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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是男裝大佬

第九章 矩子墨白

王后是男裝大佬 Sindra 3592 2020-05-03 11:00:00

  按照與明政的約定,燕昭綰穿過重重玄黑厚重的宮墻,再次踏進了未央宮,其實這僅僅是燕昭綰第三次來明政寢宮,第一次是初入秦為質(zhì)來向秦王行禮,第二次即是上次替成嶠求情。

  正是傳晚膳的時辰,可是未央宮的太監(jiān)卻無比安靜。

  燕昭綰察覺到了這詭異的氛圍,正想問未央宮大總管趙信發(fā)生了什么事,趙信向他行了一禮,頭埋得很低,用陰柔的聲音說道:“王上看書睡著了,奴才也不敢去打擾,太子殿下請等會兒吧?!?p>  “不行,我得去看看?!?p>  她想到明政昨日還生著病,擔心他又犯了病沒人管,不顧趙信的阻攔,強行向內(nèi)殿書房走去,趙信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頭。

  明政的書房像個巨大的藏書閣,四周的墻壁均為書架,分隔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格,放置了天下五國無數(shù)珍貴書籍,均標滿了編號。更讓人驚奇的是,書房地上新鋪了一副巨大的天下一統(tǒng)江山圖,天下江山,在一方微小的書房中,一覽無遺。

  燕昭綰看到地上鋪的地圖,驚得眼皮一跳,這不是和她藏起了那副地圖一樣嗎?只是大了許多,說不定以后,這幅圖就是整個天下。

  她的頭腦轉(zhuǎn)著,腳步也沒停下來。不一會兒,就看到了被各種書籍筆墨包圍在深處的明政。他似乎是累得睡著了,整個身子倚靠在墻壁的書架上。

  趙信著急地向燕昭綰使了眼色,她卻沒理他,徑直走到明政的身邊,俯下身子喚他起身。

  “明政,別睡了?!?p>  如此喚了幾次,趙信面如死灰地跪在一旁,明政緩緩睜開了眼睛,所中之毒還沒有完全解除,眨巴了幾次眼睛才看到燕昭綰的臉,她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擔心。

  明政一愣,頭不小心蹭到了旁邊的書架上,“啪嗒”一聲,燕昭綰首先看到摔在地上的墨臺,順著墨跡往上看,不由笑出了聲,明政的右臉居然也沾滿了墨汁。

  明政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那袖子去擦,不擦還好,被他這么笨拙地一抹,臉上如同花貓一樣滑稽,袖子也臟了一大塊。

  “你笑什么?很有趣嗎?”他瞪著燕昭綰說。

  她看到他這副樣子,又是一陣嘲笑。

  “你這模樣,還真像小時候掉臭水溝了,臉上盡是臟兮兮的,不是秦國長公子,只是個野孩子。”

  總管趙信見燕昭綰如此無禮,在門口早就嚇得兩腿戰(zhàn)戰(zhàn),不敢出聲,突然感受到了明政的視線,眼睛掃過他,又望向外面,趙信察言觀色,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見明政突然站了起來,眼神變得凌厲,“笑?我讓你笑不出來。”

  他伸出手一把將燕昭綰拖了過來,摔到席子上。

  “你又發(fā)什么瘋?”腰部傳來一陣疼痛,她扶著腰問他。

  明政毫不理會他說了什么,又將他推了一把,燕昭綰整個身子都倒在地上。燕昭綰抽出手想推開明政,手腕卻被他被緊緊按在席子上,抬頭撞見了明政突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燕昭綰在他身下動彈不得,心頭浮上不好的念頭,拼命掙扎著想將他推走,就像那日一樣,他這般壓迫上來,又是想要羞辱一番了。

  “青天白日的,書房都是圣賢書,你在這里就要大發(fā)淫威嗎?”

  話還沒說完,燕昭綰臉上掠過冰涼的觸感,一只大筆在她臉上重重地畫了起來。

  “明政,你……”燕昭綰目瞪口呆,本以為他以為要行越軌之事,他卻只是以這種方式報復了回去。

  “現(xiàn)在你的樣子,不像個太子,倒像個罪人?!泵髡陬^頂大笑,又意猶未盡地畫了幾筆。

  在臉上刻字,是律法中罪人的刑罰。

  “殿下剛剛那番話,是覺得我要做什么嗎?”明政邊畫邊問。

  “誰知道你?幼稚又不講理?!?p>  “滿足你?!?p>  明政嘴角揚過一抹壞笑,頭一低嘴唇也貼了上來,用力吻著她。距離很近,兩人的心貼在一起,都能聽到對方心跳動的聲音。

  燕昭綰驚住了,腦中一片空白,甚至留戀起了他唇邊的溫柔。

  世上,似乎只剩墨香,娓娓道出一片安詳。

  兩人呼吸逐漸急促起來,連明政都不知道如今在做什么,舍不得松開貼在一起的唇。

  最后,還是燕昭綰保持了最后一點理智,收回了唇邊的溫存。

  “這樣實在不體面,去擦擦吧?!毖嗾丫U說。

  明政聽了此話,便松開了她的手腕,向外走去。兩人臉色都有些微紅,被墨遮住。燕昭綰表面雖然平靜,內(nèi)心早就慌了,雖然她不是烈女,不會一同撞死在貞潔牌坊前,可是自己向來潔身自好,被明政羞辱過這么多次,心中不禁悲傷難耐。

  發(fā)著愣時,一面銅鏡突然被丟在燕昭綰面前,明政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他的臉已經(jīng)完全擦干凈了。

  “看看我寫了什么?!泵髡饬枞说卣f。

  她撿起鏡子,舉到面前,雙手在半空中顫抖,臉上赫然寫著:“蕩-婦?!?p>  “挺配你……”明政正想嘲諷一番,卻見兩行清淚慢慢滑到她的腮邊,便收住了話頭。她垂著頭,不與他爭辯,毅然地走出了書房。

  本來就想逗逗她,已經(jīng)達到了目的,可是明政不知為何卻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就跟了出去。她傳了太監(jiān)端過水來,不停地擦著臉。明明已經(jīng)很干凈了,她一遍遍擦著,仿佛上面沾滿了洗不去的污點。

  “再給我端一盆清水來?!毖嗾丫U對太監(jiān)說,太監(jiān)正要去打水,被明政一句話嚇得立馬退了出去。

  “不準端,下去?!泵髡酒鹈碱^,“你是嫌我臟嗎?”

  “你這個污點,臟得洗不掉了?!毖嗾丫U故意加重了“你”,他還是拿著手絹,用力擦著臉,突然手絹被明政惡狠狠地搶走,丟在了地上。

  明政瞪著他,不知他口中的”你”到底是指的自己,還是所寫的字。

  “你到底想怎么?沒人愛你,你自己心里沒底嗎?為何發(fā)泄到我的身上?你老說父王和祖母偏心,一個開朗大方的孫兒,和一個偏執(zhí)陰郁的瘋子,他們會喜歡誰你不知道?”

  燕昭綰丟下此話,轉(zhuǎn)身想離去,衣袖被明政立馬拽住。

  “放開,同樣的把戲玩這么多次不倦嗎?為了報復弟弟,哥哥竟然身體力行,對弟弟在意成那樣,真是個好哥哥?!毖嗾丫U沒有回頭,對著門口低吼道。

  燕昭綰素日溫和有禮,從沒說過這么憤怒的語句,今日實在是被他氣到了,一股腦全都發(fā)泄出去了。

  拽著衣袖的力氣小了一點,卻依然走不掉。背后傳來明政的聲音,“你不是想知道我和成嶠的事嗎?聽完再走?!?p>  “再告訴我華妹的事。”她知道明政的態(tài)度軟了下來,便氣勢洶洶地要刨根問底。

  “不行?!泵髡w快地答著。

  “她也是我的妹妹,我有權(quán)知道真相?!?p>  背后一陣沉默,衣袖慢慢垂了下來。

  “好?!泵髡穆曇袈犉饋砩n白無力,燕昭綰終于轉(zhuǎn)過了身,看到明政的眼中少了許多威嚴凌厲,卻多了幾絲悲傷。

  但是他做了很多過分之事,燕昭綰并不想照顧他的心情,馬上便問:“成嶠為何謀反?”

  這是答應的事,明政倒也沒有隱瞞,“因為相國和我的母后有私情,父王生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為了永絕后患,相國果斷地殺了父王,同時也扶植我上位,讓我成為他的傀儡。成嶠,似乎受人挑唆,魯莽地起兵,要給父王報仇?!?p>  燕昭綰知道真相后,愣了半晌,身子卻逐漸無力。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先秦王英年早逝,竟然是因為被人謀害,而這個不可一世的暴君,也一直活在相國蕭瑋的陰影下。

  “那你之前是被誰下的毒?相國蕭瑋?”

  “我不知道,可能不是他,他的勢力在前朝權(quán)傾朝野,后宮卻還有其他勢力,盤根錯節(jié),我不過是個空架子大王罷了?!?p>  “華妹怎么死的?”燕昭綰終于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死命盯著明政,每次說到她,明政總會露出不自然的神情,慌張中夾雜著悲傷,和平日的他完全不一樣。

  “就是你知道的那樣,長安君成嶠帶她去獵場玩,有人刺殺我,她給我擋了有毒的箭?!?p>  “我是問你那只暗箭是誰射來的,竟然無藥可醫(yī)?!?p>  明政本是站在燕昭綰面前,突然搖晃地坐到了一旁的坐席上,沉默不語。燕昭綰看出了他的心事,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逼問得太緊了。

  畢竟翎華為他付出了生命,他再怎么沒良心,總會掛念著她的一點好。燕昭綰觀察著明政的反應,暗暗地想。

  明政目光呆滯,突然嘆了一口氣,“我是個無能的人,誰都保護不了。小時候我在趙國為質(zhì)時,被趙王為難,經(jīng)常吃不飽。那時華妹還經(jīng)常給我送飯……”

  “是我送的?!毖嗾丫U沒頭沒腦地說,撞上明政詫異的眼神。

  “你為何說是她?”

  “你自尊心這么強,我不說她,你壓根不肯吃我的,一開始把我當賊防呢,怕我下毒不成?”

  明政皺起了眉頭,苦笑道:“難怪我和她說小時候給我送吃的,她都沒什么反應,果然……不是嗎?”

  提起小時候的事,兩人倒也沒這么針鋒相對了。燕昭綰好奇地問:“為什么別人給的都不要,偏偏就吃她的呢?”

  “因為她救了溺水的我,小時候我以為就她對我好,不會欺負我……”明政說著突然停了下來,想到了燕昭綰上次說的話。

  “我溺水真是你救的?”

  她點了點頭,只見明政眼神變得十分復雜,他生怕明政想多,連忙說:“你別管這些,都過去了,你就告訴我,是誰害了她。”

  “我不告訴你真相,是為了保護你?!?p>  燕昭綰反問道:“保護是什么?”

  明政面龐微微抽搐,神色空前凝重,“因為想殺我的人很危險,他叫墨白,是墨家的矩子。”

  殿中的安神香絲絲縷縷地上升,消隱在兩人面前,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墨家不是以兼愛非攻為道義嗎?墨家有令,傷人者死,矩子有什么危險的?”燕昭綰不解地問。

  明政沉吟了片刻,又是嘆了一口氣,扶住了額頭,似乎在想一個很復雜頭疼的問題。

  “說到底那些教例只是矩子自己定的規(guī)矩,他和我有很大的仇恨,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變成殺人的刺客了?!?p>  墨家矩子殺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她接著問了下去,“墨白和你有什么仇?”

  “殺父之仇?!?p>  燕昭綰還想問什么,卻見明政忽然轉(zhuǎn)過身往內(nèi)殿而去,她立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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