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要追出去,但是卻被唐煒攔住。
“行了行了,求求你休息一下吧,真是的,你這傷員怎么比正常人還能動?!碧茻樦钢对龅母共繎K叫起來。
范增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腹部的繃帶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了,血珠正不斷往下滴落,看來傷口已經(jīng)被徹底撕裂。
“這種小問題怎么樣都好,快點去找那個怪物??!”范增擺擺手,若無其事道。
“不用找了,他沒了?!?p> 這時,哈奇開斯走了進(jìn)來,脖子上掛著狙擊步槍,腳上還拴著一根繩子,繩子的末端吊著魔女,造型很是怪異。
“沒了是什么意思?”
“沒了就是一個被打穿脖子和肺葉,然后從八米高的地方摔下來的人徹底沒了的意思?!?p> “啊哈,你他媽是在逗我?”
“我真希望是這樣,但是事實上,我找了一圈,除了一灘血和幾個血腳印外,我什么都沒有找到。”
哈奇開斯眉頭緊皺,看來狙擊兵也從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
“你們訓(xùn)誡團(tuán)什么時候培訓(xùn)出這么厲害的兵種了,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實不相瞞,他就是個三級格斗兵而已,人也就是個天天給大哥們端茶送水,挨打挨揍的普通垃圾人?!?p> “什么?”
哈奇開斯和唐煒一臉不相信,好像范增說了一個極爛的謊話,這可把范增給惹毛了。
“媽的,小爺有必要跟你們?nèi)鲞@種爛謊?要是我真知道他有這種實力,至于一開始就和他拼近戰(zhàn)嗎?”
范增說的很有道理,哈奇開斯和唐煒不得不信。
可是這個詭異的力量,詭異的身體素質(zhì),總給人一種很不詳?shù)母杏X。
“不過,這家伙也真是厲害?!?p> 看著范增手里扭曲殘損的軍刀和裂開的虎口,兩位精英戰(zhàn)士也不禁在心里驚嘆,以擲彈兵身份竟然鍛煉出這樣強(qiáng)大的身體和近戰(zhàn)能力,這家伙還真是不一般。
現(xiàn)在想這種東西也沒用,三人只好暫停了胡思亂想,開始著手從死人身上搜集物資和有用情報。
唐煒第一時間按住不斷掙扎的范增,打開他的傷口繃帶,只見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裂開的傷口已經(jīng)有差不多小孩的嘴巴那么寬了,如果是一般人傷到這種程度,恐怕早就已經(jīng)痛昏死過去了。
可是范增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一邊左扭右扭,左顧右盼,一邊罵唐煒啰里啰嗦,比老奶奶還煩人。
“真是個強(qiáng)大的家伙,從各方面來說都是?!碧茻樞睦飳Ψ对鲎隽藗€評價,轉(zhuǎn)而開始專心致志的重新上藥,并且包扎好傷口,一再要求范增不能再激烈活動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求求大師你收聲吧。”
范增不耐煩地說道,話音未落人就已經(jīng)一陣風(fēng)一樣跑到大馬克身邊,在他的尸體上一通亂摸,很快,大馬克的半枚徽章就落在了范增手里,但是最關(guān)鍵的藥劑瓶子卻是空的,連蓋子都沒有!
這不可能!
范增急忙跑去翻霸王的尸體,結(jié)果這次只找出來一堆瓶子碎渣。
很顯然,它們肯定是被刻意處理過了,會做出這種事的人,也只有洛馬了,目的無非是防止自己失手時,其他訓(xùn)誡團(tuán)成員獲得藥劑補給。
可是洛馬為什么不拿走藥劑,難道他根本不在乎副作用發(fā)作嗎?
范增只覺得自己一腦子都是問號,然后又憋了一肚子火氣,整個人都快到了爆炸的邊緣。
不過還好,現(xiàn)在自己身邊有隊友。
“那個誰,阿煒,過來一下,我求你個事?!狈对霾逯瑳_唐煒招招手。
擲彈兵的態(tài)度很差,好像他才是唐煒的老大一樣,不過唐煒好脾氣,一點也沒有發(fā)火,反而顯得極為熱心。
“唉,我們現(xiàn)在是一個team來著,說求多見外啊,什么事說吧?!?p> 奶奶的,爺跟你很熟嗎?
“知道你們煉化團(tuán)都是玩藥物的高手,你幫幫忙給我把身上的‘食腐獸’解掉,我給你殺十個人做回報!”
“哦,這個不行?!?p> 化學(xué)工兵飛快的回答,語氣沒有一絲猶豫,好像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樣,差點沒把范增噎死。
“臥槽,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這事不可能?!?p> “為什么,你不是專業(yè)的嗎?”
“因為煉化團(tuán)早就嘗試過了。我們治好過十歲開始抽鴉片的深度毒鬼,但是卻對這種這種上癮行為無可奈何,所有藥劑都試了個遍,甚至還用上了最極端的神經(jīng)燒毀技術(shù),但是全部都以失敗告終,一百多個試驗體無一存活,而且一到時間就準(zhǔn)時死亡,大哥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究竟是什么依賴癥狀。”唐煒的語氣很無奈。
顯然,這對于專攻化學(xué)和藥理學(xué)的煉化團(tuán)來說,是一件挺丟人的事。
范增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他還以為,這就是一種升級版馬啡,低級貨色而已,可是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問題比他想象中要嚴(yán)重得多,結(jié)果最后還是需要謝莉爾夫人才能解除。
“他媽的,那老雞頭!”范增忍不住罵了一句。
看了一下手表,還剩下不到四十個小時,也就是區(qū)區(qū)一天半而已,如果自己在這段時間內(nèi)不能走出去,那么就死定了。
“沒關(guān)系,老弟,大家一起行動,很快就能結(jié)束比賽了。以你的身手,找個大團(tuán),賺夠贖身錢完全就是小事一樁,完全不用那么急?!碧茻槹参康馈?p> 聽了他的話,范增突然抬起了頭。
唐煒感覺他的眼神變得特別的可怕,一時竟然不敢和他對視。
“你的意思是…….我很可以了?”
唐煒點點頭。
“真的可以了,你說的?”
唐煒再次點點頭,滿臉問號。
最后,哈奇開斯忍不住在一邊冷言出聲了。
“切,平日里裝的那么厲害,最后自己也信不過自己嗎?”
范增聞言一下醒悟過來,重新恢復(fù)平日里桀驁不馴的模樣,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切,找你們這些精英問問而已,少他媽得意了。”
唐煒生怕兩人直接干起來,趕緊出面打圓場。
“好了好了,反正都收拾好了,我們趕緊走吧,免得再被那怪物回來偷襲?!?p> 就在這時,范增突然跳了起來。
“臥槽,差點忘記了!”
在兩名隊友詫異的目光中,他急忙搶過一個通訊器,轉(zhuǎn)動幾下旋鈕調(diào)整頻道,然后對著那頭就是一通嚷嚷。
“喂喂喂,弗少,弗少,你能聽見嗎?”
“………..”
通訊器那頭沒有任何反應(yīng),范增覺得自己的后背一下冒出了汗水。
“喂喂喂,弗少,弗少,你能聽見嗎?該死的,給個回應(yīng)啊!”
“…………”
就在范增氣急敗壞,想摔了通訊器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那頭傳來。
“范增?我去,你是范增,天吶,你還活著嗎,可是你為什么拿著大馬克的通訊器。”
確實,這是弗少的聲音,但是范增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陰沉,
“弗少,你的褲子拉鏈沒拉?!?p> 話一出口,對面瞬間陷入了一陣慌亂中。
“我去,不是吧,等等等,你等一下,都怪剛剛太忙了,完全沒注意………..個屁啊,作戰(zhàn)褲根本就沒有拉鏈好嗎,而且你哪只眼睛看見的??!”
“嗯,很好,這假精致假紳士的風(fēng)味,確定了,是弗少你本人了?!?p> 范增開心地松了一口氣。
“滾,我是真的紳士好嗎,還有你到底在搞什么?。俊?p> “沒事,出了點小意外而已……….沙鼠跟你相處的愉快嗎?”
“挺好啊,這家伙雖然一副奸人的模樣,但是戰(zhàn)斗起來還算靠譜,我已經(jīng)拿到徽章了,現(xiàn)在正往出口移動………..唉,對了,你在哪兒,我現(xiàn)在過去幫你吧?!备ヂ謇锾氐穆曇艟駳馐恪?p> “啊啊,沒事,就是我這邊進(jìn)展順利過頭了,覺得有點無聊,順便向你問個好而已,既然沒事那就算了。”范增裝模作樣的哈哈一笑。
“喂喂,你說的什么鬼啊,別騙………”
“好啦,沒事,再見了!”
范增不等弗洛里特說完就切斷了通訊。
既然這家伙安然無恙,那么至少說明自己先前的擔(dān)憂有點多余,洛馬真的就是一個人單槍匹馬來的,并沒有發(fā)展其他同伙。
現(xiàn)在搭上三個“拖油瓶”已經(jīng)夠難看了,他可不想再讓老朋友看見自己的窘境。
兩個同伙見狀直接翻了個白眼。
什么叫“進(jìn)展順利過頭”,吹牛逼也該有個限度吧。
“唉,真是的,對老朋友一點都不坦率?!?p> 弗洛里特放下通訊器,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后扭頭看向面前的敵人
“哦,對了,建議你還是不要亂動的比較好,雖然不知道你接受了什么神奇的改造技術(shù),但是你的身體已經(jīng)承受不起一場戰(zhàn)斗了”。
不大的植物園內(nèi)此時遍布彈洞和小型爆炸物爆破留下的坑洞,就連頂棚也被火箭筒轟開了一個大洞,似乎是經(jīng)歷了一場短促而激烈的戰(zhàn)斗。
弗洛里特就站在戰(zhàn)場中間,就算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他的衣著依舊整潔得體,一手拿著無線電,一手卻提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扯下來的鋼管,這把粗糙原始的武器和弗洛里特溫和謙遜的氣質(zhì)怎么都不搭。
“哈呼,哈呼”
沙鼠猶如被擊倒的野狗一樣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的口鼻不斷涌出鮮血,一條手臂和一條大腿折斷了,扭曲成怪異的形狀,眼睛里全是錯愕和不可思議。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也就是一個五級突擊兵而已,怎么會有這種力量……..”
“有些時候,實力不是用級別決定的,就好像你不過是個小人和菜鳥,現(xiàn)在卻能和我戰(zhàn)斗那么長時間一樣?!?p> “不,我不是菜鳥,我是精英,我是神選者,我是要超越你們這些凡人的人!”
沙鼠瞪大眼睛,皮開肉綻的五指深深嵌入泥土中,以一種野獸般的姿態(tài)支撐起身體,神情接近癲狂。
“我要殺了你,然后成為上位,成為最優(yōu)秀的人類!”
這是一個混混突然獲得巨大力量的癲狂,也是對上位瘋狂渴求的癲狂,除了毀滅和勝利沒有任何東西能消除這種情緒。
看著這個曾經(jīng)的同伴,弗洛里特眼里只有悲傷和憐憫。
“唉,這樣嗎,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下輩子小心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