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向清靜的玄子道,突然喧聲一片,這些三三兩兩圍成堆的玄士家族的公子哥,們,全是莫名求學而來,紫陌玄藍處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陌子淵,在玄士大家中公認的三大特點:玄術(shù)高強,學識淵博,名師出高徒。前兩點讓不少玄家子弟敬而佩之,甚至削尖了腦袋地想把自家孩子送去給他調(diào)教一番,不光玄家子弟的能人十之八九是他調(diào)教出來,在他學堂教養(yǎng)過的數(shù)月的玄家子弟,即便是再狗屎不如,出來也會是人模狗樣,儀表禮節(jié)遠勝于前,多少父母接回自家孩子無不激動得熱淚盈眶,心潮澎湃,感激流涕。
對此花雨殤嗤之以鼻:“頑固不化,迂腐,刻板,極其無趣,有礙生活的自然美態(tài)。用她的話說就是看不下去?!?p> 這些公子哥兒們都不過13歲.4歲的年紀,世家之間常有往來,不說親密,至少也是熟臉,再加上都是少年,很快彼此之間都打得火熱,沒幾句,就哥哥弟弟地亂叫成片,閑來東扯西扯就開始抱怨起這玄子道處處種種匪夷所思的各種陳規(guī)起來。
有人問,“這里這么多山林,也不知有沒有什么地方特別好玩?”
另一個人道:“好不好玩兒,看你怎么玩,不過這里規(guī)矩這么多,我看沒戲”
玄家卯時作,亥時息,不得延誤。平時又要聽學要想偷個閑都是極難。
又人道:“在家都是已時作,丑時息,起來便去玩,這回可都不行了”
河源溫家的二公子溫昊仁高聲道:“我倒早,不過都是為了每天打雞抓鳥?!?p> 幾人正聊得火熱,一公子身著白衣翩翩而來,來人面如白玉,眉目如畫,秀挺瓊鼻。唇如櫻,膚如雪,一雙眼睛嫵媚狹長,眼波流動時宛如明珠蕩漾,甚是嬌俏動人,嘴角一揚,美如玉畫。玄家子弟本來個個樣貌出眾,氣宇不凡,但和眼前這位比起來著實差了一大截。
眾人皆是心中一動,無聲地望向他。
白衣公子抬步走到溫昊仁面前問道:“你果真會打雞抓鳥?”
溫昊仁立馬來了興致:“別的我不敢說就這個我常常順手而來,”
侯仲未道:“你若在玄子道,打雞抓鳥,你看你娘不打斷你的狗腿”
溫昊仁道:“還我娘,就一個陌玄藍都夠我受。
花雨殤好奇道:“陌玄藍?怎么了?”
溫昊仁合扇道:“怎么了,那小子成天就一副苦海仇深的面孔,你須得小心他,他可是陌子曰的得意門生,掌罰那是一個狠,給他抓住你就完了?!?p> 侯仲未道:“玄子道陌氏的,玄二公子,陌玄藍,?”
陌氏在小輩出盡風頭,而陌玄藍六歲時已被各家長輩當做楷模供起來和自家子弟來去比較,不由得旁人不如雷貫耳。溫仁昊壓低聲音道:“這個陌玄藍,是跟他師伯,有過之而無不及,又刻板又嚴厲”
花雨殤“哦”了一聲故意問:“是不是人長得不錯的”
侯仲未嗤笑道:“這玄子道,有哪個長得又丑的,哪個不是隨隨便便拉出來都是極俊極俏的,他家可是連門生都拒收五官不端者,你倒是找個相貌平庸的出來我看看?!?p> 花雨殤恍然大悟,難怪自己在玄子道看到的都是一群群標志的人兒。原來玄子道還有這么一要求,有意思:“那他是否是玄子道里面特別俊俏那類,皮膚是不是最白?最招女孩喜歡的那種”
溫昊仁聽到后面那句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我的天!你不要命啦!給他聽見你這樣說他,有得你受的,”
花雨殤笑著,扒拉下他的手道:“在世家里是不是他最好看?”
溫昊仁肯定道:“當然是他”頓了頓道“不過……,”溫昊仁偷眼瞧了會花雨殤,現(xiàn)在有個比他更俊的了。溫昊仁問道:“你是什么時候見到他的?”
花雨殤道:“不光見了,還差點……”
眾人紛紛豎耳垂聽。
溫昊仁道:“差點什么?”
“哦!大概幾日前的夜半……”
夜半!
侯仲未愕然道:“紫陌玄藍處禁宵,禁夜游,你不知道?”
花雨殤假裝不知道,問道:“是嗎?”
溫昊仁問道:“那你在哪見的他”
花雨殤悠悠的抬手一指
一處高高的墻檐
眾人無言以對
侯仲未咽了咽口水道:“你上那干什么?他怎么發(fā)現(xiàn)的你?”
花雨殤不好意思道:“我不是上那干什么,而是剛從那爬進來,這里不是門禁了嗎,沒法從大門進。我看著墻檐也不高,所以就……”
溫昊仁差異道:“他當場抓住你,你沒被趕下山或是被罰?”
花雨殤笑道:“不就出去買幾壇酒而已,沒必要吧?”
侯仲未嘆了一口氣拍拍花雨殤的肩膀道:“夜半不按時入寢……”
溫昊仁道:“還私自外出……”
侯仲未,接著道:“私下外出宵購不說,買的偏偏還是酒?!?p> 唉!眾人一聲長嘆!
花雨殤道:“這又有什么說法?”
侯仲未答道:“花兄,紫陌玄藍處一向禁酒。你是一條家規(guī)都沒看吧?這一下就范了三條。而且條條都是一再強調(diào)的……”
溫昊仁突然問道:“不過……聽說陌玄藍這幾日閉關(guān),你們怎么會撞到的?”
花雨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那日也是知道這陌玄藍要在冰凌池受罰的,她才偷偷溜出去,可是回來時就見陌玄藍一動不動的負著手默默的站在她爬的墻檐之下等著她,于是她被逮了個正著不說,陌玄藍還大動肝火的把她的酒全給打碎了。
溫昊仁道:“就這樣,他站在院里等你?”
花雨殤道:“嗯!就這樣,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他一看到我就上來,就劈頭蓋臉的拿著他那把劍戳來?!?p> 拿劍戳你?玄子道的玄二公子雖不茍言笑,也非平易近人。但也是講道理的,向來也沒聽說過這么殘暴。所以眾人紛紛懷疑花雨殤是不是對陌玄藍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想歸想,大伙也不敢問不是?
侯仲未愕然道:“就算這樣,可是這里一向卯時作,亥時息,夜不歸者不予入內(nèi),息時不許外出逗留,更不能私自下門禁,翻墻頭,你是一條家規(guī)都沒看嗎?”
花雨殤撇撇嘴道:“你是說那一排為十,一塊有百的整整四排的石碑林,碑上還刻著一堆篆體小字那些?哦!我沒看,再說那么多,怎么看得過來,我就只看了一條,而剛好看的那條,偏偏不是你說的這幾條里的其中一條?!?p> 溫昊仁道:“這么多你竟只看了一條?他陌玄藍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就放過你吧?”
花雨殤笑道:“:你說得沒錯,他當然沒有輕易放過我,所以,打起來了”
侯仲未嘆了口氣道:“你這是……不知悔改,與值罰者,私自斗毆并抗罰最加一等,你這……唉!不過……陌玄藍玄靈可是我們這些玄家子弟中出了名的名列佼佼者,我爹說他的玄靈甚至玄家父輩中都屬上階品,他那把子曰劍,玄藍琴更是舉世無雙,你是如何逃過他的處罰的?,”
花雨殤道:“哦!這個說來話長,其實我也不想與他動手的,若是他假裝看不到我不挺好的嗎?可是他偏偏不分青紅皂白地就動手,還把我全部好酒打爛?!?p> 眾人紛紛驚呼:“全部打爛?”,一向雅正端莊的玄家二公子,這么暴怒?不沒收,反而毀了別人的酒,想想都是難得一見的名場面啊。眾人均恨,不能一觀當場。
大伙疊聲拍腿大叫“可惜”。
侯仲未只覺頭疼,大敢不妙:”所以,你打贏了他?他不得不放過你?”
花雨殤道:“打不過,他陌玄藍是誰,我怎么可能打得過,但我也不傻,所以我略施小計,逼著他放了我,現(xiàn)在他指不定還在跳腳呢?!边@一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把
眾人惹得皆紛紛汗顏,真是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啊。
兄臺”溫昊仁咽了咽口水道:“你真囂張。
侯仲未撇嘴道:“你厲害,就你這樣,竟然沒被陌玄藍給一劍刺穿?奇了怪了。”
有人道:“我看你要死啦,兄臺!這陌玄藍怕是從沒吃過這樣的虧,再說他可是玄家的二公子,又是陌子淵,陌子曰兩位前輩的得意門生,,還是玄家掌罰的,雖不會同我們一同聽學,但你還是當心點吧!我看他多半會給你使絆子的”
花雨殤毫不畏懼道:“給我使絆子?不是說玄家極重禮儀規(guī)法嗎?再說他也不是那樣的……呵!不會,不會,就算會,也無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且你們不是說他不同我們聽學嗎?我們見面機會應(yīng)該不多……”
話音未落,眾人轉(zhuǎn)過一處鏤空墻彎出,便看見聽學室里,正襟危坐著一名白衣少年,長發(fā)束起,玄扣緊鎖,周身氣場如零下寒冰籠罩,冷颼颼地朝他們這邊掃了一眼??吹交ㄓ隁憰r立即將冷冰冰的目光彈開。似乎多看一眼,都是玷污了自己那雙眼睛。
十幾張嘴頓時像被下了啞巴咒,緊閉無聲。
花雨殤小聲嘀咕道:“不是吧!尋仇尋到這里來了?”
眾人默默地進入聽學室,默默地各自挑好了位置坐好,又都默契的都空出了陌玄藍周邊的幾張書案。
花雨殤苦不堪言,這都選好了,她坐哪呢?。
侯仲未拍拍花雨殤的肩頭,低聲道:“沖你來的,自求多福吧!”
溫昊仁經(jīng)過花雨殤的身旁開扇掩面低聲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他竟尋到這來,兄臺你需……唉!還是避避吧!避避……”
花雨殤看著陌玄藍那張極其俊秀清雅的面龐,一陣牙疼。正在不知如何處理時,陌玄兮走進了聽學室,看見站著不動的花雨殤,正納悶,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身傾施以禮,花雨殤一愣施以還禮。
在座少年,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所云。
陌玄藍神色微微緩和?;ㄓ隁戇@才敢坐下來。雖然是坐下來了,可是還是遠遠的隔了一張案桌。
陌玄兮道:“花公子為何坐那?坐這邊吧。便于聽學?!?p> 花雨殤看著陌玄藍身旁的案桌無奈的一步三挪的移了過去??墒敲恳平徊?,均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移到了位,卻是坐都不敢正坐。
一節(jié)課下來花雨殤仿佛坐在水生火熱之中。直到一聲:“今日到此”
花雨殤這才回神過來,一個箭步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