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傻丫頭
韋榮琰說完告辭回了東偏院,一進門就看到一幅暑天抱頭大睡圖,忍不住搖頭淺笑,走上前去拿開她頭上的書,是自己這一段時間看的《易經(jīng)》。
看到這本書,韋榮琰微微皺起眉頭,此書他早在科舉之時已然了然于胸?,F(xiàn)在又拿起來,不過想重新研究一番,看能不能窺破先機,也好弄清楚這丫頭做夢是怎么回事。
萬事萬物皆有定有變,變化千萬,無際無規(guī),而定卻可尋,然而,韋榮琰并不相信所謂神靈,他只相信自己,自己便是那定數(shù),他要守護好這丫頭,這就是他的真理。
韋榮琰放下書,輕聲喚了喚她,依然沒有動靜,想來也是困乏了,不忍心叫醒她,便取來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復(fù)又拿了她練好的字,走到窗前矮桌邊坐下細細看起來。
大約過去了半個時辰,花其婉終于睡醒了。她抬起頭來,身子還沒有動就聽她“哎喲”一聲又趴下了。
“怎么了?”韋榮琰趕忙走過來查看她什么情況。
“小叔,你回來了,我剛剛睡著了。哎喲——”花其婉一動又一聲痛叫。
韋榮琰嚇了一驚,“怎么了?是不是腿僵了?”
“嗯,”花其婉帶著哭腔,“一動就鉆心地疼,你快點去喊了綠竹和凌葭來?!?p> 她頤指氣使的吩咐著,若此時能動,沒準(zhǔn)能跺著腳。而韋榮琰卻并不以為忤,豪無所覺,仿佛二人就該如此。
“好的,你先忍著點兒,馬上就來了。”韋榮琰走到門口喊人,還不忘哄著她。
兩個丫頭很快就進來了,走去慢慢扶起花其婉,給她輕輕捏著胳膊腿的,花其婉不停地喊疼,嚇得丫頭不敢動手。
其實,哪里就有那么嬌氣了,花其婉不過是逮著機會在他面前求關(guān)注,就像任性的孩子。韋榮琰看著好笑,也不說破,吩咐兩個丫頭輕點捏,但不要停,慢慢就會好起來。
捏了有一炷香的時間,花其婉才漸漸不喊疼了,站起來自己走了幾圈,恢復(fù)了正常,兩個丫頭才退了出去。
屋子里剩下兩個人,她眼下倒是覺得適才自己的表現(xiàn)很幼稚,看著小叔戲謔的嘴角,她有些羞赧。
“怎么就睡著了?”韋榮琰不舍得她難堪,隨口問了句,不想?yún)s又引起她更大的不安。
花其婉聽到“睡著了”幾個字,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小叔面前毫無形象的呼呼大睡,關(guān)鍵是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呼、流口水什么的,忙抬手摸了摸嘴角,似乎有口水干涸的痕跡,她的臉一下紅了個通透,難堪地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再也不要出來。
“那個,小叔,我,你……”她一時窘的語無倫次。
看到她下意識的動作,韋榮琰的眼光在她的嘴角停留了一息,手指微動,復(fù)又握了握。
“恩,你睡著了,我沒有忍心叫醒你。時間不早了,你還要練字嗎?”
韋榮琰及時替她解圍,把她的害羞掩蓋過去,其實,只有自己知道這更是替自己解圍,他轉(zhuǎn)身去拿她的習(xí)字,深怕自己忍不住抬手去擦她的嘴角。
“要,要,我們開始吧?!被ㄆ渫衩?yīng)著,就坡下驢,跟著走到書案前,趁機又抬手,用袖角狠狠地擦了擦嘴角。
韋榮琰回過身來,看到嘴角的痕跡也不見了,他的嘴角忍不住又彎了彎。
眼前,她一副乖乖地受教的模樣,韋榮琰忙收斂了心神,端出了老師的姿態(tài)。
“這些我剛剛已經(jīng)看過了,寫得不錯,較上一次的已經(jīng)進步很多了。就整幅來看,你已經(jīng)抓住了字的精髓,不過就每個字來看,鋒芒、挑踢、轉(zhuǎn)折之中還缺乏一種力道,猶如龍騰在即,龍睛點地不錯,但卻少了幾根龍筋,這龍一時騰不起來?!?p> 韋榮琰走到桌旁,鋪好紙張,準(zhǔn)備現(xiàn)場給她示范一次?;ㄆ渫褚姞睿芄吠鹊刈叩阶腊高?,拿起上好的墨錠在古硯中研磨,韋榮琰微側(cè)頭看去,不禁有些失神。
瑩白如玉的素手、漆黑光亮的墨、配上她腕上翠綠的翡翠鐲子,讓他有種紅袖添香,歲月靜好的感覺,這感覺竟讓他不敢再看,悄悄轉(zhuǎn)開了眼睛。
不一會兒,墨已經(jīng)滿了,韋榮琰從筆山上拿起筆,懸腕運筆緩緩地游走在宣紙上,邊寫邊講解要注意的地方,運筆、轉(zhuǎn)折、用力、提挑、收筆,雖緩慢卻并無滯澀之處,還是那樣清勁流暢,飄逸神飛。
兩個人一個認(rèn)真教,一個認(rèn)真學(xué),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花其婉也逐漸抓住了要點,這個下午可以說她的字有了質(zhì)的飛躍,余者僅剩熟練精進了。
眼看丫頭也累了,韋榮琰說到:“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今后勤加練習(xí),定會練就一手好字的。”看著花其婉高高興興地收拾筆墨,他頓了頓接著說,“丫頭,我明天就要回京了?!?p> 花其婉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他,良久才說:“小叔要走了嗎?這就要走了嗎?”
“是啊,事情都辦完了,要回京復(fù)命?!表f榮琰轉(zhuǎn)身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繼續(xù)囑咐到,“你今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讓凌葭盡快告訴我,不然……”
“不然怎樣?”
“不然,你如此不聽話,等回京后,便沒有茶喝了?!薄盃磕c掛肚”幾個字在韋榮琰的嘴邊繞了一圈,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這樣輕松地交代著。
花其婉強忍住要沖出來的眼淚,僵硬地說:“嗯,我可忘不了小叔的茶,到時候我會去催債的?!?p> 看到花其婉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比哭還要難看,韋榮琰嘆了一口氣,撫了撫她的發(fā),“總要回去的。”
“嗯,總要回去的。”花其婉機械地重復(fù)著,“那,那小叔一路順風(fēng)?!被ㄆ渫癫桓以俣嗾f,怕自己管不住眼淚。
韋榮琰深深看了她一眼,便低頭幫她把筆墨收拾到小書箱里,花其婉伸手去提,不意碰上來提的小叔的手,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花其婉抬起頭來,眼淚奪眶而出。
韋榮琰收回手,握了握,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抬起來。
“傻丫頭!”輕輕一句算是安慰。
莫莫菜花
莫莫:七爺,做人得厚道,你張嘴閉嘴給人泡茶喝,你知不知道,姑娘家吃了你家的茶,結(jié)果會怎樣? 七爺:知道,她不用進我家的門嗎?一臉得意 莫莫:你……翻個白眼,轉(zhuǎn)身訓(xùn)斥婉婉,你老是纏著人家給你泡茶喝,你知不知道,姑娘家吃了人家的茶,后果會怎樣? 婉婉:知道,我不用進他家的門嗎?一臉無辜 莫莫:你……你們……一臉憔悴,捧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