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盡染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母親的尸體都已經(jīng)涼透了。
她崩潰大哭,喊著“媽媽!媽媽!”,然后跪倒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
周圍來來往往路過的人,猜到大抵發(fā)生了什么事,紛紛搖頭惋惜嘆氣。
管家方叔和保姆林姨上來將她扶起,安慰道,“小姐要節(jié)哀順變呀!夫人在天之靈見你這樣,她會傷心的?!?p> 她站起來,用手背胡亂擦干眼淚,問道,“我媽好端端的突然就走了,你們?yōu)槭裁床粓缶???p> 身邊的兩人對望一眼,怯怯地回道,“是老爺吩咐的不讓報警,說沒必要麻煩警察……再說,夫人的哮喘病一向嚴(yán)重,小姐你也是知道的呀?!?p> 她不說話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醫(yī)護(hù)人員將母親的尸體運(yùn)走。
上周母親高高興興去參加了自己的畢業(yè)典禮。
典禮上母女兩人的親密合照都還熱乎乎存在手機(jī)里,現(xiàn)在母親卻已經(jīng)永遠(yuǎn)離開她了。
典禮后她和幾個好閨蜜相約去外地旅游,然后突然接到家里保姆電話,說母親病危,讓她趕緊回來。
她立刻買了機(jī)票趕往醫(yī)院,但還是沒能見到母親的最后一面。
她剛到家,母親生前的好閨蜜劉俐蘋阿姨就帶著女兒陸若其來探望她了。
劉阿姨和母親是多年的親密好友了,陸若其和自己同齡,兩人關(guān)系也一直很親近。
見到她們兩人,岑盡染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劉阿姨將她摟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盡染別怕啊!別太難過了,我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的?!?p> 她心中有暖意流過,慢慢收住眼淚,接過陸若其遞過來的紙巾,努力擠出一抹笑,說道,“謝謝阿姨和若其?!?p> 劉阿姨摸摸她的頭發(fā),說道,“你這孩子,這么見外!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訴阿姨和若其……你爸爸……實在是太忙了,你看就連今天都還在出差呢,你要自己多保重啊孩子。”
岑盡染點(diǎn)點(diǎn)頭。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是,她一直覺得母親死得蹊蹺。
母親雖然患哮喘多年,但是日常生活中一直有在刻意保護(hù),且從來不會忘記隨身攜帶哮喘藥,怎么會突然暈倒在家里還久久無人打急救電話呢?
她去看過母親的臥室,已經(jīng)收拾得干干凈凈了,什么痕跡都沒下。
醫(yī)院出具的死亡證明也沒什么問題。
但是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父親終于回來了。
他臉色似乎很是悲戚,葬禮的時候甚至哭紅了眼睛。
岑盡染知道父母之間的關(guān)系算不上多甜蜜,但畢竟多年夫妻,又白手起家,一起打拼才創(chuàng)下了今天的天成集團(tuán),可以算得上相敬如賓。
她看著父親有些佝僂的腰背和難過的樣子,哭得更兇了。
幸好有劉阿姨和陸若其左右攙扶著,才站穩(wěn)了身子。
葬禮結(jié)束,父親終于回家,同岑盡染一起吃了晚飯。
父女倆默默無言,只能聽到勺子碰到陶瓷碗的聲音。
快要結(jié)束用餐的時候,父親才說,“盡染,你在家好好休息幾天,我明天要去國外出差。你休息好了去看看江奶奶,聽說她最近生病了,她一向待你很好?!?p>
一池鷗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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