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爭(zhēng)吵間,忽地從外面跑來一灰袍胖漢子,嘴里大喊著:“夫人!夫人!那人是騙子!老朽才是真正的王半仙啊!”
灰袍道人身上畫了個(gè)太極圖,衣衫不整,還面色憔悴,看起來像是剛被人修理過。
眾人哪曾料到有這么一出,相顧一片愕然。
帶刀侍衛(wèi)緊追著過來,小心翼翼解釋道:“夫人,這漢子非要闖進(jìn)府來,說他才是真正的王半仙……”
“怎么會(huì)有兩個(gè)王半仙!到底是怎么回事!”貞素夫人低聲責(zé)問道。
灰袍道人臉上有一道紅腫的鞋印,氣得都結(jié)巴了,指著謝籍大喊大叫:“小子,原來你在這兒!把老朽害得好苦!”
謝籍并無訝色,似是早已料到此事。
他微微一頷首,道:“半仙?別來無恙?!?p> 沈曦宜知道這灰袍道人才是真正的王半仙,然謝籍不惜扮成他的樣子,鋌而走險(xiǎn)與自己相見,怕是有什么萬分要緊的事要告知。
她心念一動(dòng),離謝籍近了些。
王半仙比竇娥還冤,涕泗橫流道:“列位夫人明鑒!老朽才是真正的王半仙!這這這這小子不知是哪來的,老跟老朽搶生意不說,還玩弄老朽,趁老朽不備把老朽打暈了,還拿腳踹老朽的臉!此刻居然蒙騙各位夫人,各位一定要明鑒明鑒?。?!”
眾人面面相覷。
“果真如此嗎?”貞素夫人眼睛瞟向謝籍,聲線驀然冷了下來。
旁邊的桃菲有點(diǎn)虛,貼在耳邊道:“夫人,奴婢也聽說,王半仙是為年近花甲之年的老者,而這位年輕俊俏的少年……真的是假的。”
薛姨娘驚魂未定,本來想咬死了謝籍幫她求情,此時(shí)不知所措。邢夫人也是一頭霧水,貞素夫人緩緩把目光看向謝籍。
眾目睽睽都在謝籍身上,他倒也不慌張,莞爾一笑,道:“既然半仙發(fā)話,在下亦從辯駁。”
王半仙氣急敗壞道:“你你你根本就是做賊心虛!臭小子!老朽定然饒不了你!”
邢夫人疑神疑鬼,鷹目死死盯住謝籍,“你這小子,究竟是誰?”
謝籍禮數(shù)仍然周全,道:“夫人以為呢?”
沈曦宜知他似有隱情,攔在謝籍之前,辯解道:“母親大人,貞素夫人,咱們聊得好好的,王半仙怎么就不是王半仙了?倒是這灰袍瘋道放肆闖宅,不知此人居心如何,母親大人怎可聽信這人一面之詞?”
王半仙氣哼哼地叫道:“一面之詞?這位小姐,老朽與無冤無仇,你何苦要污蔑老朽?你與這后生,早就有勾結(jié),別以為老朽不知道!那日你倆在算命攤上干的事,老朽可都看見了!”
“本小姐做甚了……”沈曦宜剛要反唇相譏,謝籍拉住她衣袖,示意她莫要做無謂的口舌。
謝籍悠悠道:“王半仙說哪里話,在下與沈小姐光明正大名正言順。王半仙看見什么也是無妨的?!?p> 邢氏冷聲問道:“那道人,你說你是王半仙,我們卻都不認(rèn)得你??捎惺裁促N身的信物?”
王半仙把身上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捯飭了出來,什么算命羅盤、護(hù)身符之類的,灑了一地,其中就有從前貞素夫人叫人送去的信物。
貞素夫人一眼就認(rèn)出來她的信物,登時(shí)坐不住了,“你才是王半仙!”隨即惡狠狠地瞪向謝籍。
謝籍后退一步,略略惋惜,“算了,本沒打算撐到底。只是今日,在下下手輕了,若是請(qǐng)王半仙在睡上一炷香,想來改辦的事都辦完了?!?p> 十幾號(hào)侍衛(wèi)都圍了上來,邢夫人陰冷道:“敢闖沈府,真是不要命了。先押入暴室,再細(xì)細(xì)審問這男子不成。”
沈曦宜心道不好,這情勢(shì)怕是免不了一戰(zhàn),從腰間抽出小匕首“小神風(fēng)”就要遞給謝籍。
小神風(fēng)是她母親留下來的一把鋒利至極的匕首,削鐵無聲,端是百年難得的利刃。不過雙拳難敵四手,一把小匕首便是再鋒利,怕也難抵那些侍衛(wèi)的大砍刀。況且她還不知謝籍會(huì)不會(huì)武功。
她一時(shí)倒沒了主意。
“給我拿下!”邢夫人怒喊。
沈松沈柏兩兄弟也來看熱鬧,見謝籍模樣生得端正,尖聲尖氣地諷刺道:“這小白臉,不會(huì)是五妹妹藏在屋里的門客吧?哈哈哈哈哈……”
沈曦宜正左右躊躇難決,謝籍還有心情跟二沈說笑,“二位沈公子如此說,真是豈有起理。”
隨即他身量一轉(zhuǎn),反身握住沈曦宜手心,另一手順理奪過匕首,刃尖寒若霜潭,滑刃直抵在她喉管之前。
??!
沈曦宜一心驚,被迫仰起頭,眼輕輕掠向身后的男子。
他這是要……
“相信我。”他聲音低得恍若無聲。
蓮清心急如焚,沖上來就要跟謝籍拼命。謝籍一抬匕首,威脅道:“誒誒,小姑娘,別過來啊,不然你家小姐的小命就不好說了。”
蓮清氣結(jié),跟藕清兩人跪求貞素夫人還有邢夫人施救。
眾人把沈曦宜兩人包圍,但奈何著五小姐不敢輕舉妄動(dòng)。
沈曦宜跟身后的男子之間不盈一寸,對(duì)方如有若無的幽蘭氣息縈繞在她的身上,陽光照在小神風(fēng)上,恍然間這并不是千鈞一發(fā)的修羅場(chǎng),而是猶如徜徉在春日蘭草滿園的陽光下。
沈曦宜叱道:“都別過來!”
邢氏沒料到謝籍有這么一出,嚇得魂魄出竅,“快把五姑娘放了!要不我定要將你這賊人碎尸萬段!”
謝籍微微一笑,“恕難從命?!?p> 沈曦宜跟著謝籍的腳步后退。他的腳步很快,又很利索,但刀刃始終若即若離地離她的脖頸兩寸,森森寒芒,直逼肌膚。
侍衛(wèi)虎視眈眈地緊逼著二人,謝籍后腳賣出前院石階,倏然收了匕首,拉住她的手,喝道:“走!”
兩人絕塵而逃。后面的侍衛(wèi)一片嘩然,嚷著喊著追了上來,什么大砍刀、大鐵錘、方天畫戟都帶來了,恨不得抓到謝籍碎尸萬段。
沈曦宜身上里三層外三層地穿得很多,行動(dòng)不便,索性脫了斗篷,跟謝籍往街上車水馬龍中直奔而去。
左手呷花
小劇場(chǎng): 孫和者一周歲日,抓周現(xiàn)場(chǎng)。 孫爹:和者今天抓了個(gè)玉如意,看來以后是個(gè)經(jīng)商的命。 孫定者:爹,孩兒那時(shí)候抓了爹的烏紗帽,爹還記得吧? 孫爹:不錯(cuò)不錯(cuò),怎么會(huì)忘記。定者是爹最看好的孩子。 孫平者:我抓了個(gè)湯勺!看來我以后要做廚師,哈哈哈哈哈 孫爹:豎子。 孫爹:誰也沒孫常者那個(gè)小羔子氣死我,居然抓了個(gè)女人的紅兜! 孫常者:??? 孫常者:爹,孩兒其實(shí)只是想抓一件衣服,不知道怎么就把奇怪的東西翻出來了。 孫爹:(怒)還敢狡辯! 孫平者:大哥還敢惹爹生氣! 孫常者:好吧,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