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淇嘴上說著都可以都可以,身體卻很誠實,把桌子上的譜子塞到沛安手里。
沛安低頭看著手上的紙張,這意思是讓她彈這個不?
革譯在客廳的沙發(fā)邊上靠著,看著沛安認真的看著手里的紙上的內(nèi)容,笑了。
這小家伙總能給他點驚喜。
在他以為沛安很在乎一件事的時候又能看見她分分鐘變成不在乎這樣,這變化程度都讓他嘆為觀止。
這譜子是唐軟寫的,當時在唐軟面前隨便看了兩眼沒怎么細看,現(xiàn)在來看也確實要練個一個多月才差不多能弄熟。
就當提前練練,唐軟都放下了,她一個沒心沒肺的小仙女,總不能讓人失望吧。
他們換完衣服還是去了樂娛,但是在這的場子也快散了,沛安和革譯也就是順便把陳思淇送回去再和李宿打個招呼什么的,沒打算繼續(xù)在那了,聽他們男生說好像還有下一場,但幾個女生也沒留著,要么三兩個去逛街,要么直接回家了。
沛安在包廂里她放外套的位置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她的鑰匙。
可憐的小金鑰匙早上剛被革譯嫌棄過下午在她身上半天都沒待到就不知道丟在哪去了。
她和革譯一起又去重新配了一把。
這次去的是學校附近的五金店,配的鑰匙顏色一樣,是銀色的。
沛安看起來非常滿意,一本正經(jīng)的把那個銀鑰匙遞過革譯,“這下咱倆的顏色一樣,鑰匙能還回來不?”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這直接把鑰匙直接給他的架勢完全不像是在和他商量。
革譯本來靠在五金店門邊看著機器的切割發(fā)呆,聽到這話掀了掀眼皮站直了身子,往前走了兩步,在沛安面前停下,手搭在他自己膝蓋和沛安平視。
離得有些近,這個距離都要讓沛安認為她要是在不后退,下一秒他就要干出什么大事的時候,革譯從沛安垂著的手上抽出了她手里帶鑰匙扣的鑰匙。
“我要這個。”革譯食指穿在鑰匙環(huán)中間讓它在手指上轉圈,掛件和鑰匙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不是,我這個要是單獨裝的話容易丟?!迸姘步忉屚赀€特地加了一句,“就像今早上那個金色的小可憐?!?p> 要不是小仙女都是迷迷糊糊的,我會和你爭區(qū)區(qū)一個鑰匙扣?
“我的也會?!备镒g把鑰匙放進口袋里,也順著她的話。
你放屁。
沛安心里想,我一個女孩子給你的鑰匙你也能丟?
就怕這話說出來會被揍,沛安看了自己的鑰匙扣半天,也沒說出口。
然后她認命的帶著革譯又回到了她之前買那個掛件的書店。
書店又進新款式了,滿墻壁的掛件琳瑯滿目。
沛安看的有點眼花,剛開始她一直在看她眼前這些,但是都沒什么特別能吸引她的,無聊的抬頭隨意一瞥看了個東西眼睛一亮,嘴唇微張,看著明明比她高特別多的掛件卻一點沒猶豫直接踮起腳去夠。
那掛墜離她指尖還有大概兩三厘米,沛安還是夠不著,有點費勁。
不是,太費勁了。
沛安腳跟往后踩了踩,緩了一下,剛剛差點就抽筋了。
沛安是典型的一天一頓飯型青少年,三餐從不規(guī)律,什么時候餓了什么時候吃,因為不會做飯吃了十幾年的外賣,就導致了她有點缺鈣和低血糖。
之前一句話叫什么,小時候缺鈣,長大了缺愛。
沛安覺得特真實,因為還真是巧了,她兩樣都沒有。
革譯看著小家伙兩大眼睛盯著掛墜愣神的樣子特別可愛,笑著側身幫剛才沛安沒勾著的鑰匙扣取下來。
為什么一定要這個呢,她上次在這家店買的是個藍色小老鼠的鑰匙扣,這次這個正好是個粉色正在吃餅干小老鼠的。
革譯把取下來的掛墜用食指勾著讓小老鼠自然垂落下來,嘴角含笑,聲音愉悅,“想和我用情侶的呀?”
小老鼠好像為了表現(xiàn)出終于找到主人喜悅,還懸在空中轉了兩圈,最后才穩(wěn)穩(wěn)的面對沛安停著沒動。
“情侶?”沛安一把奪過革譯手里的鑰匙扣,輕歪著腦袋,也把鑰匙扣穿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讓小老鼠面對著革譯,神情冷淡慵懶,“看清楚,這明明是姐姐?!?p> 革譯楞了一秒,反應過來挑了下眉,“姐姐?”
“哎,真乖?!迸姘卜磻芸欤嗥鹉_尖抬著手在革譯的腦袋上輕輕撓了撓。
然后像小兔子一樣嗖的一下,消失在革譯眼前,她快步跑去結賬,留革譯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不是,怎么就變成姐姐了?
***
藝術委員開心了,留下沛安看著吉他發(fā)呆。
沛安在外面和革譯一起在上次小弄堂的阿姨家吃完飯再回來的。
一到家就抱起了在柜子里的吉他,自從上次她收到只打開了一次,還是只開了一點,今天才看清它的真面目。
沛安把它擺在桌子上,打開拉鏈來看,是一把原木色的吉他,沛安隨便談了個曲子試了下音,琴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很清晰,音質不錯。
她已經(jīng)好久沒談過了,但是試音的時候手指依舊熟練,沛安彎了彎唇。
拿著桌上的譜子試了兩遍,感覺還行,比較難的地方多練兩邊已經(jīng)就能熟了。
她坐在沙發(fā)上談了幾首之前經(jīng)常練的曲子找了找音感。
沛安回來的時候門沒關嚴,她在屋里談琴,聲音傳出門外,出門扔垃圾的唐挽興正好聽見。
透著門縫往里看,能看見女孩雙腿盤在沙發(fā)上纖細的手指熟練的摁著琴弦,淺色襯衣的領口是深色,稱的她頸脖纖長整個人特別白,再往上看,微彎的唇角,精致的鼻梁,眸子里帶著溫柔,像個不問世事的小公主。
唐挽興不自覺握緊了手里的黑色垃圾袋,臉上的表情和平時溫柔體貼的大哥哥形象完全不符合,他就站在門口看了兩三分鐘才去摁電梯門。
電梯里沒人,他剛進電梯好像有什么東西恍了他一眼,低頭看見地下有個閃著光的東西,彎腰把它撿起來。
是把鑰匙。
金色的。
***
革譯到家發(fā)現(xiàn)門口多了一雙男生的鞋,但這騷氣程度,絕對不可能是他的。
“阿譯回來了?!痹S溫欽去廚房拿了一副碗筷,“去洗洗手,來吃飯?!?p> “快來快來,許阿姨做的這個排骨簡直了?!敝軣谝巫由弦恢皇殖T口揮,另一只手還在夾排骨。
他就知道。
“我在外面吃過了?!备镒g坐在鞋柜邊的凳子上換拖鞋。
許溫欽聽到這話來了勁,從廚房出來碗都沒放直接跑的革譯旁邊,“是和我兒媳婦一起的嗎?”
餐桌上周煬還在夾排骨,聽到這話手一抖,啪嗒一聲,排骨掉到了早就已經(jīng)吃完了飯的碗里。
兒媳婦?沛安?
這是見過家長了?
他怎么不知道?
周煬直勾勾地看著革譯,有點蒙,僵硬的開口,“你們這是見過家長了?”
“還沒有還沒有,阿譯說人小姑娘害羞,過段時間的?!痹S溫欽替革譯回答。
?!
周煬直接竄到革譯面前,面色擔憂的摸了摸革譯的頭,“你還是革譯嗎?”還伸出兩根手指到革譯面前問他,“這是幾?”
周煬伸出的兩根手指上還沾在糖醋排骨的醬汁,其中一根上面還有兩粒白芝麻。
……
革譯嚴重懷疑自己額頭上的這個人的豬蹄也有。
革譯沒說話,直接拍開周煬的豬蹄一臉平靜的進屋,洗澡。
周煬看著革譯背影直到關門才問出口,“許阿姨,革譯說要帶回來的那個女生是叫沛安嗎?”
“啊~原來我兒媳婦叫沛安呀,這個名字好好聽欸,我可以叫她安安嗎?”許溫欽可太懂了,套路誰不會?
許溫欽壓低聲音往周煬邊上靠。
“你快和我說說我那傻兒子找的姑娘性格怎么樣,長的好看不?”許溫欽也不顧他屋里的兒子了,直接拽著周煬回到餐桌上。
碗也不要了,丟在一邊,睜著眼睛盯著周煬等著他說話。
周煬被盯的有點發(fā)毛,用筷子重新夾起剛剛掉在碗里的排骨在啃。
許溫欽秒懂,把一盤排骨推到周煬碗前,“一星期。”
“一個月。”周煬答。
“成交?!?p> 協(xié)議達成。
周煬翻著手機里的校園論壇,他記得之前革譯幫新來的那小妹妹搬桌子那帖子,那個帖子里蓋的樓都打破了近三年沒有任何人能突破的渣男革譯的那個的帖子!
他記得那里面有兩張沛安和革譯同框的照片。
周煬在開學第二天就見過沛安所以每次看著照片的時候都是直接帶入沛安的臉進去,倒也沒覺得不清楚。
可是現(xiàn)在看拍的是挺模糊的,在凌亂的背景和強大的曝光度下只能看見個輪廓,但兩人對視的瞬間被拍下來場面看起來也意外的唯美。
周煬突然想起來他之前有一次手機因為打游戲沒電了借革譯手機拍照片。
余光瞥見左下角的小相冊里有一個活物。
革大爺?shù)氖謾C相冊里十年了,全都是雷打不動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原版圖片,現(xiàn)在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活物,還是女生!
周煬偷偷把照片發(fā)到自己QQ里面打算以后來威脅革譯讓他幫忙游戲上分什么的。
沒想到現(xiàn)在就用上了,他退出論壇,從QQ收藏里說給許阿姨找個更清楚的。
這張照片簡直就是完美的男友視角,還離得特別近,比論壇里座機像素拍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哎呀,我兒媳婦真好看。”許溫欽這下看清了,看著照片笑。
幺幺耳叁
下午好啊~ 革譯:媳婦想當我姐姐腫么辦? 許溫欽:我不管,我不管,就算是你做小也要把我兒媳婦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