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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砂

第十七章 八棟教學(xué)樓

玉砂 邪月微倚 3210 2024-05-21 20:54:10

  “今天班里有個新同學(xué),是祁家的女兒,你們應(yīng)該也收到消息了,來,祁染,來打個招呼?!?p>  祁染迷茫地站在一邊,什么啊?這是快死了開始走馬燈了嗎?她看著年少的自己繃著臉緊張地踏入教室,思緒不由得回到了以前…………

  ——

  八歲被帶回來后,祁正就不太管她了。她喜歡黏著弟弟,便一直和祁楓待在一起玩,久而久之二人關(guān)系已是外人插不進(jìn)去的親密。直到有一天祁楓被祁正叫走,祁楓回來后,祁染拉住他悄悄問道:

  “小楓,爸爸讓你干嘛呀?”

  祁楓眨巴著眼睛笑著說:“爸爸說讓我好好學(xué)習(xí),這樣以后把祁家給我才安心!”

  “那…那爸爸還說了什么嘛?”

  “爸爸沒說什么了呀?!?p>  像祁家這樣的人家,就算是八歲小孩也懂得什么是權(quán)力。祁染抿唇,低下頭輕聲嘟囔:“小楓,如果我也想要祁家,你會不會……討厭我?”

  祁楓只是乖巧地蹲下來拉住她的手,仰頭看向祁染:“小楓的就是姐姐的!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p>  祁染點(diǎn)點(diǎn)頭,也蹲下來抱住祁楓,眼神慢慢堅定:“小楓你放心,姐姐拿到祁家的繼承權(quán)后一定會保護(hù)好你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fù)小楓。”

  沒有權(quán)力便沒有價值的概念早已在祁染心中根植。擁有祁家,保護(hù)小楓,這是她稚嫩的頭腦中最重要的事。她的權(quán)力,要一步步自己拿到手才行。

  ——

  Z洲關(guān)于祁染的第一條笑談就是發(fā)生她九歲時的跪雨求權(quán)。

  那段時間天氣很糟糕,雨下了幾天幾夜都沒有停,潮濕的空氣使人呼吸困難。祁染跪在別墅大門口,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求祁正不要偏心。

  她也可以做得很好,為什么連得到權(quán)力的機(jī)會都不給她!

  大門關(guān)了許久,久到祁染開始意識模糊,快要倒下時,祁正才急匆匆沖出來,罵她不知好歹讓他擔(dān)心,罵了很多遍,最后他還是心軟給了她資格。

  祁染靠在祁正懷里呢喃著謝謝爸爸,撐不住了昏迷過去。

  祁染燒了好幾天,燒退后,她和祁楓就被塞進(jìn)了南林一中。

  南林一中,Z洲出了名的高等學(xué)院,分為初中部和高中部,師資力量雄厚,最重要的是南林一中背靠幾大豪門,里面的學(xué)生皆是各大豪門送進(jìn)去培養(yǎng)的下一代中流砥柱,在這里學(xué)業(yè)不達(dá)標(biāo)那就意味著失敗,失去了靠近權(quán)利的資格。

  其中有一棟教學(xué)樓最為特殊,整棟教學(xué)樓只有一個班級且單獨(dú)設(shè)立課程,并且包含從小學(xué)到高中所有階段的課程,除卻學(xué)校集體活動以外基本上是見不到里面的人的。那就是八號教學(xué)樓——頂尖豪門的培養(yǎng)室。

  八號樓的教室內(nèi),沈慕白一進(jìn)來就勾上了邊祀的肩膀:“欸,聽說沒,祁家那兩個子女要來了?!?p>  一旁聽著的葉黎月也轉(zhuǎn)過頭,女孩兒稚嫩嬌俏的臉龐上不施粉黛卻美麗可愛,早已可見未來美人的樣貌。她雙手撐頭:“當(dāng)然聽說了,只知道祁家有兩個孩子,卻一直沒見過。我父親說他們一直在國外呆著近日才回國?!?p>  坐在前排背脊挺直的少年默默靠后,顯然也是想聽,目光盯著書本心思卻早已飛走了。

  邊祀拍開沈慕白的手頗為不屑地聳肩道:“反正待會兒就來了,有什么好好奇的,我只希望是個有趣的?!?p>  “別像某人就連偷聽的樣子也做得這么拙劣,是不是啊,喬大少爺?”

  喬錦軒放下書站起身和邊祀對嗆著:“我偷聽什么了,邊祀你少陰陽怪氣!”

  其他人見怪不怪地回到位子上去,任由兩人吵架。沈慕白從包里拿出給葉黎月帶的甜品:“我下屬排了好久呢,珍饈記的新品?!?p>  “Omg!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謝啦?!比~黎月毫不客氣地接過來。

  木對有些羨慕地瞥了一眼,顧北瑾注意到后敲了敲她的課桌:“想吃?”

  木對乖順地盯著顧北瑾搖搖頭,及腰的長發(fā)微微晃動。

  “珍饈記的甜品師明天會到顧家,明日你到我家吃完飯再回去吧?!?p>  “嗯嗯,好的,北瑾哥?!?p>  邊祀瞥見兩人的舉動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上課鈴敲響,老師帶著祁染和祁楓走了進(jìn)來。祁染發(fā)誓,那個場面絕對排得上在南林一中回憶錄里的前三。

  只見坐在中間的邊祀目光緊緊鎖定她,仿佛非要從她身上看出點(diǎn)什么奇怪的東西。后面笑著的沈慕白和她對上眼神伸出手打了個招呼:“Hi~”

  靠窗最前排是喬錦軒,書本整整齊齊壘在一邊,上下掃視著她,后面是木對和顧北瑾,前者好奇地看了看就和后者耳語去了,后者則細(xì)細(xì)觀察了一番才俯身回應(yīng)。

  靠門后排的座位上則是葉黎月,女孩漫不經(jīng)心地吃著沈慕白送的蛋糕,邊吃邊看她邊咽了口奶茶。

  祁楓有些局促地往祁染身后縮了縮,祁染倒是想到以前媽媽帶著自己出去上學(xué)的時候也介紹過自己,看弟弟害怕,她抓住他的手安撫的揉了揉,先一步向前開口道:“各位好,我叫祁染,疏蘭尚染煙的染。”

  祁楓連忙跟上:“祁楓,楓橋夜泊的楓?!?p>  “祁染?!边呾朐谧炖镞^了一遍這個名字抬眸盯著眼前這個明明很緊張卻還假裝鎮(zhèn)定的紙老虎,“欸,祁染,聽說你以前在國外讀書?”

  “是,在H洲讀過幾年。”

  “那你弟弟也是嘛?”沈慕白緊接著問道。老師并未管他們,介紹完就走了,讓他們自習(xí)。這群少爺小姐有的問呢反正這節(jié)課就是為了讓他們熟悉的。

  祁染頓了頓,而祁楓自己往前站了一步說:“我沒有,我上的私教課?!?p>  “先坐下吧?!鳖櫛辫_口打斷問道。

  祁染猶豫了一下卻不知道坐哪兒,葉黎月拍了拍她前面的位子:“這兒?!?p>  祁染和祁楓坐下后,他們就紛紛圍了過來。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呢?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黎月。”

  葉黎月伸出手,笑得天真無邪:“我是葉家的獨(dú)生女?!?p>  “沈慕白,沈家長子,我有個妹妹不過也在國外念書,叫沈小宜,只有每年的第二學(xué)期才會過來交換?!?p>  “木對,對錯的對,我是木家的。

  “顧北瑾,我家和木家是世交?!?p>  “你們好?!逼钊疽灰粚?yīng)好名字和臉后目光就停留在了還沒出聲的兩位上。

  “喬錦軒,喬家長子,我妹妹喬葉不進(jìn)學(xué)院,由家中長輩教導(dǎo),

  聚會上你能見到的?!眴体\軒說完后又抱著書不說話了。

  這下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邊祀沒說話只是看她,其他人也不說話,熱起來的氣氛又冷了下去。祁染想到要獲得他的認(rèn)可,便沉住氣,也不移開視線就那么和邊祀對視著。

  半晌,邊祀低頭笑了一下:“邊祀。”

  沒了?

  祁染疑惑了一下,邊祀就接著說:“邊家準(zhǔn)繼承人,八棟全科第一名,歡迎回到Z洲,祁染?!?p>  明明再正經(jīng)不過的名字從邊祀嘴里念出來就顯得奇怪了起來。

  祁正根本沒有給他們倆講Z洲的關(guān)系,祁染所知的還是沐蘇祈講的那些,所以到現(xiàn)在才稍顯慌亂。

  從剛剛來看,邊祀無疑是這群人里的中心,喬錦軒次之。邊祀強(qiáng)調(diào)的成績又意味著什么?

  “姐姐?!?p>  祁楓輕輕叫了一聲,祁染轉(zhuǎn)過頭,祁楓的眼神似乎有安慰人心的作用,使祁染慢慢鎮(zhèn)定下來。

  沒關(guān)系,不就是逆風(fēng)局嘛,她根本不慌的。

  好吧,當(dāng)老師拿著試卷進(jìn)來那一刻,她確實(shí)慌了。

  祁染只是皺了皺眉頭,葉黎月就敲了敲她的后背。

  “看你一副苦惱的樣子看來是不知道,八棟的學(xué)科無關(guān)年齡哦~不知道你的知識儲備有多少。我們當(dāng)中成績最低的就是我,不過我已經(jīng)學(xué)完了初中的知識啦?!?p>  “你…你幾歲???”

  “8歲?!?p>  哦,還比我小一歲呢。

  祁染轉(zhuǎn)過身看著發(fā)下來的試卷,眉頭緊鎖。

  因為人少,試卷批起來也快。

  “祁小姐和祁少爺莫要擔(dān)心,只不過是一場普通測試摸底一下我好平衡一下授課內(nèi)容?!?p>  祁染看著試卷上的成績抿唇慢慢低下頭。

  幾門加起來感覺還沒旁邊邊祀的一半高。

  祁楓還可以是年紀(jì)小她是什么啊…

  入學(xué)第一天就這樣過去,自那之后祁染白日上學(xué),下午背單詞,晚上刷題,周末還要上祁正請的私教課。

  倒是和邊祀的關(guān)系近了很多,這都得益于祁染的不恥下問。

  “邊祀,這題怎么做???”

  “邊祀,你有沒有推薦的雙語書???”

  “邊祀,你好厲害啊。”

  邊祀在祁染每日的糾纏下終于這天在樓梯轉(zhuǎn)角攔住了祁染。

  “我說,祁染這樣吧,你以后也別在你家上私教課了,直接來我家,上雙倍的好了,還給你家省錢了。”

  “真的嘛?可以嗎?”

  邊祀望著祁染充滿驚喜的眼睛只覺得一口氣沒喘上來,不是,這人聽不懂反話嘛?

  邊祀抬起手又放下,最后還是泄憤一般伸出手指推了一下祁染的額頭:“你能不能聰明一點(diǎn)???”不過他沒有把話收回去,因此祁染還是可以去他家上學(xué)的。

  祁染回家告訴了祁正,祁正揮揮手讓她自己決定,于是她開心地準(zhǔn)備著去邊家的東西。對此,祁楓就比較郁悶了。

  “姐姐,一定要去嘛?”

  “那沒辦法嘛,邊祀懂得多,我要努力吸取他的知識化為己用呀?!?p>  祁染揉了揉祁楓的臉頰,把小孩兒嬰兒肥的臉堆在了一起,安慰一般親了一下祁楓的額頭。

  “小楓乖,姐姐只是周末不在但是每天都會回家的。”

  日子就這樣平和地過了幾個月,直到有一天祁染無意闖入了祁正和別人簽署文件的現(xiàn)場。這半年祁正對她似乎是沒什么戒心,可能是覺得小孩兒能鬧起多大的風(fēng)浪,于是祁染輕而易舉地看到了祁正簽的合同內(nèi)容。

  其實(shí)祁染還看不太懂那些高深的文字,但她看到了那張圖片,她絕對不會忘記的,祁正給媽媽注射的那個針劑。

  其內(nèi)容大意是祁正要把自己送過去當(dāng)實(shí)驗體,祁染自然是打心底的不愿意。不過從日期看那只是一份剛擬的合同,應(yīng)該不會這么快就把她送走。

  祁染不安地等待著、思考著出路。她還太弱小,什么都不能做,那要怎么樣才能避開呢?她不想離開這兒,她還沒給媽媽報仇,才剛剛見到弟弟,為什么父親就那么狠心呢?

  祁染和凌磬竹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凌磬竹被人從訓(xùn)練營叫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終于要被除掉了,沒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許是凌磬竹戾氣太重,祁染見到他的第一眼就以為他是祁正派來抓自己的,下意識按照書上的防身術(shù)打了過去,被凌磬竹輕而易舉地攔了下來。

  “你太弱了,打不過我?!?p>  凌磬竹客觀陳述著事實(shí)。

  祁染試圖掙脫發(fā)現(xiàn)根本沒辦法后索性擺爛了:“你是祁正派來帶走我的嗎?”

  凌磬竹愣了愣。

  “不,我是來做你的刀的?!?p>  凌磬竹松開祁染的細(xì)嫩的手臂。

  “我叫凌磬竹,磬竹難書的磬竹?!?p>  那一年,凌磬竹14歲,認(rèn)為眼前這個嬌氣金貴的小姐簡直是麻煩至極。

  祁染則覺得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想什么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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