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但這對于倪曼和江舸無疑是最漫長的幾個月,他們也終于等來了最終的結(jié)果。
江舸的身體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他的身體在這九年的調(diào)息之下,雖然有好轉(zhuǎn),但是那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這個時候的江舸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倪曼從江舸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出來后,就得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她現(xiàn)在好像要窒息了一樣,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無力的坐在地上好長時間。
直到扶著欄桿的江舸跌跌撞撞的走出來,她才反應(yīng)過來。
“你出來干什么?怎么不好好休息?!蹦呗辜钡纳锨胺鲎∷?,這幾天的江舸已經(jīng)一點東西都吃不下了,吃什么,吐什么。
倪曼也一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的父母只來過一,兩次,看的出來,他們對江舸不是很重視。江舸也只是笑笑,并沒有多在意。
這幾個月他們尋便了世界的名醫(yī),可憑借他父母的權(quán)勢和財力找了這么多年,又怎么會這么單單幾個月就讓他們找到,可以治療這種病的醫(yī)生。
今天的江舸心情格外的不錯,嘴角但是淡淡的弧度,倪曼也看出他心情不錯,便問了護(hù)士,可不可以出去走走,護(hù)士看了看這位男士,心里止不住的可惜。
“可以,今天天氣不錯,這位男士的身體你也了解,不要多逗留,有時間,好好陪陪他吧!”說完,護(hù)士便搖著頭走出了病房。
倪曼好像沒有聽懂她話中的意思似的,上前從后面抱住了在往窗外看的江舸。
“江舸,我們出去走走吧!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嘛!”說著,她更加用力的抱緊了江舸。
江舸感到很吃驚,“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倪曼向他吐了吐舌頭,俏皮的回答道:“我就是知道!”
江舸也沒有追問,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好,那就出去走走吧!”
倪曼幫江舸穿好了衣服,江舸忍不住抱怨道:“穿這么多干什么?外面又不冷。”說著就想把身上被倪曼強加了好幾件的衣服都脫下來。
倪曼瞪了他一眼,江舸立馬把脫到一半的衣服,乖乖穿了回去。一邊穿,一邊還忍不住的小聲抱怨。
“病人不是人嗎?還有沒有人權(quán)了。”
倪曼看著他的可愛模樣,上前捏了捏他消瘦的臉龐,像小孩子那樣哄他。
“多穿點,外面冷,乖??!”
江舸看著多日未見的陽光,咪起了眼。除了她在身邊的時候,這是自己第一次這么清晰的感覺自己還活著。
江舸抓著倪曼的手,倪曼忍不住把他的手握緊,江舸的手不再是溫暖的,他的身體這幾天總是在逐漸的變得冰冷,而且這么暖也暖不過來。
江舸感到自己的喉嚨里有一股血腥味,他強忍著想吐出來感覺。他握著倪曼的手越來越松,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可他們也不過出來了短短的半個小時。
在江舸手松開的那一刻,倪曼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他能感覺到她的手顫抖,可他現(xiàn)在連安慰她都做不到,眼前就徹底失去的光明。
一天一夜的陪伴,江舸最終還是搶救無效了。
她并沒有感到多大的悲痛,她把他的骨灰撒在了一出田園上,江舸給倪曼留下來很多錢,倪曼把這些錢都捐給了慈善機構(gòu)。
她希望他的下一世,可以不用離開的這么早,她依舊在朝九晚五的上班,父母介紹了的相親對象后,便草草的結(jié)了婚。
她的一生平平無奇的度過了,在倪曼的彌留之際,他好像看到了曾經(jīng)那個讓她一見鐘情的男生,對著她微笑,一如既往的溫暖,猶如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