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秋吟問了中年男子兩句話:“靈堂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為的只是帶走秋顏?”
中年男子讓司機先帶秋顏上車。
看著秋顏離開了,中年男子才轉過身,依舊是極有修養(yǎng)的微笑:“她還不配我那么做?!?p> 說完就走了,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是不是也已恨不得快些離開這里?
不是他會是誰?
他既然為了秋顏花了那么多錢,又為什么要說出那樣的話呢?
他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又是誰?
“你是誰???”黑色寶馬車后座上,秋顏看著中年男子,語氣冷淡。
這種冷淡的語氣、這種直接的話語,很沒禮貌,真的很沒禮貌。
“果然是野丫頭,沒禮貌,哎!。”中年男子不禁心中暗嘆。
“你可以叫我霍叔叔,當然,也可以叫我爸爸。”他的臉卻依舊微笑著。
秋顏:“……”
中年男子又笑著道:“你媽媽昨天經過這里時看見一個人。”
秋顏:“我媽媽?”
中年男子:“對!你媽媽,林蘭君!”
秋顏:“是她讓您來的?”
秋顏見過林蘭君,當初她還小的時候林蘭君總會時常來鄉(xiāng)下找她。
可后來不知為何,她見到林蘭君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她記得最后一次見到林蘭君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中年男子嘆道:“沒錯!是她求我來的,除了這件事,她從未求過我其他事?!?p> 林蘭君確實很疼秋顏,秋顏從小就知道。
秋顏:“她……她還好嗎?”
中年男子笑了:“她若看見你肯定會很好的。當然,她若知道你是個乖巧的孩子,那么她肯定會更好的?!?p> “這話的意思,她理解嗎?”中年男子又不禁在心里暗想。
秋顏似乎不理解,她問:“怎么樣才算是乖巧的孩子?”
中年男子笑道:“只需要做到兩個字?!?p> 秋顏:“兩個字?”
中年男子:“聽話!只要你聽話,你就是個乖巧的孩子,蘭君她也一定會很開心的?!?p> 秋顏點點頭。
中年男子以為她知道了,也滿意地點點頭。
秋顏又問:“我們現(xiàn)在去哪?”
中年男子微笑:“當然是回家了!”
秋顏:“家?”
中年男子笑道:“霍家以后就是你的家?!?p> 坐在前座的司機以為秋顏聽了這話會表現(xiàn)得特別興奮,可他錯了。
秋顏的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依舊冷淡加清冷:“最后一個問題?!?p> 還真是沒禮貌,鄉(xiāng)下人果然都這樣。
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tài)度?
中年男子明顯是個極有修養(yǎng)的人,他依舊微笑:“你盡管問?!?p> 秋顏問:“您叫什么?”
中年男子笑道:“霍梅郎!”
秋顏點點頭,不再過問。
車子里也陷入了一陣沉默。
司機開車。
霍梅郎玩手機,似乎在跟人聊天。
秋顏卻撐著下頷,望向窗外,又似望向遠方。
“轟??!”
烏云萬里,萬里的烏云濃如墨,如墨的烏云忽然閃過一道紅光,巨大而又長的紅光,隨后巨聲也到了。
暴雨已將來。
天已黑,路燈也亮起。
蒙蒙的霧氣。
暴雨已下。
“呼……”
狂風也隨之而來。
車燈照耀的前方,不知何時已現(xiàn)出了一棟別墅。
人在車里,別墅在雨中。
雨中的別墅,看起來就像一只野獸,一只躲在黑暗中擇人而噬的巨大野獸。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隨之又是巨聲響徹人間,更為這別墅添了一絲神秘與恐怖。
車子開了進去,開往停車棚。
停車棚就在正門右側。
出了正門往右走,再一個轉彎就到停車棚。
車已停,人也已下車。
司機打開雨傘想為霍梅郎撐傘。
霍梅郎卻是接過司機手中的雨傘,去為秋顏撐傘。
和藹的笑容,溫柔可親的聲音:“你媽媽若見到你,一定會高興壞的。說不定今晚還會一夜都睡不著,你待會可得好好勸她?!?p> 秋顏只是點點頭。
她會來,是因為她確實不知道該去哪了,她也確實想再見見那位已多年沒見的媽媽了。
已到轉角處。
轉過去,便已看見正門門口外站著幾個人。
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婦人,一個韻味十足、貌美如花的婦人,一個形容漂亮的少女,還有一個小男孩。
老婦人瞪著秋顏。
婦人看了秋顏一眼,又低垂了頭。雖然只是一眼,但秋顏還是感受到了她眼里的內疚與擔憂。
少女卻也在看著她,那表情……是擔憂?還是……同情?
小男孩可就直接得多了,他看著秋顏在笑,幸災樂禍的那種笑。
霍梅郎看著老婦人,愣了半晌。
半晌后,他嘆了口氣,緩緩道:“媽,這么晚了,又還下著雨,您怎么還跑過來了?”
老婦人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冷哼道:“哼!還好我平時都燒香拜佛,老天爺才會這么護著我、護著我們霍家?!?p> 霍梅郎苦笑,知道老婦人又要說教了,無奈道:“媽,外面下著雨呢,我們進去再說,好吧?”
老婦人用拐杖指著秋顏:“你們誰都可以進這門,唯獨她不行?!?p> 婦人猛然抬頭:“媽,為什么?外面這么大的雨,您不讓顏兒進去,難道要她在這淋雨?”
霍梅郎眉頭也是一皺:“媽,您這么做會不會太不近人情了?”
少女也看向老婦人,眼里含著淚水,看上去很惹人疼愛:“奶奶,外面下這么大的雨,您若不讓姐姐進來,那她要怎么辦?”
老婦人抬起滿是皺紋的手,撫摸著少女的臉頰,慈祥的笑容,滿是疼愛之情:“還是我家玉霞乖!”
她似又想起了什么,眼里竟有了一絲怒氣:“哼!玉霞你放心,只要有我老婆子在的一天,別人就休想奪走一絲一毫屬于你的東西。”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似有似無地瞟向秋顏。
秋顏眉頭一皺,但倏忽間也就展開了。
原來老婆子以為她來這里,是為了和她那……妹妹相爭。
她正打算轉身離開這里時,卻又聽見了霍玉霞那充滿“關心”與“愛”的言語:“奶奶,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姐姐,都是媽身上掉下的肉,再說她從小生活在那種地方真的已經很苦了,我們不能再這樣對她的。算玉霞求您了,您就別趕姐姐走嘛!”
她眼里的水是真的將要滴出來了。
婦人向霍玉霞投去一個感激與體諒的眼神。
老婦人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無比疼愛的孫女,實在不忍心看她掉一滴眼淚,終于還是無奈嘆道:“要留下來也行,不過……”
童淚紙
哎哎哎! 有沒有誰在看呢? 能不能留個爪什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