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邁入山道,一股厚重的歲月氣息便直直撲向了他,這條山道經(jīng)過不知多少年的沉淀,已經(jīng)布滿了溝壑縱橫的火山巖,觸目驚心。
山道很長,很遠,一眼看不到盡頭,不知道會通往哪里,也不知道這道上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隨著火山的異象消失,科考隊員瞠目結(jié)舌,盜汗似雨點一樣掉下了火山巖的縫隙中,恐懼浸潤了烏黑發(fā)白的巖石。
三人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也沒人敢后退,生怕下一秒就會發(fā)生不妙的事情。
“老……老北,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老胡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小北,他嘴唇泛白,牙齒不斷地在顫抖。
小北的臉色也很差,他也很害怕,不敢往前走。
“我……我不知道?。±蠌垺銢Q定吧!”迷惘恐懼中,小北把臉轉(zhuǎn)向了老張。
然而老張也和他們差不多,他滿臉的驚恐,發(fā)生了太多可怕的事情,他無法淡定。
神秘未知的遺跡,他們頓時失去了前去探索的勇氣,僅僅是因為一個火山異象,便不敢上前了。
三人在原地錯愕迷茫,久久不敢邁步。
……
紀御銘沿著火山巖走下了山道,山道很窄,但也很崎嶇,至少對現(xiàn)代人來說,并沒有那么容易。
灼熱的氣息令他大汗淋漓,山腳下的遺跡雖然清晰可見,但靠近遺跡的每一步都那么的艱難。
他趴在巖壁上,踩著緊貼山峰的巖石,小心翼翼地,蹣跚地往前走,一旦失足掉下去,很有可能會身首異處。
穿過一道狹窄的巖隙,火山灰將他搞得蓬頭垢臉,很是狼狽。
此時此刻,哪有睡覺舒服。
坐在山道上喘著粗氣休息,他在心里唾罵了一聲,很想睡覺,但是他又不敢睡,生怕一睡,下一秒就進黃泉了。
保持十二分集中的精神,休息片刻后,他準備再度出發(fā)。
然而……
突然,嘩啦一聲,碎石塊從山崖上墜落的聲音隨著灼熱的氣息直直突入了耳中,紀御銘一驚,猛然回頭。
身后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崎嶇的山崖,但紀御銘的臉上卻冒出了冷汗。
這是生物的直覺。
他感覺到了不妙。
來不及多想,腳底一蹭,他馬上往山下跑去,像是受驚的兔子,他感覺身后有東西在跟著他,令他悚然一驚。
飛快穿過巖道縫隙,灼熱的風撲面而來,然而他的后背卻逐漸發(fā)涼,危機感也越來越強烈。
蹙緊了眉頭,臉上的肌肉僵硬起來,他不斷往前,可始終無法擺脫那抹危機感。
怎么回事?山道上到底有什么?
朦朧中,他猛烈思考,身后傳來模糊的嘶吼聲,很沉,很令人恐懼,他像是奔跑在幽深驚悚的峽谷,冷汗直流。
終于,前方出現(xiàn)了一道拐角,他如矯健的獵豹一般跳下巖石,極速地往前奔跑。
然而,拐角處,他駭然一驚,猛然止住了步伐,瞳孔如絞繩一般縮緊,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
前面,一個龐然大物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咽了咽口水,喉嚨有些發(fā)腫一般的疼痛,嘴唇煞白,眼中冒著恐懼驚悚的光芒。
那是一只巨大的火蜥,他吐著信子,全身覆蓋了令人發(fā)怔的鱗片,紫黑色的身軀竟然比人還要龐大上四分。
怎么回事?海底怎么會有生物存在?
火蜥張著猙獰的巨口,面露兇光,直勾勾地盯住了紀御銘,就像是盯住了獵物一般。
紀御銘發(fā)怵,一股危機感襲上心頭,他從未見過這么大只的火蜥,足足有成年鱷魚個頭那么大,那恐怖的眼神令紀御銘雙腿發(fā)怔,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動,火蜥也不動,二者對峙,對方似乎在打量紀御銘這個奇怪的生物,只是攔住了他的去路,并沒有發(fā)動襲擊。
被兇光盯上,紀御銘繃緊了神經(jīng),呼吸像巨石一般沉重,杵在原地,一點也不敢動。
四周安靜極了,碎石墜落懸崖的聲音清晰可以聽見,巖漿翻滾的吼聲也令人一顫。
兩個生物就這樣互相盯住,誰也不動,紀御銘不敢動,而火蜥仍在打量他,不知什么時候會發(fā)動襲擊。
寒意似針一樣刺得紀御銘臉頰生疼,他毛孔張開,每一滴汗都布滿著森然的冷意。
“該死!”他暗道一聲不妙,每一根神經(jīng)都繃緊到極致,視線盯住那只火蜥,找尋可能的生路。
與鱷魚大小無二的火蜥,想從它嘴里逃掉,難如登天。
紀御銘步入了絕境!
昏暗的光芒照在綠油油的眼睛上,閃過一絲異光,火蜥盯著眼前的獵物,這是它從未看見過的生物,它有些忌憚,并未發(fā)動襲擊,而是在打量著眼前的獵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與獸互相忌憚,誰也沒有先行動手。
紀御銘知道,一旦他轉(zhuǎn)身逃跑,下一秒他就會身首異處,而火蜥則由于動物的本能,面對從未見過的生物,不敢貿(mào)然行動。
它謹慎的本能令紀御銘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可這樣的狀態(tài)不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獵手的本能令火蜥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終于,它按捺不住了,四肢猛然發(fā)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了紀御銘!
轉(zhuǎn)瞬之間,紀御銘瞳孔一縮,身上的汗毛瞬間立如銀針,應(yīng)激反應(yīng)令他腎上腺素猛增,幾乎是下意識的一閃。
霹靂吧啦的碎石聲響起,紀御銘千鈞一發(fā)之際往右邊閃開了半步,身體微微一側(cè),躲開了這一撲,靠在了巖石之上。
噓……噓……
劇烈地喘著粗氣,來不及思考,他轉(zhuǎn)身就往山下跑去,速度極快,簡直爆發(fā)了他的小宇宙!
火蜥撲了個空,身體撞在了巖石上,龐大有力的身軀直直將滿目瘡痍的火山巖撞碎,駭人至極。
見獵物逃跑,它眼中泛出精光,獵手的本能直直爆發(fā)了,這一刻,它不再忌憚,爆發(fā)了全力往山下爬去,速度宛如一只獵豹。
頃刻之間,也許不過四秒,紀御銘就被追上了!
轟隆一聲,火蜥撲碎一顆巖石,紀御銘反應(yīng)很快,躲開了這一下,否則剛才碎的就是他了!
一下?lián)渌閹r石,巨蜥身上那恐怖的力量令人悚然一驚,已經(jīng)超越了生物的常識!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生物?
紀御銘內(nèi)心發(fā)怵,腎上腺素激增,整張臉都繃緊了,比巨蜥的臉還綠。
快速反應(yīng)過來,他繼續(xù)逃跑,然而他剛一離開,巨蜥便如流星一般射在了他方才待過的地方,卷起了一道駭人的殘霧!
巨蜥四肢發(fā)力,原地一振,爬行動物竟然有如獵豹一般的攻擊方式,超越常識的力量直直地襲向了紀御銘!
紀御銘瞳孔一縮,后背傳來了森然的冷意,頃刻間汗毛如針刺一般立起。
他驟然一驚,微卷的頭發(fā)被冷風吹動,這一個瞬間,時間仿佛放慢了百倍,他身處在這片空間,汗如雨下。
這一撲他躲不開了!
嘩。
慌亂的思維瞬間被神經(jīng)反射給占據(jù),下意識的側(cè)身根本閃不出攻擊范圍。
紀御銘絕望了,這一下很快,很強,打在他身上,他會被瞬間撕裂成兩半,一點懸念都沒有。
“該死!”
生死關(guān)頭,他的遺言無非兩個字“該死!”
然而
就在這時。
“孽畜!”
一聲冷喝突然傳到了紀御銘耳中,與之一道而來的是一股怪力直直地襲擊了他的腰背,一個踉蹌,他翻滾掉下了山道。
……
轟隆一聲,巖石碎裂的噼啪聲回蕩在山道上,碎石塊從山上掉下去,墜落在谷間,留下一道道滲人的聲音。
噓……噓……
喘著粗氣,紀御銘倒在山崖谷縫間,腰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方才千鈞一發(fā)之際,突如其來一道重擊,他身體一個翻滾,十分幸運地避開了火蜥這一撲,險些喪生。
腦袋暈眩地爬起來,腰上的劇烈疼痛令他不禁咂舌。
然而
砰地一聲,他來不及反應(yīng),直直被重物砸到了腦袋,剛起身又被砸翻滾下了山道,直直滾出五米遠。
?。?p> 劇烈地疼痛傳過來,他的身上擦破了許許多多的皮,數(shù)道淤青令他目眥欲裂。
待他從疼痛中清醒過來再往前看時,他悚然一驚!
一顆猙獰的頭顱躺在山道上,離他不遠處的地方,綠色的血液飆了兩米遠,兩截尸體分割了數(shù)道巖石,火蜥不知為何被一刀兩斷了。
切口平齊,十分精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紀御銘瞠目結(jié)舌,驚駭?shù)囊暰€轉(zhuǎn)向了高處的山道,在那里,他看見了一道人影。
是誰?
……
詩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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