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直射進房間,陰冷的房間有些暖陽。光線下的細小灰塵飄若飛舞,到添了幾絲生機。
葉沫艱難地睜開眼,視野從模糊到清晰,干涸的嗓子里有股濃濃的藥味。
看著周圍滿滿的醫(yī)療儀器,葉沫才明白,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
要是就那樣死了該多好!
就這樣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曠昏暗,冷清的房間里只有機器的運作聲。
“滴滴滴滴!”
熬到手術的那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咔!”門開了,一位護士推著一輛醫(yī)藥品推車走了進來。看到葉沫醒了心里一陣歡喜。
“你醒了,餓不餓?”
她放置好推車,拿了根體溫計放進葉沫的衣里,測量體溫。
葉沫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測量體溫,抽血,換藥……
做完一系列檢查后,她出去端了一碗白粥進來。
邊將葉沫扶起來邊說:
“我是你的私人護士,我叫許枝枝你也可以叫我枝枝!”
說著她就坐到床邊端起了白粥。
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葉沫嘴邊。
“我來喂你喝吧,來,張嘴!”
葉沫也沒懷疑她,順著她的意思來,這般安靜倒不像她了!
現(xiàn)在需要我的骨髓就派人來照顧我了?
這小姑娘人還是挺好的。
很快,一碗白粥就見底了,許枝枝收了碗筷,給葉沫擦了擦嘴就出去了。
房間里又只剩葉沫一人了,葉沫喝完粥就躺下休息了。
也許只有睡覺,才能讓葉沫暫時忘掉這里的一切,在夢里總是那么美好!
夢中。
葉沫走在幽靜的小道上,小道兩旁種滿了銀杏樹,銀杏葉落到地上,鋪滿了整條小道。
陽光穿過層層樹葉,射在葉詩沫身上,白皙的皮膚,精致的臉蛋,仿佛能掐出水來。彎彎的睫毛,如同星辰般的眼睛。
薄薄的嘴唇上隱隱看出有一顆小小的唇珠,此時的葉沫陽光,自信,健康。
葉沫走在小道上,哼著小調,時不時撿起地上的銀杏葉灑向天空,無憂無慮,開心,快樂……
“葉沫!”
夢境被一道低沉帶有怒火的聲音給打破,瞬間支離破碎,像打碎的鏡子般。
葉沫腳下驟然一片漆黑,身體不自覺的往下掉,如同萬丈深淵絲毫沒有終點!
“?。 比~沫猛地一睜眼,身體不斷地在冒冷汗。
突然被人驚醒,她的心加速的跳著,跳到她能清晰的聽見心臟的跳動!
“葉沫,你還打算讓我等多久?”葉慕昀坐在不遠處的沙發(fā)上。
兩腿交疊,衣領的扣子很整齊,西服沒有一點褶皺。
渾身散發(fā)的氣場如萬年冰山,讓人難以靠近,他眉宇間微微皺起。
眼神里皆是嫌棄跟不耐煩,手里拿著封文件。
他見葉沫醒了,起身走到床邊,把文件扔到床上就轉身看向窗外。
如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似的,眼光都未曾在葉沫身上停留超過三秒!
“這是捐骨髓的協(xié)議,簽了!”
葉慕昀的聲音生冷毫無波動。
葉沫看到被子上的協(xié)議書,嘴角揚起苦澀的笑著。
她艱難的撐起來,背靠著床頭撿過協(xié)議,翻開看了看。
內容:
甲方自愿捐贈骨髓給乙方,若手術成功,甲方會得到一億元作為補償。
在此期間,甲方要聽從醫(yī)囑細心條理身體,達到手術標準。
一個億,命都沒了要錢有什么用?
葉沫哭笑著,心里的酸楚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不要錢!”葉沫嗓子嘶啞,聲音有些顫抖。
葉慕昀轉身快步走過去,修長如白玉般的手死死的掐住葉沫的喉頸。
晦暗的雙眸里浸滿了怒意,戾氣充斥著這個房間,仿佛要將葉沫給活活掐死。
“別考驗我的耐心!”葉慕昀一字一句咬的很重,眼中的怒氣未曾減弱分毫。
葉沫盯著葉慕昀那雙滿是怒氣的雙眼,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艱難的開口:
“咳,咳,慕昀哥哥我只要你!”
葉慕昀立馬推開了葉詩沫,她重重的砸在床上,用手順著呼吸,脖子泛起一圈微微的紅。
“不可能!”葉慕昀的耐心已經(jīng)到了極致。
“你如果不答應,我就立刻去死!”葉沫站在床上瘋了般的朝葉慕昀吼著。
葉慕昀周身的寒氣越發(fā)逼人,皺起的眉頭能看出他已很不悅。護士和助理站在門口渾身打著寒磣,不敢靠近!
“那你去啊,從這跳下去,三樓,死的快!”葉慕昀指著打開的窗戶,大聲的呵斥著葉沫。
葉沫一聽愣在了原地!
葉慕昀見葉沫這個樣子,滿是嘲諷:
“怎么,不敢了?你不是挺厲害的嗎!”
葉沫,你別想用這種低俗的伎倆來要挾我。
葉沫望向窗外,瞬間失了斗志。
我不能死,蘇蕊兒才該死,慕昀哥哥一定會知道我的好的,一定會!
他現(xiàn)在只是被蘇蕊兒那個狐貍精給迷住了,一定是的。
葉沫失重地摔坐在床上,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哭成個淚人。
可他卻已然習慣她這般哭鬧,不為所動。
“慕昀哥哥,你只是被蘇蕊兒那個狐貍精給迷住了,對嗎?”
“你還是喜歡我的是不是,我們從小就在一起。你肯定是喜歡我的,對嗎?”
“蘇蕊兒她就是個賤人,她死了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葉沫哭訴著,哀求著望著葉慕昀,她爬到床頭想要伸手去抓葉慕昀的衣角。
抓到了!
葉慕昀此時充滿了怒火,站在那似乎是在隱忍想要殺了葉沫的心。
手攥得越發(fā)緊,薄唇微微抿緊彰顯著他的不悅:
“要不是蕊兒需要你的骨髓,你以為我還會留你這么久!”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葉沫用勁全部力氣抱住葉慕昀的腰,想與他多接觸一番。
感覺腰上一緊,身上的戾氣越發(fā)沉重了,他反手揪住葉沫的衣領。
“啪!”葉慕昀打了葉沫一個巴掌,光聽聲音都覺得這聲音就打得不輕。
葉沫一個不穩(wěn)就飛了出去,頭撞在茶幾上,嘴角溢出了血跡。葉詩沫捂著半邊臉,不可思議的望著葉慕昀。
慕昀哥哥居然真的打我?
為了那個賤女人?
“慕昀哥哥!”葉沫忍著疼痛,爬到葉慕昀的腳邊痛哭著。
“慕昀哥哥,我不要換骨髓!”
“我不要把骨髓給那個賤女人!”
此刻的葉沫已經(jīng)完全喪了理智,她像瘋子一樣的哀求著,哭訴著,只求葉慕昀能看她一眼。
葉慕昀一腳踢開了爬過來的葉沫,嫌棄的拍了拍衣服,抬腳就往門口走去。
“真晦氣!”
“把她送到密室,讓她好好冷靜冷靜!”
“是!”幾個黑衣人立即上前架起了葉沫。
慕昀哥哥居然說我晦氣,晦氣!
“放開我!”
她苦苦掙扎著,可身單力薄,還被他們給拖了出去。
“慕昀哥哥,我不要去密室!”
“我不要!”
“慕昀哥哥,我會聽話的?!?p> “我不去密室,我會死的!”
葉沫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再也聽不見。
“滴滴滴!”葉慕昀的手機響了,是蘇蕊兒打來的。
“慕昀哥哥,你在哪啊,我想你了!”
葉慕昀收了收身上的冷氣,放輕了語氣。
“我馬上就過來!”
“那慕昀哥哥待會見啦!”電話那頭嬌滴滴的說。
“嗯!”
雖是答應但面容卻未曾展露出一絲逾悅,細瞧竟有些陰郁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