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盡染覺得腿軟得站不住。
在徹底失去知覺之前,她只能聽到耳邊有人在焦急地呼喚自己,“盡染!”“盡染姐!”
醒過來以后,她發(fā)現自己已經在醫(yī)院的病房里躺著了。
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她緩緩睜開眼睛。
卻看到顧新一正坐在床邊,雙目炯炯地注視著自己。
盡染頭暈乏力,看到是他,有點意外,虛弱地張口同他打招呼,“顧董你來了?!?p> 顧新一見她醒過來,似乎有點激動,猛地站起來,但下一秒又俯下身來,探身幫她拉拉被子,告訴她,“你爸媽和妹妹在外面走廊,小高去辦住院手續(xù)了,小周回家?guī)湍隳萌沼闷啡チ恕阋灰赛c水或者吃東西?”
他一個在商界叱咤風云的冷漠大佬,此時差不多淪為一個絮絮叨叨的男保姆。
別問為什么,問就是為愛彎腰。
聽他這么一問,盡染才發(fā)現自己喉嚨干癢,就點點頭,說,“想喝水。”
顧新一起身去倒了水,又握著杯子試了試溫度,才端到盡染身邊。
盡染伸手出去接杯子。
接的過程碰到了顧新一的手指,他指節(jié)修長,水杯握在他手中,顯得格外小巧玲瓏。
那一閃而逝的碰觸,兩人心里同時開出了火花。
盡染因為在病中,臉色蒼白,那一點紅暈就顯得格外明顯,她只能低下頭去,借著喝水來掩飾。
顧新一居然也很羞澀,他看著盡染通紅的耳根,半響還是問道,“我去叫你爸媽進來?”
盡染抬頭飛快地瞥了他一眼,然后點頭說好。
岑父劉阿姨陸若其進來,看到盡染安然無恙,都很是高興。
醫(yī)生也來查看了一番,說病人最近缺乏休息,加上情緒突然遭受打擊才會暈倒,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做完相關檢查,如果都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醫(yī)生離開后,盡染也累了,就讓岑父他們先回家去。
岑父大概是擔心盡染責怪江拾野沒來醫(yī)院,就說,“拾野家里現在也是一堆事,他走不開才沒跟到醫(yī)院來?!?p> 其實盡染倒是沒有在意這個,但是聽父親這么說,她還是點點頭,回道,“沒事,我知道的,我理解。”
岑父讓顧新一先回去休息,顧新一回道,“不要緊,我等助理開車過來接我再走。岑伯父先回去吧,這里有我,不用擔心?!?p> 岑父自然也是聽過顧新一的大名的,但和所有人一樣,之前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今日一見,真人比傳說中的還要器宇軒昂,貴氣天成。
和江拾野一樣,都是難得的人中龍鳳。
見他對自家女兒那在乎的神態(tài),他大概也猜到了點什么??上ПM染已經和江拾野有婚約了,江拾野也很不錯,就在一起也挺好。
他思忖著,轉眼看到身旁的陸若其,這不還有一個女兒嗎?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
等盡染恢復健康,這事就可以計劃起來了。
他還只是出于計劃中,但是陸若其卻已經開始行動了。
因為,她說,“今晚我留下來陪著盡染姐吧,這樣就不用請護工了,有的護工做事不細心。”
她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大小姐,連廚房都沒進過的人,現在居然要開始做護工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