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皇令
在她掙扎間頭上的發(fā)髻松動,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背上,讓幾名捕快和圍觀的客人看呆了眼睛。
“哎喲,剛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竟然這么漂亮,我看你八成是哪個大戶人家逃出來的小妾吧,走,跟我們回衙門?。 迸植犊煲娗貢郧镆廊豢咕?,正打算從腰間摘下鎖人的鐵鏈,結(jié)果就聽“當(dāng)”一聲響,一塊玄鐵制成的牌子掉到了桌面上。
“誰呀???誰扔的,想謀害官差嗎?”胖捕快知道這牌子是從高處扔下來的,便舉著鐵牌,抬著頭扯著脖子沖著二樓大喊,直到看到一個身著白衣,搖著扇子,笑的別有意味的王少華?!笆遣皇悄闳拥???”
王少華微微一笑,“正是?!?p> “嘿,你小子行,還挺有膽兒的,兄弟們給我上去將他抓下來一起帶回去。”胖捕快自己抓住秦曉秋的手臂。其中兩個捕快聽了命令剛要動身上樓,就聽王少華不急不慢的聲音又傳了下來。
“我要是你們,就先看清楚那塊牌子上寫的是什么字。”
“字?什么字?”胖捕快原來根本不識字,將手中的鐵牌舉給其他捕快看。
“這邊是個令字,另一邊是……皇字。”一個識字多的捕快將上面的字讀了出來。“皇……皇令???”
“什么黃令,黑令的?!憋@然三個捕快跟班知道這令牌的來歷因而已經(jīng)嚇傻了眼,胖捕卻根本沒明白什么意思,便又大喊一聲?!澳銈冊趺催€愣著,動手?。?!”
“大哥,不是黃色的黃,是皇上的皇,這是皇上親賜的皇帝令牌,聽說全耀國才九塊,這可是具有生殺大權(quán),先斬后奏,有著至高無上權(quán)利的令牌。”其中一位捕快連忙解釋。
“哎喲,這可了不得,這是大人物呀?!?p> “是呀是呀,這回他們犯事了。”
“讓他們剛才囂張跋扈。”
“這是活該?。 ?p> 圍觀眾人聽清那令牌的來歷紛紛各抒己見,引得一片嘩然。
“什……什么?”胖捕快嚇的不僅松開了秦曉秋,全身還在不停的顫抖,手上的令牌也成了燙手的山芋差點掉在地上。
“不錯,還有識貨的?!蓖跎偃A看到那幾個捕快嚇的樣子,心中想笑。
“公……公子,誤會,這都是誤會?!芭植犊炱ばθ獠恍Φ呐阒δ槪渌艘苍谝慌愿胶椭?p> “誤會?你們見了這令牌就知道是誤會,那若不見,是不是就要將我的朋友給抓走了??”
胖捕快拉過店小二低聲質(zhì)問,“這位就是你們說的另一個?”
“……是……是他?!钡晷《矅樀碾p腿打顫,舌頭打結(jié)。
“公……公子,不好意思,真的是誤會,真的是誤會,是我們辦事不利,您請原諒。”胖捕快看出王少華不好惹,連忙又轉(zhuǎn)身沖著秦曉秋鞠躬?!肮谩媚铮瑒偛哦嘤械米?,我們幾個家中還有妻兒老小需要照顧,不能沒這碗官飯吃,還請幫我們向那位公子求求情?!?p> 秦曉秋看著胖捕快剛才還趾高氣揚(yáng),現(xiàn)在又像哈八狗一樣求饒的可憐樣子,真心不想理會他??梢幌氲剿谥姓f的妻兒老小,心又軟了下來。
“你們以后辦差一定要仔細(xì)再仔細(xì),不能再出現(xiàn)誤抓好人的事了。否則要是讓我知道了,我就讓這位公子好好懲罰你們,到時候咱們就新帳舊帳一起算?!?p>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謹(jǐn)記在心,一定謹(jǐn)記在心。”胖捕快與其他三人不停的作揖。
看到他們這樣秦曉秋也算解了氣,抬頭看向王少華。“他們既然知錯了,那就讓他走吧。”
胖捕快四人躬著身子,側(cè)眼偷偷瞄著王少華。
“看什么看,還不快滾,等著公子我設(shè)宴款待嗎???”
王少華一發(fā)話,胖捕快將令牌輕輕放在桌面上,然后帶著另外三個人撒腿就跑,轉(zhuǎn)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人影。
秦曉秋一邊看著他們的狼狽樣哈哈笑著,一邊低頭去找剛才弄掉的發(fā)簪,找了幾眼沒有找到,干脆拿起筷子桶里的一根干凈筷子快速的將散著的長發(fā)重新挽起來。
捕快走了,鬧劇結(jié)束了。
為了表示歉意,店老板要店小二端了四盤好菜和一壺好酒放到秦曉秋的桌子上。
王少華幫秦曉秋解決了大麻煩,想著她怎么著也得感謝自己一番。誰知秦曉秋不僅坐下繼續(xù)大吃特吃,還一邊品上了美酒。于是,他氣壞了。
“九……九嫂,你怎么能這樣??”王少華下樓走到秦秋娘對面坐下。
“我哪樣?”秦曉秋回話間又喝了半杯酒,臉上顯露出痛苦并快樂著的表情。
“我……我剛才幫了你。”
“我請你幫我了?”秦曉秋反問。
“你……你……你沒有?!蓖跎偃A此刻覺得自己就像費(fèi)力不討好的傻子,氣呼呼的拿起酒壺給自己連倒兩杯美酒下肚。
看到王少華那氣的像蛤蟆似的樣子,秦曉秋開懷大笑。“跟你開玩笑呢,你看你氣的那個樣子,真是傻的可愛。”她拿起酒壺給王少華的空杯滿上,“多謝王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敬公子一杯,還望公子可以賞臉?!?p> 這句謝謝的話被秦曉秋說的滿是江湖氣,王少華直接被逗樂,將之前言語間的不快立馬忘了個干凈。
兩人痛痛快快的大吃大喝一頓之后,王少華扶著秦曉秋回到房間。
之前店老板為了進(jìn)一步彌補(bǔ)他們的過錯,本想將原來的普通客房免費(fèi)換成上房,但喝醉了的秦曉秋說什么也不同意,總是轉(zhuǎn)不過彎來,以為要讓他們加錢。最終他們只好又回到了原來的房間里。
王少華的酒量在男人堆里雖然算是一般的,但比起女人來說還是強(qiáng)上很多,秦曉秋基本上離不醒人世差不多遠(yuǎn)了。
在他們上樓前,店小二已經(jīng)將兩大盆洗腳水放到了房中。
王少華將秦曉秋小心的擺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喘著粗氣,一邊想著這個瘦弱的女人怎么醉了以后這么沉,一邊想著兩人在一間房里到底應(yīng)該怎么睡。
“疼……”秦曉秋在睡夢中喃喃自語。
“九嫂,你說什么?”王少華沒聽清。
“疼……腳……腳疼?!鼻貢郧锊恢允菈糁袊艺Z,還是在有問必答。
“腳疼?”王少華聽是聽清了,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去脫一個姑娘家的襪子,更何況對方還是他未過門的嫂子。
“爹,我腳疼?!鼻貢郧镌俅伍_口。
看到秦曉秋秀眉緊蹙的樣子,王少華知道她是真的不舒服。他本想到房外看看有沒有別的女客,托人家?guī)兔纯此哪_??梢挂堰^深,他站了好一會兒,別說女客,就連只母貓都沒看到。
“爹,我腳疼。”
聽到秦曉秋在床上不停的喊,王少華無奈之下只能上陣,當(dāng)回“爹”了。
當(dāng)他小心翼翼的幫秦曉秋脫掉鞋襪后,本想盡量不要正視的目光根本無法移開。秦曉秋的兩只腳都各有多處因長時趕路而被磨破了皮,讓一雙本來較小白皙的玉足變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