝗粵_休息區(qū)吆喝。

　　“我他瞄……電話打通了你怎么不出聲嘞？”胡楊壓低聲音抱怨，李惟成可不僅是生物老師，同時還是自己班主任呢。

　　“哎？老師您好，天氣這么熱您能聽得請電話嗎？”

　　“可以呀?！睂γ婺穷^笑得爽朗。

　　“我是怕您把別人的話聽成我的了，您也知道我不但大眾臉，聲音也是平凡人家的孩子?！?p>　　“行啦，別貧。你們是怎么知道我曾經(jīng)負責過XZQ基因研究項目的？”

　　“唔？聽說的唄?！?p>　　“什么時候？”

　　“就剛剛呀，您不是剛說完?！?p>　　對面沉默了好長時間，估計被氣內(nèi)傷了吧，只能轉(zhuǎn)移話題：“想考超然班了？”

　　“超然班？”是什么東東？胡楊聽都沒聽過，異能者還要考的？

　　大概是聽出來胡楊的疑惑，他又緊接著問了一句：“你所認為的異能者日常生活是怎么樣的？”

　　“覺醒一張證，薪資十萬起步。一杯茶一包煙一張報紙看一天？”

　　“嘿，你小子還押韻上了？”李惟成不禁被逗樂了。

　　“基因，基因，XZQ基因。”書洋在一邊努著嘴暗示。

　　“哦，對。我想向您了解已下XZQ基因的事情，您之前不是負責過這個項目嗎？”

　　“也不全是，只能說研究生的時候跟了個好的教授，當時課題的方向就是XZQ基因與進化的關(guān)系?！?p>　　“給我講講唄，說不定我身上就留著這種貴族血統(tǒng)?！?p>　　“給你講之前我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太過于緊急，甚至等不到后天開學?！?p>　　“等等，老師。是不是天氣熱，我的聽力出了點問題，您剛才是說后天……開學？”

　　“對，后天開學，8月1日周四嘛。”

　　胡楊感覺自己要暈厥過去：“據(jù)我所知，正常的暑假不是都持續(xù)到9月1日嗎？”

　　“那我換個詞，8月1日要補課？這樣你能接受點嗎？”

　　“不能！”胡楊義憤填膺。

　　“老師們辛苦了半年，怎么能勞煩您還特地給我們補課呢？您知道勞動力再生產(chǎn)嗎？這是嚴重阻礙您勞動技能的積累和傳授……”

　　“小胡呀，您的心意老師跟感動，但是事情已經(jīng)定下來了，您就不要再為老師打抱不平，接下來的一年你們才是主角，你還是聽我把那件不友善的事情先說了吧?！?p>　　“難道后天上學還不夠罪惡嗎？”

　　“異能者也是要參加高考的”不想再被帶偏的李惟成直接把重磅炸彈丟到胡楊的面前。

　　“目前有資質(zhì)培養(yǎng)異能者，或者從事相關(guān)研究的大學，你大概要考個重本線才有機會上?！?p>　　“小胡，你還在嗎？”那邊安靜了好長時間都沒反應，李惟成只能無奈主動問道。

　　“老師，我是書洋。胡楊他靈魂出竅了，XZQ基因的事情能麻煩您跟我說一下嗎？”

　　胡楊感覺四周圍又開始嗡嗡作響，似乎一切重新與自己無關(guān)，那樣漆黑與絕望。

　　去年的理科重本線是589，別說只考那六科，即便十二門功課全上，他胡楊能達到分數(shù)線一半就偷笑了。

　　明明是能力者的培養(yǎng)，還要看成績就很離譜，書洋那邊還在饒有興致地打聽基因的事情，他突然感覺沒了興致。

　　重新推開儲物柜，里面簡單堆放著2件工作Polo衫、3件禮服白襯衫，這已經(jīng)是胡楊夏天的所有衣物款式。

　　對同齡人來說這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事情，放假還穿禮服？但對胡楊來說，反正都是要花錢，英倫學院風的白襯衫簡直是百搭。

　　要知道校服是有輝市朝廷補貼的，持學生證才能買，連衫帶褲這么一套下來也才不到100塊，要換成別的品牌，光是這白襯衫估計得要個好幾百，他挑了一套最嶄新的禮服

　　說是禮服實際上只是為了與藍綠色的正統(tǒng)校服加以區(qū)分，這已經(jīng)是胡楊最好的一套戰(zhàn)衣，熨得筆直，唯有隆重場合才舍得掏出來。

　　鼻梁上頂著一雙無框眼鏡，讓少年顯得成熟老練不少，曬得勻稱的小麥膚色，卻又讓少年顯得活力十足。結(jié)實挺拔的胸背大肌群能夠?qū)⒑唵蔚陌滓r衫牢牢支撐起來，讓人感覺扎實而且可靠。

　　就是瓊?cè)A逼著自己要時刻屏住呼吸，把小腹收起來。讓他充分體驗了一把古代女人的束腰帶。

　　他都不知道老板的皮帶還能箍得這么緊。但效果立竿見影，緊繃的肚皮顯得平緩不少，撈起上衣還能見到上面腱劃隔斷的一塊塊腹肌，不過有點喘不過氣來就是了。

　　乍一看，瓊?cè)A感覺自己挑的這個男朋友還真挺像樣的。

　　“不錯，至少衣服還蠻合身?！表槑Ь鸵路叽a給胡楊解釋了一輪。

　　實際上，瓊?cè)A一開始下了血本雇了個二三線模特來扮演自己男朋友，沒想到那哥們臨近下午還把酒喝高了，瓊?cè)A非要貼上“典型悲劇女人的模板”的標簽，這才臨時找自己頂替。

　　“模特的身材……”胡楊滿意對著地推了推眼鏡框。

　　“書洋，出來看一下店，我們出去一趟？”瓊?cè)A沖著廚房喊道。

　　“門在哪？”書洋從廚房里出來，還在打著電話，又把注意力重新轉(zhuǎn)回電話上“嗯？居然是這樣”

　　“是我?！焙鷹钜鈿怙L發(fā)地從員工休息室穿過廚房走了出來，帥氣地調(diào)整了下衣領(lǐng)，沒辦法瓊?cè)A沒給自己準備領(lǐng)帶。

　　“我去，穿得跟新郎官一樣，你這是要出圈嗎？”

　　“你會不會說話呢？”胡楊翻了個白眼。

　　“抱歉老師，有點事處理，給我一分鐘”順帶整個人湊過來，小聲問到：“基因的事情你不想知道了？”

　　胡楊剛想拒絕，又看了一眼噙著笑容，精心打扮的瓊?cè)A：“你發(fā)微信上吧，我會看的?！?p>　　“放心，店里有我們就可能稍微忙點，但也能忙得過來，有什么事情你們就去處理吧?！钡澫橐矎膹N房走了出來。

　　“三打白骨精，呸。三只白骨精一鍋端了?！焙鷹畈戎ば惺苤照{(diào)的風吹拂在自己臉上，涼嗖嗖的。

　　而這也是胡楊改變命運的轉(zhuǎn)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