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鐵樹開花又一村
獨孤浪剛剛救下赫連鐵樹,這時候就有一隊高昌回鶻的士兵沖了過來。
這些士兵到達當(dāng)場之后,二話不說,就把獨孤浪和赫連鐵樹兩個人又圍了起來。
此時一個軍校從士兵之中走了出來,他抽出腰間寶劍,指著獨孤浪和赫連鐵樹二人說道:
“眾將士聽令,此二人破壞馬市秩序,毆打我回鶻馬商,速速將此二人拿下!
如若此二人反抗,可就地格殺!”
赫連鐵樹聽到這個軍校說這種話,想張嘴再理論些什么,反而被獨孤浪制止道:
“將軍,此時多說無益,讓我先把他們放倒再說!”
只見獨孤浪大袖一揮,有一股黃綠色的粉末從他的衣袖中甩出,一下子就布滿了周圍的空氣。
那些高昌回鶻的士兵還沒等沖向獨孤狼和赫連鐵樹二人,就都被那黃綠色的粉末給毒翻了。
其實這些粉末是獨孤浪復(fù)制了丁春秋的毒功,然后在此基礎(chǔ)上進一步研制出來的一種氣溶膠。
它的主要成分類似于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時期德意志第二帝國所使用的毒氣彈,是用非常微小的膠質(zhì)顆粒把氯氣和一些麻藥封存在其中,然后撒將出去,人體一旦吸入這些氣溶膠,立即就會出現(xiàn)中毒現(xiàn)象。
因為麻藥的作用,氯氣對于呼吸道黏膜的傷害,造成的疼痛不會那么明顯,但是會讓人覺得窒息,而產(chǎn)生缺氧的感覺。
倒在地上的高昌回鶻士兵就像陰天下雨時,浮到水面上喘氣的蛤蟆和蠑螈一樣大張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而那個剛才吆喝著抓人的軍校,因為及時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而沒有吸入太多的氣溶膠,所以目前還可以站在當(dāng)場。
他看到自己的手下躺倒了一片,全都在那地上張大嘴捯氣兒,便驚恐地指著獨孤浪罵道:
“你這妖人?到底是釋放了什么樣的妖法?我手下的兵丁怎會如此?”
獨孤浪冷冷的笑道:
“剛才那么多的盜馬賊圍攻這西夏人一人,你為什么不帶著兵丁過來制止?
等到我把這些盜馬賊都打倒了,你倒帶著冰兵沖過來,把我們包圍起來了?
我看你和這些盜馬賊是一伙的吧?”
獨孤浪這么一揭穿,這個軍校馬上惱羞成怒的說道:
“你這妖人,用妖法害了我的士兵,還敢在這妖言惑眾,你等著,等我去叫了巡城市的部隊,再來抓你!”
獨孤浪把小手指一彈,又一發(fā)六脈神劍竄了出去,正好擊中這個軍校的后腦海,當(dāng)場就把他打沒氣兒了。
獨孤浪扭過臉兒來對赫連鐵樹問道:
“將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赫連鐵樹對獨孤浪點點頭,然后指著旁邊的兩匹駿馬說道:
“恩公,這兩匹馬是我在喀喇汗國購買的汗血寶馬,不如我等二人就乘此兩匹馬歸去吧!”
獨孤浪叫了一聲好,一片腿兒就上了汗血寶馬,赫連鐵樹雖然受了傷,但是他上馬的速度也非??臁?p> 二人上了馬之后,勒緊韁繩,朝著馬肚子各踹了一腳,那兩匹汗血寶馬就像屁股后面綁了火箭一樣,如箭一般竄了出去。
獨孤浪在前面引領(lǐng)著方向,他們要逃跑的方向就是丁春秋所在的方向。
丁春秋在一旁看著他的詩書,一個人把好幾十的盜馬賊和回鶻士兵全都給打趴下了,然后又看到獨孤浪和赫連鐵樹一人一匹馬朝他這邊飛奔而來,他也馬上騎上了馬,趕著另外幾匹馱馬,迎頭會合。
獨孤浪看到丁春秋騎馬過來了,便對赫連鐵樹介紹道:
“將軍,過來的是我的師侄,我們和他一起走吧!”
于是三人的兩個馬隊匯成了一股,開始在這沙漠綠洲之中策馬奔騰,朝著遠(yuǎn)方的沙海之中奔去。
三人的馬隊跑出了大概十幾里的路,獨孤浪感覺回鶻人的騎兵不會追過來了,終于停了下來。
三人找了一片有水的綠洲,停下來飲馬。
獨孤浪把自己和赫連鐵樹的汗血寶馬交給了丁春秋,讓他牽著去飲馬。
而獨孤浪對留下來的赫連鐵樹問道:
“將軍,我看那些盜馬賊應(yīng)該是劫持了你的馬,然后把它們牽到了高昌城外的馬市販賣。
而馬市里的馬販子,還有那看管馬市的回鶻軍兵,應(yīng)該和那些盜馬賊都是勾結(jié)在一起的。
將軍你的這兩匹汗血寶馬,應(yīng)該在這高昌馬市非常的值錢。
所以才讓那些回鶻馬賊不惜以身犯險?。 ?p> 赫連鐵樹朝獨孤浪抱拳拱手說道:
“恩公,多謝您的出手相救,如果不是您出手的話,恐怕我就要死在高昌回鶻人的手里了!
就像恩公說的那樣,我其實是去喀喇汗國送一封信,在送信回來的時候,我在當(dāng)?shù)刭I了兩匹汗血寶馬,想趕回去,為我們西夏鐵鷂子軍的戰(zhàn)馬配個種。
不過我沒想到這些遭了瘟的回鶻人居然是盜馬賊!
在草原上,如果抓到盜馬賊的話,按我們黨項人的習(xí)俗,我們是要把盜馬賊就地處死的!”
獨孤浪笑了笑說道:
“將軍也不必稱我為恩公,我只是覺得將軍是一條英雄好漢,不想讓將軍死于小人之手而已!”
赫連鐵樹一抱拳說道:
“恩公,不瞞您說,其實我這次西去喀喇汗國,一是為了給喀喇汗王廷送信,二其實就是為了這兩匹汗血寶馬的。
這兩匹馬比我的命還重要,我們大夏國的皇上想要擴充騎兵,改換馬種,所以才四處派人搜尋良馬的。
我大夏處于四戰(zhàn)之地,南有大宋,北有大遼,西有高昌回鶻和吐蕃諸部。
如果不是我們兵強馬壯,恐怕早就被這環(huán)伺的強敵給瓜分豆剝了!”
獨孤浪笑了笑說道:
“我看將軍是謙虛了!
想當(dāng)年兀卒開國,創(chuàng)建鐵鷂子、步拔子、潑喜軍,兵峰何等的強大?
南制宋蠻,北拒遼狄,西凌吐蕃,其勢何壯哉?
我看這大白高國的國運,至少能夠綿延數(shù)百年。
兀卒非常會選建國的地點,現(xiàn)在大夏國扼守著整個河西,專絲路之利,豈不美哉?”
這里要向讀者解釋一下,兀卒是西夏人對于開國君主李元昊的尊稱,有時也寫作吾祖。
赫連鐵樹嘆了一口氣說道:
“唉,恩公有所不知??!
兀卒開國之后,早年確實是英明神武,晚年也實在是昏聵。
強占了太子寧令哥的妻子,鬧了一出老公公扒灰的戲碼,最后讓太子寧令哥把鼻子削去了,流血不止,還是死在了太子的手里。
今上繼位時年幼,由其母沒藏太后與沒藏訛龐專政,那沒藏氏本是西州回鶻,弄得朝野上下人人不服。
后來又發(fā)生了今上誅殺沒藏氏一族的大獄,牽連甚廣,朝廷上下大傷元氣。
鐵鷂子軍現(xiàn)在人馬不齊,特別是缺乏良馬;步拔子軍和潑喜軍,人員老化太厲害,現(xiàn)在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殘,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
所以今上不得不對大遼和大宋稱臣。
今上現(xiàn)在實行了韜光養(yǎng)晦的策略,廢除了兀卒時候的番俗,改行漢化。
而且整軍備武,想要重新別開一番天地。
但是整軍備武必須得要有精銳的騎兵,所以我們這些鐵鷂子軍的世襲將校們,就全都被派出去尋找優(yōu)良馬種去了。
我們派出去的探子打聽到,喀喇汗國那邊出現(xiàn)了早已經(jīng)失傳的汗血寶馬,所以我們的指揮才派我秘密前往喀喇汗國,去那里采辦寶馬良駒。
為此我們今上還專門給喀喇汗寫了國書,幸好喀喇汗國與我們大白高國并不接壤,雙方也不存在對于各自土地的貪欲,他們的汗王也樂得做個人情。
希望我們大夏國軍力恢復(fù)強大之后,可以幫助他們牽制大遼和大宋。
看來喀喇汗是志在向西開疆拓土,所以希望有一個邦交良好的東方鄰居,以保障他們在向西發(fā)展的時候,東邊不會出現(xiàn)強大的敵人,來攻擊他們的老巢,斷他們的后路?!?p> 獨孤浪看到赫連鐵樹把這么機密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又看了看赫連鐵樹面前“他心通”的吐槽彈幕,跟他說的話一模一樣。
獨孤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覺得這個赫連鐵樹倒是一個對于自己的恩人毫不隱瞞的性格,也算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漢子了。
獨孤浪馬上抱拳,施了一禮說道:
“原來將軍千里走單騎,是為國購買寶馬良駒,這份碧血丹心,絲毫不遜于當(dāng)年的蘇武和關(guān)公??!
這真是讓在下敬佩啊!
這大夏國有將軍這樣的忠臣良將,我看他日國運必然會蒸蒸日上的!”
赫連鐵樹被獨孤浪一通馬屁亂拍,整得還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我還沒有問恩公尊姓大名呢?不知道恩公可否告知在下?”
獨孤浪回答道:
“我叫獨孤浪,本是在天山上面修道之人。
但是前些日子,我夜觀天象,看到河西之地隱隱有王霸之氣升起,所以就想下山來探看一二。
我的師侄自小在山上修道,還沒有到紅塵歷練過,所以我便把他一并帶下山來。
沒想到我們剛到高昌城,就看到了將軍您以寡擊眾,大顯神威??!
我和我的師侄都非常佩服將軍的勇武,所以我便出手助了將軍一拳。
其實這只是小事一樁,將軍也不必一口一個恩公的?!?p> 赫連鐵樹聽到獨孤浪的這一番話,眼中流露出一股敬佩之情,他馬上對獨孤浪說道:
“原來恩公是獨孤先生,是天山上的世外高人??!
先生居然看到了王霸之氣在我河西之地升起,如果今上聽到先生的言語,定會萬分高興的!
再加上先生這一身絕世武功,今上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敢問先生可愿隨小人一起返回興慶府。
今上一直在尋訪各地的奇能異士,如果先生能見到今上,我相信,先生在我大白高國的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獨孤浪看到赫連鐵樹面前的“他心通”吐槽彈幕上寫著:
跟面前的恩公比起來,那兩匹汗血寶馬又算什么,我這恩公才是西域之地真正的寶物??!
我一定要把他舉薦給我們的皇上,如果我們大白高國有了恩公這樣的高人相助,那大遼和大宋的侵略又何足懼哉呢?
獨孤浪看到這里內(nèi)心冷笑一聲:
“呵呵,正愁找不到進入西夏宮廷,挖出西夏皇帝心臟的機會呢?
這不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了嗎?
西夏皇帝的‘真龍之心’,等著我來挖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