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I could take this moment forever
如果我可以把這一刻永遠
Turn the pages of my mind
印在我的腦海里
To another place and time
轉(zhuǎn)換了時空和地點
We would never say goodbye
我們永不說再見
If I could find the words I would speak them
如果我能找到你的話我就會把那些話說出來
Then I wouldn't be tongue tied
然后我就不會張口結(jié)舌
Will I look them to your eyes
我會看著你的眼睛
We would never say goodbye
我們永不說再見
當任劍拉著應(yīng)蓮進到店里的時候，原薰剛剛唱到最后一首歌。原本還有點掙扎的應(yīng)蓮安靜了下來，靜靜地聽原薰唱著。
之所以篤定他們會在這里，是因為今天單號。算了算時間，又想著小飛魚當時走掉的樣子，絕大概率會跟著她一起到酒吧喝酒。
任劍是第一次聽她唱歌。
他有點明白為什么老板娘和達叔會經(jīng)常在自己面前說單號的生意不會比雙號差之類的話了。庸懶的嗓子他聽過不少，現(xiàn)在正紅的歌手中也不乏煙嗓的磁性。但是，除了磁性，她的歌聲里還寸寸鑲著感情。那些個“never say goodbye”，唱得那么幽怨，又帶著空靈……
原薰唱完后，走向吧臺，她似乎并沒有看見他和應(yīng)蓮。反觀吧臺邊上，是已經(jīng)喝了好些啤酒的小飛魚。
任劍一個皺眉，拉起應(yīng)蓮也走向吧臺。盡管應(yīng)蓮有點反抗，但是女人的力氣始終是沒有男人大的。
原薰有點意外，他居然把應(yīng)蓮帶來了。
任劍指著小飛魚，對應(yīng)蓮道，“你可以把剛剛跟我說的話，再說一次給他聽。”
應(yīng)蓮不看任何人，有點痛苦地別過頭。
小飛魚抬起頭，看了一眼任劍，再看了一眼原薰，苦笑了一聲。這半晚的沉淀，既然她不愿講，那他來好了?！鞍⒃移鋵嵤侵赖?，她有喜歡的男人了。我當年追她的時候，她就說過她有喜歡的男人了……”
應(yīng)蓮整個人為之一震，她以為他已經(jīng)忘記有這么一回事了。她一直都傻傻得以為自己很了解他，以為小飛魚只是那種單純的，很容易滿足的小孩……
原來，自己并不足夠了解他。
小飛魚全當是沒有看見應(yīng)蓮在場，一把摟住原薰，“我知道她是因為被我感動了才和我在一起的，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努力著讓她愛上我，可是為什么會覺得越來越無力呢……”他的頭抵著原薰的肩膀，聲音有點含糊不清，但是應(yīng)蓮聽到了，聽到了他最后說的那句，“如果，她有那么一點是了解我的，那有多好……”
“夠了！”應(yīng)蓮終于忍不住出聲，“什么叫我一點也不了解你！我大三就認識你了，我和你在一起四年又五個月！我承認剛剛交往的時候我心里有人，我承認我是因為被你感動才答應(yīng)你的……但是！我應(yīng)蓮如果今時今日不喜歡你的話，是不會勉強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懔私馕?，不是嗎！你知道我是怎么樣的一個人，甚至，甚至……你比我還要知道……”
原薰感覺到小飛魚抓著自己的手臂的手緊緊地捏在一起，他在緊張什么？
見他依舊當她是無形，應(yīng)蓮一個上前拉過小飛魚，擺正他的臉，讓他正視自己，“你為什么要靠在別的女人的肩膀上，我不是在這里嗎！”
“小心！”任劍一手扶住被應(yīng)蓮?fù)崎_的原薰，借著吧臺頂上的燈光，他看見她的手臂有被抓紅了的痕跡，應(yīng)該是剛剛小飛魚捏出來的，“沒事吧？”
“謝謝，沒事?！痹箍戳怂谎?，微微點了個頭。
這是他們認識之后第一次的友善。似曾相識的玫瑰香味好像比之前清淡了幾分，混合著一點點雪松的清新，綿長悠遠。
小小的插曲，讓他們落下了小飛魚和應(yīng)蓮的對話。
轉(zhuǎn)眼不知道小飛魚又說了什么，應(yīng)蓮眼中含淚地回應(yīng)，“我今天才知道，我是那么的不懂你……”
“……我一直都沒有變，你也一直都沒有變?！彼﹂_她的手，“我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我們的感情，小心翼翼地以為只要我一直不變，一直愛你，那么你也會愛上我的，可是結(jié)果呢？”
他吐出一口氣，帶著酒精的味道，“結(jié)果，卻是你夢里叫著他的名字！”
任劍有點頭痛地抿了抿嘴唇。因為小飛魚的手，正直直地指著他的腦袋。
他感覺到原薰不解的視線，感覺到應(yīng)蓮略顯慌張的視線，這時候如果他不說些什么，這事情估計是找不到癥結(jié)了。他最不愿意做第三者，所以當初在知道應(yīng)蓮和小飛魚在一起后就退出了。沒想到，事情到最后還是牽扯到了他。
任劍淡淡地對應(yīng)蓮說，“你隱藏得還真好，這么些年，我一點也沒有感覺到?！?p> 他示意達叔給他一瓶酒，喝了一大口，笑瞇瞇地看著她，“應(yīng)蓮，你……喜歡我？”
“我……”
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小飛魚發(fā)出幾記慘淡地笑聲，“好了，現(xiàn)在該坦白的坦白，該退場的……退場了……”
“等等，”任劍一把拉住他，“我還沒坦白，你退什么場？”
小飛魚抬眼看他，眼睛里的苦痛仿佛在說，你還要我聽著你們互相告白嗎？
“應(yīng)蓮，如果大學的時候你告訴我你喜歡我的話，說不定我們在一起哦?！彼庵种福叭?、六、七……畢業(yè)都已經(jīng)七年多了，現(xiàn)在再來說，是不是有點太遲了？”
“謝謝你做了「小書鋪子」那么多年的書友”，他又喝一大口酒，“但是，別的感情，我想，我需要明確的拒絕你了。”
應(yīng)蓮像是被這兩個男人重重地砸了一拳，砸在最脆弱的地方。她原本以為，大學的愛戀，這些年里已經(jīng)漸漸地淡了，淡到能夠好好地和小飛魚一路走下去了?？烧l會知道，這一架，吵得她記起以前的所有的事，記起自己曾經(jīng)很喜歡任劍的事……
面對愛著自己的男人的指控，面對自己喜歡過的男人的冷語拒絕，應(yīng)蓮笑了起來，“是我不好，全部都是我不好，我應(yīng)蓮就不應(yīng)該認識你們兩個人！”
她狠狠地瞪了任劍一眼，然后對著小飛魚，說道：“如果你覺得這是你愿意的結(jié)果，好，我們分手。”應(yīng)蓮甩頭，繞過一張張圓桌，頭也不回地跨出了酒吧的大門。
這場對白里，原薰插不上話，也插不了話。她看著應(yīng)蓮離開，知道她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她看著小飛魚傷心，知道他其實并不想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要論最傷心的，其實還是他；她看著任劍……他順手對準小飛魚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上去。
“傻子啊！快點去追她呀！”
小飛魚頓了一頓，終于還是沖了出去。
酒吧又恢復(fù)了剛剛的氣氛，達叔依舊擦著他的空酒杯，“愛來又愛去……阿劍，你也真是會為自己找麻煩。”