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再撐片刻,我解決了這個賤人,就來助你!”
胖老太一聲大喊,手中鐵錘頓時舞得快了幾分,正好一束長蛇般的拂塵絲迎面襲到,她不閃不避,揮錘直接迎擊。
鐵錘和拂塵絲一硬一軟,一碰之下,拂塵絲就反卷過去,將錘柄卷住。
她不但不回奪鐵錘,反而順勢連續(xù)繞了兩圈大錘,讓拂塵絲多卷了兩拳,再一別,用錘頭卡著拂塵絲,竟將那一束拂塵絲牢牢綁在了鐵錘上。
但另外兩束拂塵絲又幾乎同時襲來,一束攻她面門,一束奔她胸口。
她嘴里一聲怪叫,右手持錘,空出左手往上一抓,正好抓住了襲向面門的那束拂塵絲。
如此一來,她兩手一手持錘、一手上舉抓著拂塵絲,胸腹間空門大開,而且被兩束拂塵絲牽制住,也無法閃避了。
“嘭”一聲悶響,第三束拂塵絲正中她胸口!
但幾乎同時,她右手中的大錘,卻就著拂塵絲上傳來的回奪之力,順勢猛的往前一送、撒手。
大鐵錘帶著拂塵絲,快過流星,疾射回去,直奔持著拂塵的靈花。
“哈……哇!”
胖老太想要大笑,可剛一張嘴,一大口血就噴了出來,身子一晃,跌坐在地。
另一頭的靈花也同時發(fā)出一聲驚叫,空著的左手伸出二指,急指右手中的拂塵,就見卷住大鐵錘的那束拂塵絲自后向前,次第繃直了,顯然是想擋住大鐵錘。
大鐵錘的飛射之勢果然稍微一頓,但隨即“嘭”一聲響,那束拂塵絲就碎裂成了無數(shù)細(xì)微飛絲,就像大鐵錘周圍忽然爆起了一團(tuán)煙塵似的,一片朦朧。
大鐵錘嗖的穿過朦朧,依然急襲靈花!
靈花急忙撒手扔了拂塵,想要躲避,但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身軀剛一動,鐵錘已經(jīng)當(dāng)胸襲到!
一聲悶響,張為久在廟后崖上,甚至都聽到了骨頭斷碎的聲音!
靈花連慘叫聲都沒發(fā)出來,就被鐵錘推著凌空倒飛了出去。人在空中,腦袋向后耷拉著,口中不停噴血。
一人一錘直接撞倒了院墻,又撞到院外一塊一人多高、徑約兩米的橢圓大石上。
大石轟隆隆順著山坡滾落下去,大鐵錘、以及血肉模糊的靈花,則一堆的堆在了原先大石的地方。
張為久呆了一呆——‘靈花這死的也太慘了吧?!?p> “老婆子,如何?”
瘦老頭的喊叫聲,又將張為久的注意力拉回到了斗場中。
瘦老頭揮動蒲扇,渾身顫抖不止,已是搖搖欲墜,但正扭頭看著旁邊地上的胖老太,她剛掙扎著跪坐起來。
孔成杰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了。
胖老太抬手抹了一把嘴邊的血,頓時大半張臉都沾滿了血。
她卻看著老頭咧開大嘴一笑,道:“死不了!我這就助……助你?!?p> 她有氣無力的說著,就朝地上那個大鐵鍋爬了過去。
“認(rèn)輸吧?”瘦老頭道。
“瞎說!墨江雙仙被打……打敗過無數(shù)次,但何……何時認(rèn)……過輸?”
胖老太話說完,人也爬到了大鐵鍋旁,就跪在地上,直起身看著孔成杰咧嘴一笑,滿臉血污、血盆大口,形似妖魔!
張為久感覺孔成杰似乎顫抖了一下。
隨即就見胖老太大吼一聲,高高舉起雙手,又猛然下拍,“當(dāng)”一聲響,她雙掌拍在大鐵鍋上,同時又一口血嘔出。
大鐵鍋頓時變得通紅透明,就連其內(nèi)都彌漫起了赤紅火氣!
“哄”一聲悶響,倒扣的大鐵鍋下,當(dāng)真就憑空燃燒了起來!
里頭的無數(shù)甲蟲瞬間都化成了五色氣,但五色氣剛一冒出來,就也被點燃,再也不能重新變回甲蟲了。
孔成杰手中小旗也是“哄”一聲輕響,那個甲蟲繡像突然也著了火。
他連連施法,卻也不能將旗上火滅了。逼不得已,也張口向小旗上噴出一口精血,火終于小了下去,似乎是要熄滅了。
“滅!”
胖老太忽然大吼一聲,再一次雙掌一起拍打在了大鐵鍋上。
“嘭!”
孔成杰手中的小旗頓時炸開了,他一聲慘叫,急忙撒手后退,原先持旗的右手已經(jīng)齊肘沒了,整個胸腹間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瘋子!瘋子!你是個瘋子!”
孔成杰一邊咒罵著,一邊急忙后退,退出兩步,腳下一踉蹌,跌坐在地。他卻就地向后一滾,張嘴吐出一物。
那物見風(fēng)即長,瞬間變成了一柄闊劍懸浮在他頭頂上方。
他縱身一躍,跳到劍上。
闊劍斜斜上飛,載著孔成杰消失在了夜空中。
“哈哈,勝了!”
跪在大鐵鍋旁的胖老太,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歡呼,隨即嘭一下就趴在了大鐵鍋上,一動不動。
“老婆子!”
瘦老頭急忙上前,趴跪在胖老太身旁,也不吭聲,只是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又給她輸靈力,她卻始終趴在大鐵鍋上,一動不動。
在場的其他人都一時無言,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兩人——墨江雙仙。
過了好一會兒,瘦老頭忽然不管胖老太了,盤腿坐在她身旁,仰頭看看邢特一邊,又看看寶應(yīng)一方,開口問道:
“此戰(zhàn)可是我夫妻勝了?”
語氣平靜舒緩。
邢特道:“他們二人一死一逃,自然是咱們勝了!二位今日援手之德,邢某日后必報,牛夫人如何了?”
老頭不答,又將目光轉(zhuǎn)向?qū)殤?yīng):“可是我夫妻勝了?”
寶應(yīng)臉色已然鐵青,撇了撇嘴,也只能無奈的點了一下頭:“算是你們勝了這頭一場吧?!?p> “多謝?!?p> 瘦老頭也是輕點一下頭,就將胖老太拉到身旁,靠在他膝蓋上。
“哄!”
瘦老頭身上忽然燃起了烈火。
“李道友!”
邢特一聲驚叫,正要撲上去,瘦老頭端坐烈焰中,卻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莫要靠近。
火瞬間就將瘦老頭和胖老太都吞沒了,烈焰升騰,越燒越大,將整個廟中后院都照亮了。
張為久心中忽然冒出一種很不真實、很荒繆的感覺——這叫什么事???
寶應(yīng)為了能對波玉的死有個交代,所以約了幫手來找邢特晦氣??尚咸剡€沒傷一根汗毛,卻已經(jīng)死了靈花和這對雙修道侶,這對雙修道侶甚至連今日這架為什么打都不知道。
他們難道不覺得死的很冤枉、很荒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