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目光中透漏著絕望,他很清楚,自己已經(jīng)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了,一旦自己被抓,那么自己的親人一個也活不下來!
眼睛漸漸閉上,他咬破了藏在嘴中的毒囊,猛烈的劇毒瞬間侵蝕了他的心脈,神仙難救!
范樂也沒阻止這個黑袍人的行為,反正他已經(jīng)知道是誰策劃的牛欄街刺殺,這個黑袍人死不死無關(guān)緊要。
“大哥!”
這時,范閑渾身血跡斑斑的走了過來,當(dāng)然,上面的血不是他的!
“何事?”范樂看著范閑,不知道他想要干嘛。
“我們還要不要去醉仙居?”范閑指了指醉仙居的方向,向范樂問道。
“去什么去!”范樂沒好氣的說道:“之前答應(yīng)李弘成的請求是因為你欠了他一個人情,現(xiàn)在還去干嘛?”
“就說你受了重傷,需要回府修養(yǎng),這件事二皇子也有嫌疑,只是不大。”范樂繼續(xù)淡淡的說著。
“行?!狈堕e點了點頭,繼而苦著臉:“不過為什么說,是我重傷?”
范樂笑瞇瞇的看向范閑:“不說你,難道說我嗎?”
范閑一窒,訕訕的笑了兩聲,沒有什么,轉(zhuǎn)而看向身旁的滕梓荊:“梓荊,你去找輛馬車,我們要裝的像些,用馬車送我回府!”
“好!”
..........
牛欄街刺殺事件猶如一聲春雷,炸響在京都之內(nèi),驚到了京都城里的所有人!
慶國以武立國,京都又是慶國國都,京都城內(nèi)戒備森嚴(yán),連尋常地暗中殺人案子也極少見,更何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街行刺戶部侍郎范建大人的大公子和二公子。
雖然這兩位公子沒有錄入族譜,但這件事情有著種種疑點!
那些刺客前來來殺人的,不僅出動了幾十人,而且居然動用了數(shù)十名箭手,京都重地,天子腳下,居然有人能夠用箭手殺人,甚至是數(shù)十名,這是朝廷無論如何也容忍不了的!
龐大的慶國機(jī)構(gòu)開始運轉(zhuǎn)起來,幾乎沒有花多少時間,便查出了這件刺殺事件地“真相”!
同時前來探查的人,看到數(shù)十名箭手的死相都驚呆了,全部都是被箭矢射中心臟,一箭穿心而死!
他們無法想想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也無法想象做到這番事的人有多強(qiáng)!
八品?低了吧?!九品箭手也差不多就這樣了吧!
刺殺者的身份很快就被證實,那位大漢叫程巨樹,是北齊何道人的徒弟,同時也是出了名的兇狠之人,一身橫練功夫刀槍難入,最關(guān)鍵處是力大無比,真氣雄渾,是天下數(shù)的出來的八品高手之一。
而另外兩名美女刺客,則是一個東夷城的四顧劍大弟子云之瀾的徒弟,但監(jiān)察院暗中卻十分清楚,這對姐妹花其實一直在北齊的人!
而那些數(shù)十名箭手也都是北齊內(nèi)部一個殺手組織的人!個個都有著三四品的實力!
所以案情似乎完全明朗了,這起刺殺地幕后主使者是北齊!
..........
當(dāng)天晚上,范府,司南伯范建的書房。
“鑒查院與刑部的聯(lián)名折子已經(jīng)出來了,確認(rèn)是北齊做的!”
“二皇子約你們相見的地點,安排在流晶河上的醉仙居,但誰都沒想到,在前往醉仙居的必經(jīng)之路—牛欄街,竟然有著數(shù)十名刺客刺殺你們!”
范建看著眼前毫發(fā)無損的二人,眼神中露出欣慰之色。
“我想知道,北齊為何會選擇刺殺我們兩人?就因為我們將要掌握內(nèi)庫財權(quán)?”范閑有些疑惑的看著頗為沉靜的范建:“殺了我們造成慶國動蕩?那殺二皇子,太子,宰相不是更好嗎?”
司南伯范建坐在范樂與范閑的對面,目光凝視范閑,冷靜地說道:“我知道你生氣,但是既然你們?nèi)藳]有什么事情,而那些刺客也都死在了你們的手上,這件事情也就算了?!?p> “算了?”范樂眼神中飄過莫名之色:“這可不行!”
范建冷冷地看著范樂,聲音中有些不滿:“你們應(yīng)該清楚,除皇帝陛下給予的正常戶部侍郎權(quán)利外,陛下還讓我擁有一部分暗中的力量,這股力量雖然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鑒查院,但是對于情報這方面卻是不比鑒查院差多少!”
“但即使這樣,我們依然無法查出與北齊人勾結(jié)的是誰,懷疑的對象并不局限在與你們有接觸的太子與二皇子,甚至還包括宰相,還有長公主!”
“既然無法弄清楚,真正的敵人還在暗處,那么,就不要太過聲張,為自己樹立太多的敵人!”范建繼續(xù)說道:“這是我對你們的忠告,希望你們能接受。”
范閑沉默了,而范樂笑吟吟的說道:“父親大人你放心,我會自己去查清楚這件事?!?p> 范建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這時就聽到范樂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司理理人呢?”
“已經(jīng)逃了一天了,今日早上你們出事之后,她就急忙離開了京都,現(xiàn)在鑒查院和各部的人正在追捕她!”說完,范建轉(zhuǎn)身朝院子外走去。
范樂默默的算了算時間逃了快一天了,明日司理理的假身應(yīng)該就都會被抓獲,而司理理也應(yīng)該明日就會重回京都,轉(zhuǎn)而向儋州港,海上歸齊!
“唉!大哥!”范閑拍了拍范樂的肩膀,奇怪的看著他:“你在想什么呢?”
“沒什么。”范樂掩飾了過去,反正不能說他在想女人吧?什么想女人,他是在想怎么去抓司理理!
“你說,司理理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肯定會知道,不知道她跑什么?”范樂語氣平淡無奇。
“那你說,她會不會說出來?”
“你覺得呢?她要是說了你覺得她還能活下來嗎?”范樂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 狈堕e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且鑒查院和六部能不能抓到她還不一定呢!”范樂笑瞇瞇的,眼睛中流露著有意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