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么許溫欽會當革譯一說完自己想學做菜,就問他,是不是想做過小姑娘吃這個問題。
還是得歸功于周煬。
小時候有一次只有革譯和周煬兩個在家。
本來玩的好好的,周煬非說他餓了,想吃他媽媽做的西紅柿雞蛋面。
偏要革譯去幫他做。
那時候他們才剛四年級,革譯也不會做什么面條。
但是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滾的周煬。
為了防止他太煩人,還是去給他隨便做一個什么面條吧。
倆小孩子到廚房一頓糟。
革譯從冰箱拿一個雞蛋出來,周煬顯少了,革譯白了他一眼,又去冰箱拿了兩個,他又顯多了。
往鍋里丟了一小把面條他顯少了,革譯又準備再拿一點的時候,他又說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后面的調料也是這樣,所以最后做出來的面條,怎么說呢。
兩人忘了放油,面條湯上還飄著炒糊了的西紅柿皮,面條也變得黏黏糊糊的,用筷子夾了兩下,還看到了一大塊雞蛋殼。
讓周煬這個提出來要吃西紅柿雞蛋面的人都不敢嘗。
“要不我們去買點零食叭?”小周煬用筷子夾著面條,遲遲不敢上嘴。
小革譯一臉平靜的看著他,語氣不容置疑:“吃。”
小周煬正在想著怎么逃過這個自己作的死。
門開了,革譯媽媽回來了。
“阿譯,阿煬餓了沒啊,我馬上就給你們做飯啊。”許溫欽把包掛在門口,脫下鞋子進來準備做飯。
今天下班的時候臨時決定要開會,耽誤了一個小時。
開會的時候就在想家里面的兩個小孩肯定餓壞了。
所以一開完會就立馬回來了。
小周煬看到許阿姨回來了,立馬狗腿的跑去抱她的大腿。
周煬淚聲俱下:“許阿姨,你終于回來了,革譯他要謀殺我!”
一邊抱大腿,還不忘伸出手來擦壓根不存在的眼淚,可憐兮兮的樣子許溫欽差點都信了:“他讓我吃他煮的的面條,我看了一眼,我怕我會中毒。”
許溫欽知道自己的面癱臉兒子不會做飯,也能干出這事。
摸了摸小周煬的頭,一臉替天行道的正義:“沒事,許阿姨去給你做好吃的?!?p> 到廚房去看了一下,砧板上還有兩半個的西紅柿,面條也散了一桌子。
鍋里的湯,估計兩人沒抬動,還撒了一地。
一片狼藉。
小革譯站在旁邊也沒說話,許溫欽溫柔的摸了摸他軟軟的腦袋。
輕聲開口“阿譯過來和我一起?!崩男∈值竭呥吷?,笑著開玩笑道:“學會了以后做給媳婦吃?!?p> 小革譯看著媽媽在煮面條有條不亂的,心里暗想。
肯定是周煬那個家伙在這里搗亂才搞砸的。
但是還是很認真的看完了媽媽煮面條的全過程。
等許溫欽把面條端到餐桌上,讓他們倆吃的時候,革譯才悶悶出聲,還帶著點童音:“做飯這么麻煩,我以后才不要做飯?!?p> 許溫欽頭一次聽到自己家里面癱兒子抱怨,笑著調侃說:“那以后你媳婦不會做飯怎么辦呢,兒子,你可不能讓人家姑娘挨餓的?!?p> 革譯吃著碗里的面,說的理所當然:“那我就等有了再學?!?p> 因為這件事她小時候嘲笑了她面癱臉兒子好久。
許溫欽不可能忘的。
這下兒子要學做飯,這是有看上的丫頭了!
還說他們會滿意的。
面癱臉兒子有人要了!!
她要有兒媳婦了!
許溫欽特激動的搖了搖革慎的胳膊,聲音里都帶著藏不住喜悅:“聽到沒聽到沒,兒砸有女朋友了!”
又給革譯夾了兩塊紅燒肉,滿臉笑意:“真的啊!啥時候帶回來吃個飯???”
一臉平靜的在吃著飯,好像在想這件事的可行性。
突然想到了小家伙昨天晚上在電梯里說的話。
唇角微微勾起,漾起好看的弧度。
“過段時間吧,小家伙有點害羞?!闭Z氣中帶著寵。
看到這,是不是特想知道,為啥子許阿姨這么開明,學習好的小孩家長難道不應該管的都很嚴的嘛?
這個許溫欽和革慎就是意外了。
其實是因為,她自己也算是和革慎早戀的。
許溫欽和革慎兩人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
革慎比她大兩歲,她小時候整天跟著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
革慎倒也沒嫌棄她。
后來也沒有因為長大了就存在了那種男女授受不親的隔閡。
革慎也一直很照顧她,她慢慢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來了這個對別人冷冷的,對自己暖暖的鄰家大哥哥。
在自己高二的時候就盯上了革慎考上的那個大學。
天天跑到他家里去打著問題目的幌子,偷偷占革慎的便宜。
她自己也很機靈,成績不用他教也很好。
兩年后如愿以償和他考上了一所大學。
再兩年后如愿以償?shù)念I了證。
所以在她看來,學習不好和戀愛是沒關系的。
這點自制力她還是很相信自己兒子的。
革譯也繼承了他父母的高智商,從小到大是真的沒怎么管過他的學習。
許溫欽還巴不得他兒子搗蛋一點呢。
不然她有時候干了啥壞事,嫁禍給他兒子,她老公都不信。
***
周末沛安就在家背背單詞,看看英語書啥的。
但也是隨著性子來,也沒看多少。
周一很快就來了。
命中注定的英語課還是逃不掉。
英語老師名字里有個“卉”字,這個字乍一看還以為以為是奔,所以同學背地里都偷偷叫她:大奔姐。
大奔姐看在她是新同學的面子上,讓她下課去辦公室里再進行思想教育。
沛安第一次這么不想聽到下課鈴聲。
在辦公室里乖乖的站著挨罵,時不時還要互動兩下。
她也不想考不及格啊。
耳朵還在聽大奔姐說話,眼睛東瞅瞅西望望的。
余光看到了門口的身影。
完了。
能不能不要每次這么衰的時候碰到他??!
男孩身姿挺拔,聲音爽朗,喊了一聲報告。
就向另一邊的那個女老師走過去。
她聽見了,他是來向老師要筆記的。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筆記做的肯定也特別好。
被老師拿來做示范給同學們看的。
注意力都在革譯那邊,大奔姐看到了生氣的拍了拍桌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試卷和革譯:“你看看人家革譯,年紀第一,英語滿分,你要是有人家一半好我就省心了?!?p> 男孩被這句話逗笑了一下,正好被她看到了。
革譯他嘲笑我!
沛安像是要為自己洗清冤屈一樣,指著試卷上的分數(shù):“老師,75分,正好一半!”
……
辦公室安靜了兩秒。
大奔姐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還會反駁,反應過來被氣得不輕:“考75還有理了是吧?”
拿起桌子上的試卷往沛安推,“下次再考不及格就把單詞表抄20遍?!?p> 沛安回去的時候革譯還在辦公室沒出來。
回到班和曲未挽說剛剛在辦公室的悲慘遭遇。
曲未挽輕輕拍著她的腦袋還有些佩服:“你膽子好大啊,竟然真的說了考到了一半?!?p> 沛安抬起頭,拍了拍桌子,有點亢奮:“能不說嘛,不說的話革譯豈不是認為我一半都沒考到。
她說錯了嘛?
沒有!
說完又趴在課桌上,把頭埋在臂彎里,聲音嗡嗡的。
“可是下次考不及格就要抄單詞?!庇行┌脨雷约涸趺催@么沖動“自從上了高中我英語都沒及格過好嘛!”
“沛安,有人找!”
后門口的一個男生朝她們這邊喊。
班里安靜了一瞬。
曲未挽先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革譯立馬低頭趴在她耳邊悄悄地和說。
沛安像本來焉了一樣花瞬間重新長起來了。
蹦蹦跳跳的就往后門跑,臉上的笑和剛剛在桌子上趴著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怎么,想我了?”
革譯都被她撩習慣了,面不改色的把手里的筆記本遞過她。
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一句。
“周末我去你家?!?p> 后門口伸著長長耳朵的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