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劍術(shù)都講究章法速度,還有斬切和刺出的角度。
‘二天一流’不同,亂掄是它的特點,因為每種劍術(shù)都有它的死角,這些死角被稱為罩門,或者破綻。
亂掄就不一樣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砍哪里,我不信你會知道。
但是這種劍術(shù)還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它非常耗費體力,日·本現(xiàn)代劍圣都試過還原這種無敵的劍術(shù),卻都失敗了。
最后他們得出一個結(jié)論,要想完美駕馭‘二天一流’必須是像劍圣宮本武藏那樣的天生神力。
結(jié)果,各大流派的傳人,再也沒出現(xiàn)過如宮本武藏一般力大如牛的漢子,這無敵的劍術(shù)就此失傳。
此時失傳的劍術(shù)在上杉越手中重現(xiàn),“二天一流”本就是戰(zhàn)場上的殺伐之術(shù),這種劍術(shù)在戰(zhàn)場上如同絞肉機(jī)一般,所過之處尸橫遍野,斷肢殘臂紛飛。
上杉越化身為人形絞肉機(jī),在他周圍刀影環(huán)繞,鬼齒龍蝰群被上杉越絞成藍(lán)色的肉餡。
言靈黑日在上杉越面前,強(qiáng)大的吸力把鬼齒龍蝰不斷的吸進(jìn)去,那是一個黑洞!
言靈黑日竟然是釋放一個小型黑洞!
那些鬼齒龍蝰像是被黑洞吞噬的星星,但它們一接觸到黑日,就被劇烈的高溫化為飛灰。
上杉越站在海中,海水沒過了他的腰部,但此時他的面前卻一片真空,海水被排斥出去,露出常年被浸泡的地面。
“我還是要感謝你們,要不然我沒法知道我居然還有孩子,皇這種東西應(yīng)該死在1945年,可我的孩子不該,所以這種臟活還是我來干好了?!鄙仙荚酱笮?。
昂熱看著上杉越,這家伙前半生應(yīng)該說是個坐在黑道王座上的混蛋,入侵華夏的戰(zhàn)爭就是因為這家伙的允許才舉國開戰(zhàn)。
當(dāng)上杉越的母親,夏洛特嬤嬤死在那場駭人聽聞的大屠殺之后,上杉越就瘋了一樣打聽他的仇人,最后居然發(fā)現(xiàn)那是家族旗下的小兵,因為小兵的地位低下臉覲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而這位小兵還被當(dāng)做英雄一樣,死后被供養(yǎng)在家族的神社,所以上杉越燒毀了家族的神社。
但只是徒勞,上杉越?jīng)]法讓他的母親復(fù)活,他只能用那小兵的骨灰泄憤。
上杉越聽說夏洛特嬤嬤臨死前詛咒。
而夏洛特嬤嬤是用手槍自殺的,她是天主教徒,自殺是不被允許的,可想而知當(dāng)時有多么的憤怒。
而背后主使之人就是她遠(yuǎn)在東京的兒子,聽起來真諷刺。
上杉越在收到夏洛特嬤嬤的死訊的時候,整個人如遭雷擊,腦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盡是嗡嗡的響聲,他聽不到他的部下在說些什么,他完全懵了。
上杉越看著黑夜中熊熊燃燒的大火,沒入無邊的黑暗,從此黑道至尊消失了,多了一個在東大后街賣拉面的拉面師傅。
上杉越個星期都會去后街上的教堂做禮拜,還是那個教堂的義工,他想贖罪。
“你當(dāng)懊悔你的罪惡,祈求主,或者你心里的意念得到赦免?!?p> 上杉越喃喃的說,他脖子上掛著的銀色十字架被他叼在嘴里,深色虔誠。
昂熱聽過這句話,《使徒行傳》第八章二十二節(jié),他并不信神,但作為劍橋大學(xué)的高材生,對于圣經(jīng)并不陌生。
昂熱拿著暴怒站在上杉越身后,他看出來了,上杉越在求死,在求一個心安,言靈黑日有一個巨大的破綻,那就是釋放者的背后,釋放著前方無物不破無堅不摧,但他的背后就相對很脆弱。
“你想就這么輕易的死了?”昂熱從上杉越背后剜出幾條藍(lán)銀色的小魚,留下幾個血洞。
這恐怖的生物已經(jīng)在上杉越背后咬出了幾個口子,但上杉越皇的體質(zhì)讓他的肌肉像鋼鐵一樣,鬼齒龍蝰也沒辦法瞬間咬穿,這幾條咬在上杉越的背后,跟他的肌肉較勁。
“我早就該死了,我沒騙你,我的體檢報告上說我的各項器官正在腐朽,能支撐這么多年完全是因為我的龍血,我每天都能聽到死神在敲門,我已經(jīng)聽了二十多年了。”
“那你的孩子們怎么辦?讓他們回到蛇岐八家?繼續(xù)當(dāng)一個只知道生育的機(jī)器?”昂熱憤怒的大吼。
昂熱很生氣,但他生氣的不是上杉越自殺的行為,而是在氣這家伙幾十年過去了,還是什么事情都要逃避的性格。
“華夏有句老話,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這些舊時代的遺物,本就該消失了?!鄙仙荚秸f這話的時候,像個神父,哦,他本來就想當(dāng)個神父。
“該死的,你想贖罪那就去華夏的無名烈士碑,而不是伴隨著這些腐朽的東西埋葬在海里!你可以帶上你的兒子們,他們早就想逃離現(xiàn)在這種生活了。”
“看到那個被源稚女緊緊跟隨的那個孩子了么?那是你的大兒子,源稚生,他的愿望是跑到法國的天體海灘去賣防曬油,原因就是他厭倦了每天都要在枕頭底下藏一把槍的生活!”
“你的小兒子,他只要跟著哥哥就好,一個單純的兄控小屁孩?!?p> “看看他們,你應(yīng)該看著他們成長,戀愛,成家,然后在幸福的死去,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背負(fù)著愧疚和罪孽死在這個沒有人記得你的地方?!?p> “你就這么不想讓我死啊?!鄙仙荚接行┨撊醯恼f,這么長時間的揮刀,作戰(zhàn),即便他是皇,也有些感覺力不總心。
“廢話,我認(rèn)識的老朋友們都一個接一個死去,每年我都要穿著黑色西裝參加這樣那樣的葬禮,能陪著我的只剩下你這個留著皇血的老怪物了?!卑簾釃@息。
“那群孩子們完成的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p> 昂熱清理道路,尸守和鬼齒龍蝰對于昂熱來說脆弱的不堪一擊,言靈時間零這個言靈中的悖論讓他能夠輕松的游走在時間里。
“你說的是真的么?”上山越問。
“什么真的?”昂熱有些疑惑,他分不清上杉越問的是什么。
“就是關(guān)于我兒子想要逃離蛇岐八家,天體海灘賣防曬油的事,嘿,還真跟我一樣。”上杉越笑了。
“其實還是不一樣的,你兒子想要逃離蛇岐八家是在穩(wěn)定蛇岐八家之后,而你就像是個逃兵一樣,放一把火就跑了?!?p> 昂熱本來想安慰一下他的,但上杉越這種幸福的表情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真該死,昂熱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或許讓這家伙如償所愿掛掉也是個不錯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