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鱘瞧著床上的人兒,望了眼天上掛著的似在冒火般兒的巨大的圓盤,沉思了會兒,便走了。
她還是先找個地兒住著吧,那和尚的靈太過強大了,她的好好籌劃一番,不若她還真不好吸走。
……
午時,司馬伶雪隱隱約約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鼻翼兩開兩閉,還真是飯菜的香味。
這不!聞著飯菜香的司馬伶雪這就睜眼醒來了!腦袋暈暈沉沉的,喉嚨也干澀的緊,肚子不似昨兒個晚上那般疼了,卻餓得很。
“哥哥,你在吃飯了么?”
因為司馬伶雪睡著,陳醫(yī)士也說她要好好休息,于是念空是便在飯?zhí)贸粤宋顼埐呕貋淼模峙滦」媚镄蚜损I,他便給她端了些回來。
聽到小姑娘的話,念空只是笑著把食盒提進了小隔間里去。
“哥哥在飯?zhí)帽愠粤?,這是你的。”
也不知念空怎么就點著了小姑娘的脾氣了。
司馬伶雪嘟著嘴,皺著眉,極不滿意的說:“哥哥,你悄悄咪咪先吃了便罷了,你回來了也不叫醒我,若不是我聞著香味了,只怕這午飯我是吃不到了!”
念空聽了小姑娘生氣的話語,倏地就笑起來了,他是真沒想到小姑娘會因這些事兒生氣。盒!
“可哥哥只是不想打擾你休息??!你若埋怨哥哥沒等著你一起吃飯,哥哥現(xiàn)在陪著你吃,可好?”
司馬伶雪坐在床邊晃著兩條小腿兒哼哼唧唧的?!班牛歉绺缗阒野?!”
“盒盒盒!哥哥會陪著妹妹的!”說著念空便伸手去順了順小姑娘亂得像雞窩般的頭發(fā)。
司馬伶雪吃著飯食,念空便趁這個時間給小姑娘說了女子來月事的事。
司馬伶雪聽著哥哥一本正經(jīng)的與她說女子月事的事,她總覺得不太好意思,不一會兒,居然紅了臉。
其實小娘給她說過女子來月事的事,只不過小娘也沒說來了月事會那么疼的,她便也沒想到那個事兒上去。
聽著哥哥還要繼續(xù)講著她來了月事該怎么收拾好自己,她第一次覺得哥哥的話也是有點多。
“總之,你來了月事就不要想著偷跑去前院兒了,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院子里,還要注意羞羞的地方收拾干凈,注意拿了洗干凈的棉布來墊著…”
司馬伶雪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哥哥…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以前小娘交代過,只不過我沒想到這次會是…”
瞧著小姑娘透紅的小臉兒,念空說不出的美滋滋,連帶著嘴角都上揚了許多。
可那上揚的嘴角看到司馬伶雪的眼里,卻覺得哥哥是在嘲笑自己。
“好了,哥哥你不許笑了!”
“盒盒盒…我的小姑娘生的這般美還不許哥哥高興會兒了?”
嘖!
這突如其來的夸贊,可把伶雪兒心里夸的那個美啊!若不是眼前物景存著凡世氣息,她都覺得自己快要升仙了!
瞧,小姑娘的臉真是更紅了。
一旁的念空就傻傻的瞧著,這么些年來,都很少見小姑娘臉紅,今兒倒是奇了!不過,這樣的伶雪兒卻好像更美似的。
……
地府。
依舊是那奈何橋旁,依舊是那把椅子,躺著的依舊是那個仙氣飄飄的女子。
旁邊小奴正煮著茶,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安靜美好。
而不遠處正走來一個一身素衣的男子,似是那天上的仙君,手里不知拿著什么,遠遠瞧著只能見著是抹紅色的物什。
那仙君弓著身子,十分恭敬的說:“奴才拜見婆婆?!?p> 聽到聲音,孟婆勉強睜眼來瞧了面前的人一眼,拿著扇子扇了扇,似漫不經(jīng)心道:
“好久不見仙君了,不知仙君這次來是有何事?”
那仙君依舊是副恭敬的樣子。
“稟婆婆,我家上神近日便要成婚了,還請婆婆能賞個面兒去游玩一番?!闭f著便遞出了手里的喜帖。
小奴接過喜帖給孟婆,孟婆卻沒接。
“我這本就是被罰了到這地府來的,無詔是不能回的,何況我這兒守著這萬千鬼魂,實在離不開,還望仙君與上神見諒?!?p> 那仙君聽了孟婆的話,難為情道:“這…婆婆倒是不必擔心天君會有什么處罰,我家上神既能讓我來送喜帖,便應是早就想到了且解決了的,若婆婆怕離了崗位使得鬼魂們亂了套,小仙也能找了人來替婆婆一天?!?p> 那仙君的話都說到如此份上了,孟婆還真找不出其他的借口了,可她還真不想去,她去做什么?讓人笑話,惹不痛快?
“行了,仙君的意思我知道了,喜帖我就先收著,但我畢竟事務繁忙,還真不一定能去得了,你回去也別板上釘釘般的跟你家上神說我會去,免得你家那上神脾氣一上來就把你拖去打個幾板子?!?p> 仙君始終弓著身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婆婆此言差矣,上神的脾氣這千百年來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斷不是以前那般莽撞行事了?!?p> “呵!我本是想著替你著想,你這倒是怪起我來了!說到底,你家上神氣性如何與我何干?”
小奴見婆婆又生氣了,便急忙插了話,好讓這個話題結(jié)束。
“這茶好了,婆婆現(xiàn)下可要吃些?仙君也來些吧!”
孟婆擺了擺手,依舊慵懶的靠著椅子,輕蔑的瞧了那仙君一眼,便干脆把眼睛閉著了。
仙君也知自己是說錯話了,便拱手道:“是小仙魯莽了,上神大婚當日還望婆婆能來,小仙告辭?!?p> 等著那仙君人走了,小奴才緩緩仔細的斟了杯茶水。
“婆婆,茶好了,喝些凈凈心?!?p> 睜了眼,接過茶水,抿了一口。
“他怎么好意思來給我送喜帖,呵!”
小奴是在地府時才跟著孟婆的,自然是不知以前婆婆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可他也不會去問。婆婆說過,不要去好奇別人的過去,那對自己并無好處,卻很有可能會帶來壞處。
“婆婆不是說過,過去的一切事都只需當做一場夢,不必懷戀也不必糾結(jié)嗎?”
聽著小奴的話,孟婆覺得自己真是好笑,這么些年了,她也早已放下那些事了,今兒卻生氣起來了。
“是啊!我不該生氣的…”
早就千瘡百孔了,多一個也不覺得多了,少一個也不覺得少了,又何必在意這點兒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