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年癸酉月甲寅日,1974年9月10日。
鐵籠里包裹著頭顱的碎布條,除了證明出自紡紗廠外,沒有其他有用的證據(jù),但蔣婉在研究頭骨時,在顱內(nèi)找出了一卷長條的純棉布條,紗廠生產(chǎn)的布原料都是化學纖維,所以這棉布值得特別研究。
蔣婉對棉布進行了技術處理,還原了里邊的大致內(nèi)容,但由于年代久遠,墨跡已經(jīng)消失殆盡,還有一部分內(nèi)容還原不出來,這是一段用干支紀年法寫的日期,看起來像是某人的生辰八字,可后邊的出生時間還原不了了。
蔣婉出了實驗室的大門,摘下右手的手套,掏出在白大褂兜里的手機,撥通了唐稚的電話:“小唐,你查一下劉桂香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接到蔣婉的電話,唐稚趕緊去翻檔案,找到了劉桂香的生辰:“1974年9月10日?!眻笸陝⒐鹣愕纳?,唐稚接著問道:“有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了嗎?蔣姐。”
蔣婉摘下口罩,把手機的收音孔對著嘴巴說道:“重大發(fā)現(xiàn),死者九成可以確定是劉桂香了,我在顱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張小布條,里面用干支紀年法寫了一段日期,轉(zhuǎn)換過來正是劉桂香的生日。”
得知這個好消息,唐稚激動的快要蹦起來,隊員們看到隊長對著手機在那手舞足蹈,不免有些滑稽,等唐稚掛上電話,他走到辦公室的小黑板前,朝著空氣鼓了鼓掌,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黎莉第一個跑到了唐稚的身旁,裂開了臉笑著問道:“師傅,是有新發(fā)現(xiàn)了嗎?”
唐稚朝黎莉點了點頭,等大家伙都聚了過去,他才開始發(fā)話:“現(xiàn)有的線索證明,死者九成就是劉桂香,我們接下來的就朝這個方向去展開工作?!?p> 黎莉把身子挨近了唐稚問道:“師傅,那接下來我干什么?”
“你把趙里的談話內(nèi)容再梳理一遍,看看有什么發(fā)現(xiàn),再去見見他兒子?!?p> “他兒子,當年還不到四歲,能記住個啥呀!”黎莉自言自語道,她不相信一個小屁孩能記得當年的事情。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唐稚把手從額頭擦過頭頂,不知是辦公室太熱了還是對黎莉失望了,他指著周揚說道:“來,周揚,你告訴她怎么做?!?p> 周揚剛才好像出了神,一愣回到原地,他把唐稚的用意像黎莉解釋了一遍。
“昨晚我們?nèi)ペw里家,你覺得有什么問題嗎?”周揚向著黎莉問道。
黎莉搖了搖頭:“很正常呀!有什么問題嗎?”
“我也覺得很正常,可越是正常的事情,越值得我們?nèi)岩桑d許又是人家給我們演的一出好戲。”周揚抱起雙手若有所思。
“昨天,趙里對妻子的情況描繪的可謂是情真意致,情到深處還聲淚俱下?!敝軗P放下雙手“我們怎么證明趙里所說的都是實話?!?p> 黎莉恍然大悟,用小手指著這前面的空氣,胸有成竹的說:“師傅的意思是讓我們?nèi)フ宜麅鹤忧笞C這些事情,可當時他兒子那么小,怎么求證?”
“主要死是看趙里平時的為人,還有性格這些東西,可以向他兒子還有親戚、鄰居等求證?!笨吹嚼枥蜻€是不大明白的樣子,周揚又補充說道。
黎莉佩服的給周揚豎起了大拇指:“哇,我怎么沒想到,師兄你好厲害呀!”
這頓夸把周揚都弄得怪不還意思的,只得把都低下看看地板,笑了一下。
“王現(xiàn)則帶一組人,分別尋找當年劉桂香的工友走訪調(diào)查,特別是當年和劉桂香同一個宿舍的?!碧浦赡闷瘃R克筆在小黑板畫了起來。
頭顱里出現(xiàn)被害人的生辰八字,這有什么寓意,唐稚還不是很明白,但什么人會知道被害人的具體生辰八字呢?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是顯而易見的。
所有知道劉桂香生辰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唐稚把嫌疑人的身份列在了小白板上。
家人、親戚、工友、同學、算命的?看著白板上這么多的身份,唐稚把其中兩個身份圈了起來:“家人和工友?!?p> 有重大嫌疑的就是這兩個身份,而家人中趙里的嫌疑最大,工友則是同宿舍的另外五個人,但看劉桂花阿姨的表現(xiàn),她的嫌疑應該可以暫時排除了。
……
分配完任務之后,辦公室里又只剩李濤和唐稚兩人了,李濤習慣的從儲物柜里拿出飛行棋在他的桌上擺了起來,邊擺邊把唐稚叫過來:“老唐,最近怎么一時間冒出了兩個陳年舊案呀!這種案子就是既費時費力,對咋們又沒啥好處,干得好沒獎勵,干不好還降低我們的聲譽。”
“哎,咋們刑警只管破案就是了,既然他來了,那咱就不能放過,就當鍛煉能力吧?!碧浦砂参坷顫?p> 像這種陳年舊案,由于案發(fā)年代久遠,證據(jù)基本沒有,兇手早已逃之夭夭,有的人早已改頭換面,處理起來十分棘手。
關鍵是經(jīng)費還有獎勵機制,要是剛發(fā)生的案件,他們要是能在多少小時之內(nèi)把案子破了,就能得到不錯的獎勵,在經(jīng)費上,局里也更愿意把經(jīng)費花在這些新發(fā)案件上,對于歷史案件,多是把他當做歷史案件,接著讓他塵封。
此時,章BJ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示意唐稚出來:“你小子又把手機丟哪了,打了幾次你不接?!闭翨J說完把手上的幾分報告拿給唐稚。
“這么快就有結(jié)果了?”唐稚結(jié)果報告,看了一眼,對著章BJ說道:“師傅出馬果真是快如閃電?!?p> 章BJ交到唐稚手中的報告是南江市自1997年以來的失蹤人口名單,沒有區(qū)分男女老少,統(tǒng)統(tǒng)一股腦的給唐稚搜集了起來。
章BJ靠在欄桿上說道:“這可能不全,但是我們公安系統(tǒng)里的所有了,有的家屬沒報案,但身份證到期了沒更換且在戶籍所在地聯(lián)系不上的,我們也把他列入了失蹤人口?!?p> 看著這近百名的失蹤人口,唐稚的心情十分的沉重,這兩個月連續(xù)出現(xiàn)了兩個案件,都是歷史舊案,不會這近百人都死了吧!
想到上一個操場埋尸的案件,唐稚想起了單明,送走章BJ,回到李濤的旁邊,他把名單交給了李濤。
李濤此時還在等唐稚走下一步棋,可唐稚卻起身去辦公桌上拿起手機,撥通了單明的電話。
唐稚想要依靠單明的特殊能力,加快破案的速度,于是就問單明什么時候有空。
明天就是周末,單明答應了唐稚的邀請,兩人決定周六早上去野釣,唐稚沒有直接言明是要帶單明去發(fā)現(xiàn)頭骨的現(xiàn)場,只是說周末早上去釣魚。
被唐稚蒙在鼓里的單明將要在一次開啟他的驚魂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