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和你
終于將這幾桌的客人送走了,時間已近深夜,凌昱酒喝了不少,只是并沒有醉酒的姿態(tài),現(xiàn)下心中無比清醒,他看看夜色,想到自己將新娘子擺在屋里這么久才能回來,心中充滿了歉疚,更是下定了決心對容茵好,好到將來……
一路想著心事往后院走,直到門口的仆婦跪地請安,他才收拾了心情,走進新房里去了。
凌昱看到容茵還端坐在新床上,大紅的床帳、錦被,大紅的嫁衣,更襯托著她的小臉細膩白皙,宛如最濃稠的牛乳,令人忍不住想伸嘴品嘗一番;還有那大大的眼睛,因了自己的進門而微微有些睜大,眼中好似蓄著清泉,若是眨一下眼睛,那泉水便要順流而下了。
凌昱走近了些,二人一站一坐,俯仰對視,時間似乎凝住了,呼吸都清晰可聞。
容茵看到夫君回來,理應站起來相迎,只是此刻只剩下了緊張,竟然一動不動地呆愣著,像極了待宰的羔羊。
凌昱看著可憐兮兮的容茵,又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看了一眼旁邊桌上一動沒動的飯菜,說到:“娘子一雙美目盯著為夫,是因為肚子餓了,吃不得桌上的飯菜,看到為夫秀色可餐,就想著將為夫吞下肚中嗎?”
凌昱能娶到容茵,自是欣喜萬分,在容茵面前自然而然地沒有用“本王”,而是親昵地用“為夫”。
凌昱的親昵,容茵沒有體味出來,而他的葷話自然也沒有聽出來。只因“肚子餓了”幾個字,以為被凌昱窺破了自己的羞窘,回神的一剎那,臉色便紅得如同身上的嫁衣,沿著細瓷的脖頸一路紅到衣領里去了。
凌昱看著容茵,喉結不由得上下滾動了一下,他深深地感受到,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人沒有捉弄到,倒是讓自己先難受了起來。
凌昱佯咳了一聲。
容茵趕緊起身問到:“王爺,這是受涼了嗎?要不要傳太醫(yī)來瞧瞧?”
新婚夜傳太醫(yī),估計明天“靜王不行”的傳言得甚囂塵上。
凌昱順勢握住了容茵的小手,笑著說:“沒事,別擔心。倒是你,餓了一晚上了,飯菜也涼了,我讓人再上些熱的,多少用一些,墊墊肚子?!?p> 一說到肚子,容茵又想到適才的話,復又羞紅了雙頰,低了頭小聲說:“臣妾不餓,王爺喝了酒,還是上些醒酒湯吧。”
容茵大婚之前是教了規(guī)矩的,此時因為緊張倒是沒有忘記。顯然她的規(guī)矩并沒有取悅王爺,凌昱聽到“臣妾”二字,眉頭微微一皺,但他此時也不跟她糾纏此事,慢慢來吧。
二人離得太近,容茵更覺得有些壓迫,呼吸都有些艱難,便借著吩咐人給王爺上醒酒湯走開了些。凌昱也沒有為難她,同時吩咐了撤下涼透的菜,上兩個熱的可口的小菜,再上點溫熱的酒。
“王爺還喝?”容茵一時因為驚訝倒是流露了些真性情,嫣紅的小嘴微微張著,很是勾惹人。
凌昱強制自己調開了視線,拉了她的手,坐在桌前,說:“適才忙著陪客人,酒喝了點,飯沒怎么用,茵兒再陪著為夫用些。”
凌昱幾乎大了容茵一輪的歲數(shù),說話間自然帶了寵愛,連稱呼也是自然而然地親昵,他自己叫得順口,只是容茵卻因為二人還存在的陌生感,讓這親昵的稱呼弄得很是羞赧,只微低了頭不知道說什么好。
恰好這時,丫頭們陸續(xù)送進來了酒菜跟醒酒湯,容茵才借著張羅杯盤心中略略平靜了些。
容茵知道凌昱是為了自己而要的飯菜,自己也確實是餓了,此時聞到菜香,更是覺得餓得很了。只是王爺不用,自己也不敢用,忙拿了紅箸給王爺布菜。
凌昱有些無奈,突然又不想慢慢等她適應,便一把拉了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王爺!”容茵有些慌亂,忙要起身。
凌昱便收緊了雙臂,看著她,認真地說:“茵兒,在這里,沒有王爺和王妃,只有我和你,丈夫和妻子,你不用緊張,不用管那些規(guī)矩。我這一生對我好的人不多,所以,能在我心里的人也不多,自桃林初見,茵兒便進了我的心里了。我說這些,茵兒可明白?”
容茵對大皇子的事情也多少知道些,明白他不受皇上喜歡,也正因為如此,自己也才有機會嫁給他。如今聽他自己說起,心中不由心疼。她不知道說什么可以安慰他,便慢慢伸出素白的手,想撫一撫他的臉,到底還有些懼意,一時又停在他的面前。
凌昱拉了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蹭了蹭,心中的溫情絲絲縷縷地纏繞著,眼神眈眈凝視著她。
“茵兒明白,只是還有些不習慣?!比菀鹫f著又有些面染紅脂。
“那,我們就來好好習慣習慣?!绷桕判α藘陕?。
容茵不知道自己又如何取悅了他,見他高興了,心中也跟著輕松起來,想起身,只是凌昱并沒有放開他。
凌昱拿了適才她用的紅箸,將她給自己布的菜,夾了一些送到她的嘴邊,眼神示意她張嘴。容茵雖害羞極了,但此時卻被施了法術一樣,在他的注視下,便乖乖地張嘴吃菜,他夾一箸,她便吃一口,間隙他也不忘夾了給自己吃。
看到自己用過的箸,他毫不猶豫地送進自己的嘴里,容茵的臉驀然紅了個透。凌昱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待吃的差不多了,凌昱執(zhí)壺倒了兩盞溫熱的酒,一杯遞給容茵,一杯自己端起來,說:“茵兒,為夫以此酒為誓,此生必然好好待你,定不辜負你對我的信任?!?p> 容茵此時也已經(jīng)能夠調適自己的心情,看著凌昱說:“王爺抬愛,容家滿門惶恐,即便心中甚是不安,然茵兒還是順從了心意,今日能得王爺如此承諾,于茵兒今生足以,即便……”
不等容茵說完,凌昱便抬手阻了她的話,接著說:“沒有即便,你我結發(fā)為夫妻,白首不相離?!?p> 容茵眼中有淚花慢慢泛上來,凌昱撫了撫她的眼角,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牽了她的手與自己執(zhí)杯的手交纏,二人同時飲盡杯中酒,酒液一路滑向腹中,溫暖四散開去。
用過飯,二人洗漱之后,自是一番被翻紅浪,深深的跋步床里,不時傳出“王爺”“王爺”的嬌呼之聲,只是每叫一聲“王爺”,似乎那床里的動靜就越大一些,那呼叫聲便越是頻繁急促,最后都帶了濃濃的乞求的味道。
“王爺,饒了茵兒吧,茵兒受不住了——”
“是誰教你叫王爺?shù)?,你我夫妻,你好好想想要叫什么,想明白了,為夫便饒了你?!?p> 之后便又是一輪雨疏風驟,叫什么,容茵此時腦子里一盤漿糊,只是哼哼著問叫什么才好。
最后實在受不住了,便不管不顧地嚷:“凌昱,凌昱,你欺負人?!?p> 凌昱嘴角露出微笑,略緩了緩說:“還不錯,不過連名帶姓的可不好。”于是低了頭,在容茵的耳邊,咬了她的耳垂呢喃了一聲。
容茵被這突如其來的咬嚙給激得身體一僵,又被他教的話惹得羞澀不堪,身體不由得輕顫了起來,直逼得凌昱沉悶地低吼,險些丟盔棄甲,“茵兒,快些叫,叫一聲我聽聽。”
容茵再也堅持不住了,只得撇開羞澀,開口哼哼著叫:“昱哥哥,昱哥哥——哥哥……”
凌昱哪聽過如此嬌軟糯糯的聲音喊哥哥,看著容茵面如三月桃花盛開,多年壓抑的情感一朝飛洪,瘋了一樣無止無休,似乎只有至死才能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