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空靈種(3K)
金一仙帶著滿滿的欣喜,離開了鐵塔界,五六個時辰的感悟,讓他摸到了金生水之道的門檻,以后就可以用道簡來加深感悟。
甫一出界,他與眾師兄弟匯合,便聽見有人哭泣,似乎受到了極大委屈。
這是一位同門師姐,道號中姤,比他早十余年筑基,如今剛剛晉入筑基中期。
金一仙上前一打聽,一股怒火不由勃然而起。
原來,中姤在鐵塔界中被人擊敗了三十余次,其中好幾次都是被飛劍劃破衣衫,羞憤之下,投降離開的。
“當(dāng)真是無恥至極!”
一名極道弟子大聲喝罵,旋即對盤坐云端的夏文叫道:
“天一弟子借比斗之機,羞辱我極道門人,此乃名門正派所為?真君是聽之任之,還是說故意推波助瀾?”
他才不怕夏文真君生怒處罰,在這種公開場景下,他們是占著大義的。
夏文很尷尬,天一高層的計劃不足為外人道,但自家弟子竟然以公謀私,猥褻道友,你好色、沒道侶,好歹也找個其他方式啊,真是丟盡了宗門的臉面!
夏文雖能開啟鐵塔界,但其中弟子如何比斗,卻是鐵塔界自身規(guī)則決定的,他根本看不到,不由故作憤怒道:
“何人違背我天一戒律,擅自欺辱極道同門?還不乖乖站出來!”
等了一會兒,見無人出場,夏文臉色愈發(fā)難看,但旋即也明白過來,不單是自己,還有弟子們,甚至宗門的整體計劃都有些急躁了。
小家伙們是奉宗門之令圍獵極道弟子的,本來就是個不確定的結(jié)果,若此時追究彼等不端,恐怕日后適得其反。
夏文嘆了口氣,揮手將中姤引到身邊,道:
“你叫中姤?老道今日收你為記名弟子,即使三十年后交流期滿,也不限制你回歸極道仙宗,可好?”
中姤乍聞如此幸事,不禁呆呆忘了言語,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拜道:
“弟子拜見師尊!”
一時間,無論極道弟子,還是四周的天一劍修們,盡皆嘩然。
按照天一劍派的規(guī)矩,他們當(dāng)中資質(zhì)最好的也不過是拜了成嬰真人為師,對得水宮副宮主夏文真君,那是從來不曾妄想過的。
這不僅意味著海量資源,還有真君的大道點撥,中姤堪稱一步登天!
更何況夏文真君還承諾,中姤在三十年交換期滿后任她去留,對十分注重道統(tǒng)的門派來說,誰愿意做此承諾?掌門親女兒都不行吧?
既然已經(jīng)收徒,夏文想的自然是如何籠絡(luò)極道弟子和這便宜弟子的人心。
他不顧一眾天一弟子正巴巴望著自己,取出一柄青白色飛劍,溫言道:
“此乃為師筑基時所用飛劍,名為‘定風(fēng)波’,這便給了你吧?!?p> 中姤驚喜接下,把玩一陣后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連忙問道:
“師傅,這是風(fēng)系飛劍?”
此言一出,頓時再度吸引了無數(shù)目光,見夏文點頭,又是一陣喧鬧聲起。
那是異五行飛劍啊,天一弟子拼死拼活數(shù)十年,就是為了得到一柄異五行飛劍,其中大多數(shù)人要積攢近百年的材料才有機會鑄造。
一片低嘆聲中,金一仙卻不甚在意,正欲離開,身后卻有一人綴上,道:
“中孚師弟,可有閑暇隨為兄一敘?”
只見寧洛已經(jīng)換了一身新道袍過來,他笑道:
“寧洛師兄的劍術(shù)了得,小弟甘拜下風(fēng),不知師兄所論何事?”
寧洛定定看了一眼,面帶深意道:
“師弟不老實!若我不施展秘法,單憑一柄飛劍,恐怕早已敗于師弟手中。”
二人一個施展扶搖九天,一個用劍遁術(shù),眨眼便飛出去十?dāng)?shù)里開外。
寧洛看好金一仙的潛力,率先開口道:
“在鐵塔界內(nèi),你我斗得盡興,無暇細談,為兄卻不怕告訴你,此次斗劍大會乃是有宗門真君下令,命天一弟子圍獵爾等?!?p> 從寧洛的口中證實此事,金一仙一點也不意外,沉默了一會兒,道:
“天一之意,不僅僅是為了打壓極道弟子吧?”
寧洛卻不回答他,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很難心平氣和地接受,于是岔開話題道:
“我乃晉卿真人座下弟子,師傅他老人家與貴派非存真人、是言真人交情深厚,素來反對天一劍派對極道仙宗行吞并之舉。
對于此次圍獵,師傅也認為是恃強凌弱之舉,大違天一除魔衛(wèi)道之心...”
聽了寧洛一番解釋,金一仙明白過來,天一劍派內(nèi)也不是死板一塊。
就宗門對外事務(wù)而言,有人認為應(yīng)該侵略如火,有人認為應(yīng)該謹守道心,當(dāng)然,肯定也有不聞不問的浪蕩散人。
“師兄透露消息給我,不怕宗門降下懲罰么,恐怕還會連累晉卿真人吧?”
見金一仙面露疑惑,寧洛哈哈一笑,食指往上一點,搖頭晃腦道:
“我上頭有人!”
金一仙不再糾結(jié)此事,二人又飛了一段路,終于,寧洛壓不住好奇,道:
“中孚師弟,你難道就不想探究一番,我那身體虛化、無視攻擊的秘法,究竟有何訣竅么?”
金一仙微笑道:
“修士秘法,自然諱莫如深,師兄就不怕說出來,被我偷學(xué)了去么?”
聞聽此言,寧洛卻再也忍不住,語帶傲然道:
“為兄敢說出來,就不怕人學(xué)了去!”
“哦,這是為何?”
金一仙逐漸起了興致,以他的理解,就算再冷僻、條件再苛刻的法術(shù),總有人學(xué)會,不可能被一人獨占。
“因為此乃靈種神通,旁人即使擁有相同靈種,也未必能覺醒!”
寧洛自得一笑,繼續(xù)賣弄道:
“不過,道君曾言,六花世界開辟數(shù)百萬年,我的靈種卻是蝎子尾巴獨一份!”
“哦?五行靈種、四相靈種已經(jīng)廣為人知,難道師兄不在這九種之中?”
金一仙這時算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正是如此!我乃仙靈種之一的空靈種,據(jù)說只在道魔縱橫紀(jì)元曾曇花一現(xiàn)!”
“等等!小弟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什么是仙靈種?什么是空靈種?道魔縱橫紀(jì)元又是什么時候?”
金一仙感覺眼前的寧洛不像是一名筑基修士,倒像是炫耀玩具的孩童。
寧洛也是孤僻得久了,他談得起興,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解釋起來:
“這話要從數(shù)千萬年前說起,彼時乃是道魔縱橫紀(jì)元,人類尚未誕生,除了天生地化的道祖神魔,就只有無數(shù)的太古兇獸。
為了爭奪紀(jì)元主宰,道祖神魔便點化太古兇獸為太古仙獸,以為臂助。
太古仙獸與如今的妖族不同,后者追求血脈純粹,很少有不同種族間的雜交繁衍,而彼時不少太古仙獸卻偷下凡間,與群獸雜居,誕下仙種。
所謂‘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不可方物’,便是那段不堪直視的歷史。
無數(shù)新的種族由此而生,人族便是其中一支,后來,道祖神魔拘捕太古仙獸,嚴(yán)禁下界,更是發(fā)現(xiàn)了人族的潛力,便傳下了道統(tǒng)。
偶然中,有道祖神魔發(fā)現(xiàn)極少一部分人在感氣化元后,靈種會覺醒神通。
這種類似妖族的血脈神通,在道祖神魔返本溯源后,追究到了曾經(jīng)太古仙獸的血脈力量,于是將其命名為仙靈種。
可惜數(shù)千萬年過去,這份血脈力量越發(fā)淡薄,仙靈種也逐漸消失在歷史長河中?!?p> 金一仙終于明白過來,寧洛原來不是什么仙人下凡的孩子,而是太古仙獸的后裔。
他暗暗發(fā)笑,繼續(xù)問道:
“既然仙靈種消失了數(shù)千萬年,為何師兄突然覺醒?還有,你說的空靈種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或許天道為仙靈種留了一線,最后應(yīng)在了我頭上。”
寧洛攤了攤手,表示無解,隨后道:
“空靈種便是仙靈種之一,我把這門自帶的神通叫做‘藏虛’,意為能夠藏入虛空,躲避一切攻擊?!?p> 想了一會兒,金一仙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便問道:
“師兄擁有空靈種,能躲避我的法術(shù),你的墨色飛劍為何也能躲避法術(shù),難道劍術(shù)和神通還能融合不成?”
寧洛聽他終于問在了點上,神秘一笑,道:
“你說‘破陣子’?那是我?guī)煾嫡垷捚鞔髱熞钥臻g類天材地寶打造而成,我將之煉為本命飛劍,故而只要我施展‘藏虛’,人劍便能同時藏于虛空?!?p> 金一仙一陣恍然,隨即面色古怪道:
“師兄就這么把自己的破綻告訴我了?”
寧洛聞言一愣,繼而明白過來,他也不甚在意,道:
“你倒是聰明,我只稍稍一解釋,你便猜到了,不過這個破綻在劍派內(nèi)幾乎人人皆知,不是秘密。
沒錯,藏虛可以對我和飛劍同時起效,可若想攻擊,就必須解除藏虛。
因此,在我攻擊的一瞬間,就是你反擊的機會!”
金一仙想了一會兒,卻笑道:
“或許不需要等待那一瞬間,師兄曾在鐵塔界被人圍攻落敗,小弟猜測,藏虛的維持時間不會太久,只要有人不停攻擊,終有得手之時?!?p> 寧洛一時愣住,良久才道:
“中孚師弟,我原來是佩服你,現(xiàn)在卻要害怕你了,僅此寥寥數(shù)語,便將為兄的破綻剖析得明明白白?!?p> 隨即他聲音一揚,傲然道:
“不過你也無須得意,只要我領(lǐng)悟空間之道,所有破綻便會盡數(shù)抹去,唯有同樣精修空間之道的修士才能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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