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老爺叫人送了藥,奴婢瞧著這傷口好轉(zhuǎn)的也快?!?p> 顏年趴在床上,沒說話。
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能勉強(qiáng)下床走兩步。但是輕輕一動,便痛的冷汗直流。
“郡主,您還是回床上躺著吧?”青兒支楞著桌子站著,“奴婢走路都夠嗆,您還逞什么強(qiáng)?”
顏年撐著桌子艱難的挪動了兩步,回頭看見青兒笑起來,“你看著怎么這么奇怪?”
青兒無語,“郡主您還有心思笑?”
青兒轉(zhuǎn)念一想,眨著眼睛道:“郡主您這么著急走路是不是擔(dān)心幾日后的婚事?”
“是啊,我總不能一瘸一拐的去吧,”顏年被識破也無所謂,站在原地等著身上疼痛的勁兒過去。
“成親是很重要的事,”青兒一本正經(jīng)道,“郡主身上的傷過個十天半個月怕是沒辦法正常走路了,要不然讓瑾王爺延期吧?”
“又在說什么胡話?”藍(lán)芷端著點(diǎn)心上來,給了顏年和青兒一人一盤,才板著臉道,“婚期豈是說改就改的?”
藍(lán)芷說完見顏年在笑,立馬嚴(yán)肅道:“郡主,您不會也跟著青兒胡鬧吧?”
顏年笑著嘆氣:“就算我有這個打算,人瑾王不也不會同意嗎?”
藍(lán)芷無奈,“郡主,婚姻大事豈能兒戲?瑾王爺不同意才是正常的。您也走了這許久了,回床上歇著吧?”
顏年撇撇嘴,正要走,便聽見外邊有下人匆匆忙忙的進(jìn)來,“郡主。”
“怎么了?怎么慌里慌張的?”藍(lán)芷道。
“郡主,大公子回來了?!?p> “你說大哥回來了?”顏年喜出望外,一激動扯到了傷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郡主,您小心點(diǎn),”藍(lán)芷趕緊上前扶著顏年。
“我沒事兒,”顏年高興道,“大哥現(xiàn)在到哪兒了?是進(jìn)宮面圣了嗎?”
“是來面見我的妹妹來了,”顏年話音剛落,一陣干凈明朗的聲音響起。
顏年看著門口的人,喜出望外,“哥!”
想跑上前去,又扯的傷口一疼。
“怎么了這是?”顏風(fēng)見顏年神色痛苦,眉頭微皺,上前到。
“沒什么大事兒,”顏年笑著擺手。
“還能怎么了?”另一道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新曧懫?,“你妹妹在這兒,不就隔三差五的得挨一回打嗎?”
顏年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抬頭看向顏風(fēng)身后,果然看見一細(xì)皮嫩肉眉眼風(fēng)流的男子,搖著折扇,活脫脫一風(fēng)流公子哥兒。
“我哥回來,你跟著來湊什么熱鬧?”顏年嗆道。
“你是顏兄的妹妹,不就是我沐某人的妹妹嗎?”沐櫛嘖嘖道,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我來看我們妹妹,有什么不妥嗎?”
“好妹妹,這許久未見,哥哥我甚是想念啊,”沐櫛向來說話沒個正形。
“那之前怎么不見你來看我?”顏年嗤道。
“害,兄長我要賺錢養(yǎng)家,妹妹你就多擔(dān)待點(diǎn),何況,我不來見你,你不也給我找麻煩嗎?”
“什么麻煩?”顏風(fēng)皺著眉頭,聽得云里霧里。
但還是想著顏年不知道怎么受的傷,把她扶著坐下。
“顏兄,你這就要問你這個親妹妹了,”沐櫛搖著扇子道。
顏風(fēng)沒搭理沐櫛,看著顏年皺著眉頭痛苦的樣子,問道:“傷的很嚴(yán)重?”
“沒什么大事兒,”顏年笑到。
顏風(fēng)抿嘴,顯然不信,問了藍(lán)芷,弄清楚來龍去脈后,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哥,我真沒什么事兒,”顏年安慰道,“對了,你回來見過父親沒有?”
“還沒?!?p> “那你先去看看吧,”顏年眨巴著眼睛到。
顏風(fēng)知道她要避開自己,也不點(diǎn)破,眼神柔和下來,“我去拜見完大伯父再來看你?!?p> “好啊,哥你等會在我這兒吃飯吧。”
“好?!?p> 顏風(fēng)說了一句,便起身離開了。
沐櫛吊兒郎當(dāng)?shù)男弊谝巫由?,一條腿晃著,“顏大小姐,把你哥支開,又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顏年笑了,“也沒什么大事,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p> “你得了吧!”沐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道,“你居然敢把那個人藏到我那里?蕭錦旻那個死瘋子找上我怎么辦?還有,那人你信得過嗎?我看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我就怕她什么時候不高興,給我下一堆蠱,那聚義堂不就玩兒完了?!”
顏年換了個不扯著傷口的姿勢坐著,不以為意道:“你就這么點(diǎn)出息?聚義堂成千上萬人,干不過一個蕭錦旻?”
沐櫛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你來干一個試試?”
顏年挑眉,“我不是為了你好嗎?你也老大不小了,給你送個美人兒,多好?!?p> “送個美人兒,你是給我送個終吧?”
“行了,怎么這么慫?廢話這么多?”顏年不耐煩道,“你行不行???”
“顏年,你玩命玩的是我的命就算了,你居然還侮辱我不行?!”沐櫛捂著胸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還是就此別過吧!告辭!”
沐櫛說著站起來就欲走,作勢都到門口了,也不見顏年攔他。
“不是,你怎么回事兒?”沐櫛收了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回來又一屁股坐下,“都不攔我,這就是顏府的待客之道嗎?!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顏府竟然已經(jīng)淪落到了如此地步,連我這等尊貴的客人都不知道把握住了,這以后在京中可還怎么混——”
“行了,你閉嘴吧!”顏年嫌棄道。
“呵!還叫我閉嘴,”沐櫛翻了一個白眼,“呵!呵呵!”
“你走不走?”顏年不耐煩道。
“我!哼!我豈是你讓我走我就走的!”
“那行,你幫我辦個事兒唄?!?p> “那我還是走吧,”沐櫛騰的一下站起來,兩步走到門口,又三步跨過門檻,還是不見顏年喊他,又自己折回來,“呵!呵呵!”
“這世道,求人都是這求法了!呵!”
“別呵了,吵的我腦袋疼,”顏年揉著頭,“能不能幫,不能幫就走?!?p> “哼!我是因為這個回來的嗎?!”沐櫛把小扇子搖的嘩嘩的,“就是看你行動不方便,回來跟你說說最近的狀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