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完各路強盜頭目后,楊烈均擦著汗向眾人道別,一溜煙鉆上了自己的防彈武裝車。
車門剛關(guān)上,楊烈均就變了臉色。
“他媽的,一群骯臟的土匪,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老子早就殺光你們了!”
武裝車昂昂轟鳴著開了出去,兩輛滿載衛(wèi)兵的卡車和兩架輕型武裝直升機立刻緊緊跟上來,保護自己老大的安全。
“滴滴滴”
車載通訊器響了起來,楊烈均看了一眼打來的頻道,立刻渾身一震,趕緊以最快速度整理衣著,端正坐姿,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接收開關(guān)。
車內(nèi)的光影一陣扭曲,很快,一個男子出現(xiàn)在了楊烈均對面的座椅上。
這是個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極為俊美的男人,淡紫色的雙眼透著一絲絲邪氣,讓人只要和他對視一眼,就渾身不自在。
“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全部辦妥了,十七個大幫,兩萬名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強盜,足夠作為牽制力量使用了,請大人放心?!?p> 楊烈均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
雖然坐在自己對面的只是投影,但是他依然緊張的渾身冒汗。
原來,此人就是有坂公司掌權(quán)者伊賀清直的長子,伊賀流,傳聞中,最有可能成為有坂公司掌權(quán)者的男人。
與這些高層權(quán)力變動傳聞同樣有名的,是他極度冷酷兇殘的個性,傳說中,他可以面不改色,直接殺光一個城市的人,僅僅是這個城市爆發(fā)了一起反對有坂公司的集體抗議,并且對他老父親的畫像丟了一些垃圾。
“很好,看來我沒有看錯人,”伊賀流一臉冷漠,“好好完成這個任務,你進入上位軍團的事,我會辦妥的?!?p> 楊烈均頓時感激涕零,差點沒直接跪下去給這位爺表忠心,突然間,他想起了另一件要緊的事。
“伊賀先生,剛剛我在議事廳被刺客襲擊了,差點要了我的命,還好我機敏果敢,從惡毒的利刃下逃脫了。據(jù)我判斷,這家伙應該是從永城來的,也就是………那個軍團的人?!?p> “哦?!?p> 伊賀流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
楊烈均知道他最討厭聽無用的信息,于是趕緊加快了語速。
“但是這個刺客是烏鴉武士?!?p> “什么?”
伊賀流聞言,冷如寒霜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動容。
“是真的,我沒有看錯,確實是已經(jīng)消失了十多年的傳說戰(zhàn)士,就連造型都一模一樣。那真是太厲害了,只是那么幾下子,我手下的十幾個衛(wèi)兵就都被干掉了。”楊烈均滿臉緊張的比劃道。
楊烈均沒有說明范增的事,因為要是說自己是被人救下的那可太丟臉了,搞不好從此以后就會被這位苛刻的老大視為廢物。
“如果是真正的烏鴉武士的話,你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死人了?!?p> 伊賀流冷冷打斷了楊烈均的喋喋不休。
“那些叛逆者會復制消失的作戰(zhàn)單位,這點我并不感到驚奇,因為他們可憐的意志也只能靠這些徒有其表的假貨來支撐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只要做好你分內(nèi)的工作就好。”
通訊在這時被切斷了,楊烈均突然覺得身上有點涼,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已經(jīng)全是冷汗。
話分兩頭說,接到生意的流浪軍團立刻開始了活動。
有了招牌,有了名額,但是流浪軍團的伙計們很快面臨了新麻煩,那就是人手和裝備都不夠,根本達不到范增吹噓的程度。
“就三十多號人,就算一個掰成兩個用也沒有八百吧?!绷治M臉苦巴巴的,愁眉不展。
范增覺得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過保守了,需要狂野的時候他一點都野不起來,讓人覺得很是不爽。
“切,多大點事就讓你愁成這樣。”
范增哼了一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黑牛鎮(zhèn)應該是有流民街的吧?!?p>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流民街,就是對那些無產(chǎn)業(yè)流浪者聚集點的稱呼,在近半個世紀動蕩不安的局勢下,產(chǎn)生的流民數(shù)以百萬計,像黑牛鎮(zhèn)這樣的灰色地帶,又是流民的主要聚集點,粗略估計的話,流民至少是十萬級別的。
“蘇芳,你帶皮克特和常勝去那兒擺個攤,聲明一個超有前景的大軍團招人干活,管吃管住六百一個月,看看能弄來多少人馬。”
蘇芳一聽直接就傻了。
“這…….這也可以嗎?”
“怎么不可以?反正到時候也不配合作戰(zhàn),只要把人湊夠,再把各種補貼一拿就了事,還管他那么多。”
范增若無其事的揮揮手。
“至于武器彈藥的話,反正是有金主提供補給,我們就不用操心什么了?!?p> 一個天大的問題就這樣被范增三言兩語解決了,一時間,人人都對這位老大側(cè)目相看,老大的威信值在他們心目中又增長了一分。
但是很多人都覺得,這事總歸不太靠譜。
小兵們的執(zhí)行效率很高,上午下達的指示,下午一群人就出現(xiàn)在流民街擺攤了,不過,在林巍的堅持下,招募條件做出了一點點修改,從什么人都要變成了“必須十八歲以下”和“身體必須健全”,范增也就隨便他了。
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攤位就被蜂擁而來的流浪漢淹沒。
在這些倒霉蛋的人里,很多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也不到一百塊,雖然范增開出的六百薪水已經(jīng)是壓榨到極限的標準,但是依然有大批少年拼命擠過來報名。
“我我我……….”
“找我啊,我什么都能做!”
“.……….”
成千上百雙臟兮兮的小手在小兵們面前揮舞,把負責登記的蘇芳忙得焦頭爛額,場面盛況空前,比任何演唱會都要熱烈。
只用了不多時,流浪軍團就湊出了四五百人的新兵隊伍,從原本的一個排擴大到一個整營的規(guī)模,這個擴充速度對于任何軍團來說都足夠驚人,當然,質(zhì)量什么的是不用想了。
對于眼前的盛況,范增非常滿意。
在他的眼里,這些家伙就是充門面的一次性消耗品而已,到時候他會盡量創(chuàng)造機會讓這些家伙去死的,這樣連首個月的薪水都不用發(fā)放了。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現(xiàn)場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覺得這個酬勞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