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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爺養(yǎng)的小丫頭

第六十九章 閑篇兒

七爺養(yǎng)的小丫頭 莫莫菜花 2763 2020-06-16 19:00:00

  韋榮琰是什么人,從在內(nèi)室便感受到了二爺?shù)南敕ǎ巯仑M有不明白的?不過,他給不起丫頭未來,聽此暗示,倒也沒什么失望。

  “表哥折煞景云了,景云豈敢居功,我只是跟丫頭投緣,將丫頭當(dāng)作了至親來對待,如同對待我家玥姐兒。自己的親人遇難了,豈有不拼盡全力救助的道理?若景云只是平日里說著些冠冕堂皇的話,等到真正要出力的時候倒是躲避起來,豈不成了宵小鼠輩之流?!?p>  韋榮琰說得誠懇,花二爺心中甚為寬慰,覺得自己先前是想多了,聽他說對婉丫兒如對韋榮玥,一時心中松了口氣兒。這幾年的接觸中,他在自己面前也稱得上襟懷坦蕩,總不會行私相授受之事。

  此等男子,年紀(jì)輕輕便在朝堂上游刃有余,必然心懷著鴻鵠之志,又豈能和個乳臭未干的孩子有什么牽扯?別說暗中行事,就算自己有什么想法,人家七爺也未必看得上吧。想到此,花二爺又自嘲地笑了笑。

  此時,二爺才品咋到,自己竟然有些莫名的惋惜。

  認(rèn)真想來,花二爺并不是看不上韋榮琰為東床,而是他從來不覺得這樣一個高不可攀的人,能與自家的婉丫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其實跟容氏一樣,發(fā)現(xiàn)了一點蛛絲馬跡,應(yīng)該說震驚大于反對,內(nèi)心深處擔(dān)心的不過是此二人私相授受,若是傳將出去,吃虧的還是婉丫兒。

  如今,婉丫兒也十三有余了,也到了該考慮這等事情的時候,若是回京找個不著四六的紈绔,年齡上倒是對等,可是婉丫兒的一生也就沒有什么指望了。

  如果韋七爺有意,能夠等得起婉丫兒長大,倒不如將婉丫兒托付與他,年齡雖是大了些,不過年齡大豈不是更會疼人嘛,再說,也不過就大十歲罷了。

  此人已然鯤鵬在天,婉丫兒將來嫁給他,一生尊榮不說,最重要的是他有能力護(hù)住婉丫兒。眼下看他對婉丫兒已經(jīng)是如此珍惜,等將來婉丫兒長成了,豈不是更要放在心里愛重,就像自己對蘭兒的心。

  想法忽然掉了個個兒,二爺又非常后悔剛剛自己拿話暗示韋榮琰了。

  花二爺心里顛來倒去撕捋了一遍,還是決定再探探韋榮琰的想法,如果他有意,自己也好跟蘭兒商量商量,也問問婉丫兒的意思。若都覺得好,自己便給父母去封信,不妨先給婉丫兒定下來。

  可見,男人的心思也是一波三折啊。

  花二爺忖了忖,說到:“景云這樣說,讓花某心中羞愧,朱子有言,‘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至于景云不求回報,自然是君子所為,冰魂雪魄,令人仰止。不過,花某心中有一疑問,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問?”

  “表哥客氣了,我們關(guān)系親厚,無不可之言,景云定會傾言相告?!?p>  “我朝男子弱冠便多已成家,想來國公爺跟夫人也是抱孫心切,必是在京里早給景云定了親事,景云如此玉質(zhì)天成,花某就是好奇,哪家的閨秀能有幸得君青睞?”

  韋榮琰有些意外,沒想到二爺竟有心問此事。韋榮琰想了想,便緩緩道出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不瞞表哥說,景云至今并未議過婚。表哥也知道,我父親早年迎娶的是老平康伯的女兒,就是我大娘,婚后雖是相處時間不多,但也算是相敬如賓。如果這樣的婚姻,今后男子不再得遇心儀的女子,即便是納幾個妾,對于嫡妻而言一生也算是平順,怕就怕像我父親一樣,中途生發(fā)出一段感情。

  我母親雖不是勛貴官宦之后,但也算是望族之女,即便不能嫁入王侯之家,但婚配普通官宦,嫡妻的地位是跑不了的。奈何得遇我父,二人情根深種,我母親為了這份情情愿委身為妾。

  然,苦就苦在三個人皆不是自私自利之人。

  父親帶了我母親回京,大娘囿于賢妻的約束,面上不得不接納我母親,但內(nèi)心卻日夜煎熬,以致熬盡了壽元。我母親愧疚難當(dāng),自此不出家門一步,等同于圈禁,若不是為了我跟玥姐兒,估計一生為妾也是甘愿。最難受的應(yīng)該是我父,他既覺得自己愧對大娘,也覺得委屈了我的母親,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他一個也沒有安頓好,也算是可憐之人。

  不僅如此,我大哥始終覺得大娘的去世,乃是我父親、母親的過錯,雖沒有明說,但心里怎會好受?尤其是我跟玥姐兒皆成了嫡子女,更是覺得我父偏愛于我們,他身體本來就弱,又常年情郁于衷,才三十多歲便撒手人寰,一直到去世,都沒有揭開心結(jié)。所以,我十五歲那年決定離家出游,就是不想戳我大哥的眼窩子。

  弱冠之后,我便同我父親、母親表明,將來我的婚姻要自己做主,二老能夠理解,也便同意了我的請求。只是提出條件,若是等我而立之年還不能確定下來,他們就要出手干預(yù)了?!?p>  國公府的這些事情在京城的勛貴圈里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所以,韋榮琰講到這些也并沒有什么可隱瞞的。

  花二爺以前就知道點國公爺?shù)氖虑椋贿^此次從韋榮琰的口中聽到,感受自不一樣,他一路聽,心中一路感慨、唏噓不已。

  “讓景云說起這些傷心事,花某深感抱歉。不過,逝者已矣,來著可追,景云也不要陷入上一輩的漩渦里自苦了自己,人各有命,一點奈何不得。說起要自己尋覓佳偶,花某也是贊成,夫妻間確實要有感情才行,當(dāng)年若不是得遇婉丫兒的娘親,估計我如今的生活便會枯燥很多,缺少了滋味吧?!?p>  韋榮琰推心置腹,花二爺說起自己也便直言不諱,此二人在婉丫兒歷劫歸來的夜晚這番交談,也算是引為知己了。

  “那,景云可曾得遇心儀的女子?”花二爺?shù)倪@一問可謂露骨,就差問婉丫兒是不是你心儀的女子了。

  韋榮琰看著花二爺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目露期待,這對于他來說是多么大的誘惑,錯過今天,或許他此生都不能擁有丫頭了。他真想當(dāng)場表明心跡,從此將丫頭正大光明地收到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是他硬生生忍住了。

  皇上已是垂暮之年,身在朝堂身不由己,風(fēng)云變幻詭譎不定,自己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他怎么能給丫頭這樣一個不確定的將來。

  想到這些,他很平靜地說:“這種事情豈有那么容易的,所謂千金易得,一心難求。我也不著急,不是還有六七年之久嘛,且行且看吧?!?p>  若是有緣,總會在一起的吧,韋榮琰心中深深地嘆息著。

  這話兒再明白不過,此斯并無意自己的婉丫兒,二爺心中立時又升起怒意,若有胡須,不定得吹起來了。這真是做父母的人,人家覬覦自己的女孩氣憤,不喜歡自家的女孩也氣憤,難為一顆拳拳愛女之心。

  恰巧凌葭出來向二位回稟:“回老爺、韋七爺,已經(jīng)給姑娘上過藥了,身上并沒有什么大傷,只是背上有些摔倒的摩擦、碰撞的傷痕,好在穿著冬衣,傷勢不是很嚴(yán)重?!?p>  “丫頭睡得可好?”韋榮琰關(guān)切地問道。

  花二爺心中憤憤,對婉丫兒既然無意,為何還這么關(guān)心?不由得向他投去怨怪的一瞥,但囿于人家剛剛救回自家的孩子,不好發(fā)作。

  凌葭感受到此時的氣氛不一般,于是趕緊地回到:“屋里點了安息香,姑娘還算睡得安穩(wěn),并沒有驚厥或夢魘?!?p>  韋榮琰看到花二爺臉上的慍色,也便識趣地說:“表哥,眼看天就要亮了,丫頭想來也并無大礙,我就先回指揮所了,至于公事,我明日到衙門里跟表哥再議。表哥也熬了一宿了,也回去歇息片刻,想來表嫂還不知道丫頭的情況?!?p>  花二爺想到對于吳家的處置很是棘手,因著婉丫兒,真是“打老鼠怕傷了玉瓶”,便又責(zé)怪自己剛剛扯了一車的閑篇兒干什么,惹了心里不痛快不說,還耽誤了正事,此事牽扯到婉丫兒,花二爺恨不能早早地結(jié)案,就怕夜長夢多。

  二人約定了時間,又囑咐了凌葭和綠竹各項事儀,便各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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