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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十里女兒夢

郾城

紅妝十里女兒夢 沈毓妧 2043 2020-05-24 00:00:00

  雞鳴啼起,原本沉寂的鄉(xiāng)村熱鬧起來,炊煙裊裊升起,農(nóng)婦們忙著準(zhǔn)備早飯,農(nóng)夫則一大早就去地里勞作,等農(nóng)婦做好后送到地里,幼童三五成群約著去河邊捉魚摸蝦,再年長一些的則在村東頭的學(xué)堂上課,朗朗讀書聲環(huán)繞。村西頭是一片竹林,平日里沒什么人去哪,只有一個竹屋藥舍,是村里的王大夫住的地方。

  “王伯伯,你不是說她今日會醒過來的嗎?咋還沒有動靜。”定睛一看,說話的少年正是那日夏錦佩所遇到的那個。

  “急什么,小心我讓你娘送你去學(xué)堂?!蓖醮蠓蚯昧松倌暌焕踝樱挳?,少年不再多言,一個人悶悶的揉著剛剛王大夫敲得地方。

  王大夫是十年前進(jìn)的村子,并不知其真名,村里的人都叫他王大忽悠。因為他每日只會搗鼓藥材,并不耕作,所食都是憑著自己的醫(yī)術(shù)主動上門看病,然后忽悠走村里人的雞鴨魚肉(就是變著法、厚著臉皮去騙吃騙喝)。身旁的的少年叫楚永瑞,平日里他最煩去學(xué)堂上夫子上的古文課,今日他是特地打著來看望這個姐姐的旗號逃學(xué)來的,畢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楚永瑞的父母未有多言。

  床上的女子,一睜眼看見的就是一個男孩在揉頭,表情有些委屈。

  “王忽悠真的醒了。”楚永瑞有些激動

  “瞎嚷嚷啥,老夫眼沒瞎?!?p>  “去,把爐子上的藥端過來?!背廊鹨姥猿鋈ザ怂?。

  女子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么,卻感到牽扯到的傷口有些疼。

  “姑娘,你且先不要說話,你此番傷及頭部,筋肉拉扯勢必會有一些疼痛,喝完藥以后再說也不遲?!迸勇犕瓯悴辉賱幼齑秸f話。

  夏錦佩一行人耗費了大半個月終于要到達(dá)郾城了。原本不必耗費如此長的時間的,但是在前往郾城途中,麒麟軍發(fā)現(xiàn)有人一直在跟蹤打探他們的消息,為了安全起見,特地繞了遠(yuǎn)道而行,解決后面跟蹤之人。

  她已經(jīng)有好些年沒有來到舅舅家,昨日夏錦佩派人提前報信。這不,剛下馬車就看見舅舅一家在府前等著自己。

  “可算將二丫頭盼來了?!闭f話的翩翩公子是夏錦佩的大舅舅程定焱,一般當(dāng)將軍的都是粗眉大眼的,偏生她大舅舅不一樣,面上瞧著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當(dāng)初因為她大舅舅的這幅模樣,可把她外祖愁死了,所幸后來到底未讓她外祖失望。一旁溫婉含笑的是她的大舅母蕭氏,一個個話不多待人卻很實誠的婦人。

  “問舅舅,舅母安好?!毕腻\佩依次向二人行禮,夏鄖教女極嚴(yán),不僅要求兩個女兒禮數(shù)周全,挑不出一絲錯處,還要求她們?nèi)缒袃阂话愕奈奈浣孕?,正是因此夏景淳與夏錦佩兩人一直堪稱貴女中的典范。

  “二丫頭,二丫頭······”年歲已高的外祖母被人攙著欲要向夏錦佩走去,夏錦佩疾步上前走到外祖母的身邊,夏錦佩此行走了這么久,外祖母十分擔(dān)心,拉夏錦佩看了又看確認(rèn)夏錦佩是否無恙,還問起夏錦佩途中發(fā)生的事情,可有受傷云云,夏錦佩一一應(yīng)答。

  “二丫頭連日奔波,母親何不先讓二丫頭去休息休息?!笨粗f的有些久了,大舅母關(guān)懷的說著。

  外祖母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怪自己老糊涂了,這一路奔波了大半個月,自己應(yīng)該先讓二丫頭休息的。

  “看情況,二丫頭并不知道雍城所發(fā)生的事情,我們······”書房里,蕭氏欲言又止。

  “先瞞著?!背潭统聊艘粫?,如今妹妹家就只剩二丫頭一個了,他須得好好保護(hù)二丫頭,至于雍城里發(fā)生的事情,他要從長計議,想一個妥當(dāng)?shù)姆ㄗ印?p>  自打昨日梁恂跟夏景淳說完以后,夏景淳便從之前的院子搬到了離梁恂更近的菡蘊居。這一行為成功的引起了外人的注意,這么多年來,從未傳出過那個女子獲得過梁恂的青睞。這次梁恂不惜違背圣意親自去西歌接人回來,甚至開始不理朝政事務(wù),現(xiàn)在他明目張膽的將人接到自己最近的菡蘊居,算是坐實了自己貪戀美色不理朝政事務(wù)的傳言。

  夏景淳原打算等自己身體好些了以后就去牧漠找阿笙,這救命之恩,她只能來日再報?,F(xiàn)下梁恂需要她幫忙,到剛好給了她報恩的機(jī)會,她亦能借用梁恂的情報網(wǎng)打聽阿笙的下落。這樣也好,她一個人孤身一人跟一朝太子的情報網(wǎng)是沒法比的。更何況,她不知道她的身體能撐到何時,余下的時間夠不夠她弄清楚一切。

  “太子近日的實在有失一朝儲君的身份,臣懇請陛下下旨處死那名女子?!闭f話的是北辰的兵部尚書王仲元,是梁恂外祖的門生。

  “臣附議”幾個朝臣站出來支持王仲元。

  “臣以為,太子已經(jīng)被美色所迷,即使處死那女子也于事無補,處死了這一個還有其他的女子出現(xiàn),究其根本是太子自身的問題,故而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重新立太子?!贝巳耸菓舨可袝S順安,他與兵部尚書王仲元是死對頭。

  “臣附議”又有幾個朝臣出來支持黃順安。

  因為這件事情,光慶帝今日每天不論是上朝還是批閱奏折,所聞所見皆是關(guān)于太子的事情。光慶帝召過梁恂幾次,梁恂倒是給過一兩次面子,但當(dāng)光慶帝提出帶西歌女子進(jìn)宮的時候,梁恂連宮也不進(jìn)了,整日就待在府中,將人護(hù)的跟什么似的,讓光慶帝頭疼的緊,他貴為一朝皇帝,卻拿自己的兒子沒得辦法。

  這些事情哪里逃得過鬼靈精一般的朝臣,一時間,朝中由最初的兩派,變成如今大部分朝臣都主張廢掉太子,另擇賢能之人擔(dān)任。經(jīng)過幾次三番,上朝時光慶帝似乎也開始有了廢意,但是每次下朝之后光慶帝就當(dāng)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一樣。時間久了一些,朝中眾臣也不再敢妄自揣測君意,就這樣漸漸的這件鬧得不可開交的事情慢慢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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